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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初,永安城的暑热尚未完全消退,宫墙之内的夜晚寂静无声。

正元帝黄晟独坐于居然殿上清阁,窗外一弯残月孤悬,将凄清冷光洒在蟠龙金砖之上。

他手中攥着一份刚由司礼监悄悄送来的密报,指尖因用力而微微颤抖。

密报所言,乃是「文成阁大学士、刑部尚书令」周士良近日频频召见吏部、兵部要员,甚至与深居后宫的太子养母、「纯贵妃」韦氏之族兄亦有密会。

其内容虽不得而知,然其势已成,几乎明目张胆。更有一份联名奏折的草稿副本,字字句句,以“国本固则天下安”为名,逼请太子行监国事宜。

“国本……天下安……”黄晟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干涩,充满无尽的嘲讽与悲凉。他推开奏折草稿,仿佛那是什么污秽之物。

烛火摇曳下,他年仅四旬的面容竟已爬满细纹,两鬓霜染,昔日那双曾隐含锐气的眼眸,如今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与无力。

才七岁的太子,能监什么国?

自涵武之变后,他这位天子便似那庙堂之上的泥塑木雕,看似尊贵,实则一举一动皆受掣肘。

朱璧永虽奔赴中原征讨闯逆,然其党羽爪牙早已布满朝堂内外。

云焘等人把持枢要,阳奉阴违,几乎唯朱璧永是尊。

周士良往常素来老实本分,可近两月动作频繁,黄晟甚至都看不清他到底是要做什么。

他每每欲推行政令,不是被以“还需斟酌”为由留中不发,便是被下面的人以“体察民情”、“经费不足”等借口拖延推诿。

甚至他偶尔想召见几个非朱党的大臣,翌日便会发现那些人或因“小过”被罚俸,或被调任闲职。

这皇宫,已成了最华丽的囚笼。

一阵剧烈的咳嗽袭来,黄晟以袖掩口,咳得弯下腰去。咳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格外刺耳。

内侍监慌忙上前欲伺候,却被他无力地挥手屏退。

他怕的不是死,而是死后这江山社稷将彻底沦入权臣之手,黄氏血脉恐遭灭顶之灾。

皇长子黄昭,年已十二,性情坚毅,聪慧而有主见,因其母族早衰,且朝局乱流层出,不立他为太子反而是保全他的唯一手段。

可如今朝廷内部涌动的力量显然加快了节奏,一种巨大的恐惧攫住了皇帝的心脏,令他窒息。

他不能再坐以待毙,必须为黄氏留下一线血脉,为这摇摇欲坠的大宁王朝,保留一丝微末的希望。

夜更深了。万籁俱寂,唯有宫漏声声,催人心魄。

黄晟挣扎起身,走到御案前,铺开一张特制的暗龙纹素笺,提起了那支沉重的御笔。

他的手仍在微微颤抖,墨点滴落,污了宣纸。闭目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孤注一掷的决绝。

笔锋落下,字字泣血:

“怀瑾先生足下:朕不德,致权奸窃柄,朝纲紊乱,天下鼎沸,宗庙几危。每念及此,五内俱焚,痛何如哉……

皇子昭,朕之长子,性非柔顺,恐不见容于虎狼之辈,留之京师,必遭奇祸。

太子年幼,立之,原望安臣民之心,近期种种,恐背道而驰,社稷朝夕之间非黄氏所有矣……

朕为君父,不能庇佑子嗣,羞愧无地……恳请先生,念及昔日情谊,携昭儿远遁南疆,越海而去,愈远愈善。

勿以朕为念,但存祖宗一脉,则朕虽死之日,犹生之年……堪当绝笔,泪与墨俱,惟先生察之!晟,顿首再拜。”

写罢,他已泪流满面,几乎虚脱。

小心吹干墨迹,取出随身携带、极少动用的一方小玺私印,蘸满朱红印泥,郑重钤于信末,又以火漆仔细封缄,做上暗记。

“何香!”他声音微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急切。

一直屏息侍立在殿外阴影处的「司礼监秉笔太监」何香,立刻悄步而入,跪倒在地。

这位侍奉两朝的老太监,头发已然全白,脸上布满皱纹,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清澈,透着经年累月历练出的沉稳与忠诚。

“陛下,老奴在。”

“此信,”黄晟将密函递出,手仍在微颤,“你亲自去,此刻便去!务必亲手交到东城傅怀瑾先生手中!绝不可经第二人之手!若有差池……”

皇帝没有说下去,但那眼中的绝望与决绝已说明一切。

何香双手接过那封仿佛重逾千钧的信,藏于贴身处,重重磕了一个头,老泪纵横:

“陛下保重龙体!老奴……万死亦必将此信送到!”

