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书吧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冬日的寒风卷着雪沫子,像无数把小刀子刮过青云道馆的灰瓦,发出“呜呜”的声响。道馆的屋顶早已被白雪覆盖,远远望去,像铺了层厚厚的白毡,连檐角的铜铃都裹了层冰,摇晃时声音沉闷,没了往日的