老太监的身影悄然融入沉沉的夜色之中。

黄晟望着他消失的方向,浑身力气仿佛被抽空,瘫软在龙椅之上,望着殿顶那精美的蟠龙藻井,只觉得那龙也似被无形锁链束缚,挣扎不得。

傅怀瑾府邸位于永安东城,虽挂个「教导博士」虚职,实则门庭冷落。

深夜闻听急促暗号敲门,心腹老仆开门见是宫里来的大公公,大吃一惊,连忙引入。

书房内,灯烛昏暗。傅怀瑾拆开火漆,展信阅读,才看数行,已是面色大变,冷汗涔涔而下。

读至末尾,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面向皇宫方向,无声叩首,肩头剧烈耸动。

良久,他抬起头,眼中虽仍有惊惧,却已化为一片坚毅:

“请何公公回禀陛下,臣傅怀瑾,虽一介弱女子,然君父有命,社稷危难,敢不效死?纵粉身碎骨,亦必护得殿下周全!”

接下来的几日,表面波澜不惊,暗地里却紧锣密鼓。

皇帝先是借一次小朝会,以傅怀瑾“学问疏陋,妄议朝政”为由,将其严厉申饬,革去所有虚职,逐回原籍思过。

此举看似无情,实则为傅怀瑾离京提供了公开的、不易引人怀疑的理由。

同时,通过特设司绝对隐秘的渠道,皇帝的密谕送达了「水师提督」张磊处。

张磊乃世代将门之后,其家族对皇室忠心耿耿,且与朱党素来不睦。

接到密谕后,他惊骇之余,立刻开始秘密筹备。从嫡系部队中精心挑选三千绝对可靠、水性精熟的精锐,另以亲兵家将二百人为核心。

又调动数十艘性能最佳的快船、座舰,囤积大量淡水和耐储存的粮秣。

最重要的是,将皇帝内帑中悄悄运出的一批价值连城的金银珠宝、古玩字画妥善藏于船中。

一切行动皆以“日常巡防”、“物资调运”为掩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八月十一,夜。

天公似也不忍,浓重的乌云遮蔽了星月,海风渐起,涛声呜咽。

在永安海一处偏僻的军用码头上,船影幢幢,人马肃然,虽尽力压抑,仍不免透出一股紧张的肃杀之气。

张磊顶盔贯甲,手按佩剑,立于旗舰“安远”号的甲板上,不断低声催促:“快!再快些!各部清点人数物资,准备启航!”

伴随着催促的,是他目光不时焦虑地扫向漆黑的西北方向,汗水渗入了内层衬衣,他却浑然不觉。

一辆看似普通的青篷马车在数名便装骑士的护卫下,悄然驶入码头。

车帘掀开,傅怀瑾先下车,随后,一名身着寻常富家公子服饰、却难掩雍容气度的年轻人踏下车板,正是皇长子黄昭。

他面容尚带稚嫩,但眉宇间已凝有一股与其年龄不符的沉郁与坚毅。黄昭回头望了一眼,似乎能瞧见那座吞噬了他父亲、也囚禁了他童年的巨大都城,目光复杂,最终化为决然。

“殿下,请登船。”

张磊快步上前,低声行礼。

黄昭点了点头,正要言语,忽听后方传来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和呐喊声,无数火把如同鬼火般骤然亮起,迅速逼近,将码头照得如同白昼!

一队衣甲鲜明的骑兵呼啸而至,当先一员武将勒马高呼:

“奉「永平府知府」刘大人钧令!有乱党欲携钦犯私逃出海!所有船只人员,原地不动,接受盘查!违令者,格杀勿论!”

张磊心头猛地一沉,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

「永平知府」刘晃,是「文成阁大学士、刑部尚书令」周士良曾为山东主考官时的得意门生。

张磊见状,拔剑出鞘,厉声喝道:“本官乃「水师提督」张磊,在此执行军务,何来乱党钦犯?刘知府的手,也伸得太长了!让你的人退开!”

那武将却毫不畏惧,冷笑:“张提督!军务?可有兵部调令?或是殿阁公文?无令擅动大军,形同造反!末将也是奉命行事,休让末将为难!来人呐,给我围起来!”

岸上张磊的部下与永平府的兵马顿时剑拔弩张,对峙起来,气氛紧张得一触即发。

然而,祸不单行。就在岸上对峙之际,前方原本漆黑的海面上,忽然亮起一片灯火,帆影重重,竟是一支规模不小的舰队不知何时已悄然逼近,完全堵住了出海航道。

旗舰上一面大旗在火把照耀下隐约可见——

山东戍卫 杨!

「山东戍卫将军」杨德章!他竟离开了山东防区,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京畿海域。

杨德章的座舰缓缓上前,与“安远”号相隔数十丈停下。他一身甲胄,立于船头,假意拱手,声音透过海风传来,带着虚伪的客套:

“张提督,别来无恙啊?深更半夜,如此兴师动众,这是要往何处去啊?恕杨某眼拙,怎未接到兵部或殿阁任何关于水师大规模调动的行文呢?”

张磊心中惊怒交加,已知今日之事绝难善了。他强压怒火,斥道:

“杨德章!你身为山东戍卫,无令擅离防区,私率舰船闯入京畿海面,该当何罪?本督行事,还需向你报备不成?”

杨德章哈哈大笑,笑声中充满得意与嚣张:“张提督,好大的官威!杨某巡海缉盗,保境安民,偶至京畿,有何不可?倒是您,说不出个正当理由,就要率大队战船南下,这很难不让杨某怀疑您是否别有用心啊!

若无上谕或枢府明令,那就休怪杨某执行军法,请张提督和您船上所有的人,都回岸上,向皇上、向云大人说个明白吧!”

他手一挥,麾下战舰开始展开战斗队形,炮窗推开,露出黑洞洞的炮口。

压力如山海般袭来。岸上被堵,海路被截,张磊额头渗出冷汗,握剑的手心满是汗水。

就在此时,那艘青篷马车旁的年轻人猛地推开阻拦他的傅怀瑾,大步走到“安远”号船头最显眼之处。海风吹起他的衣袂,火光照亮他年轻而愤怒的脸庞。

“杨德章!”黄昭的声音清朗,却带着皇家与生俱来的威严,压过了风声涛声,“抬起头,看看我是谁!”

杨德章显然早已料到黄昭在此,此刻却故作惊讶,在船上假意躬身抱拳:

“哎呦!末将眼拙!原来是皇长子殿下在此!甲胄在身,不能全礼,殿下恕罪!”

他语气敷衍,毫无敬意,随即话锋一转,变得尖锐无比,“只是……末将就更不明白了!陛下万金之躯,安居京师;太子殿下亦在宫中。不知大皇子殿下您,为何深夜在此?还要劳动张提督如此兴师动众,护送南下?这若是陛下旨意,为何无中书明发?若是殿下私自离京……”

他略微停顿,海风似乎也停了声音,皆在等待他声音陡然提高,义正词严地呵斥道:

“岂非置陛下与太子于不顾?置满朝文武于不安?置天下亿兆生民于不义?殿下此举,莫非欲效仿前人故事,欲行那南逃之事乎?!”

这一顶顶大帽子扣下来,恶毒至极,不仅坐实黄昭私自离京的罪名,更暗指其有南行另立朝廷夺位之心。

“放肆!”黄昭年轻气盛,被这番诛心之言彻底激怒,脸色涨红,厉声反驳,“杨德章!你休要血口喷人,颠倒黑白!父皇困居深宫,诏令难出!尔等身为国家大将,世受皇恩,不想着忠君报国,整军经武,却一味趋附权奸,甘为鹰犬!在此阻拦本王,究竟是奉了父皇的旨意,还是奉了他朱璧永、周士良的密令?!

这天下崩乱,四方扰攘,正是因尔等这般只知党同伐异、媚上欺下、贪恋权位的蛀虫,蛀空了朝廷,寒了天下人的心!尔等眼中,可还有君王?可还有社稷?可还有这天下苍生?!”

黄昭这番话,掷地有声,句句如刀,劈开了杨德章虚伪的面具。许多在场的将士,无论是张磊部下还是山东兵船上的水卒,闻此言皆面露惭色或心有戚戚。

杨德章被当面痛斥,尤其被戳穿依附朱璧永的底细,顿时恼羞成怒,脸上挂不住,也按剑厉声道:

“殿下休要胡言乱语,污蔑忠良!末将只知道依律法行事!您无旨离京,张磊无令调兵,便是大罪!今日无论如何,你们休想离开!若再抗命,休怪末将无情,以谋逆罪论处!”

他猛地挥手,看向后方“各舰听令!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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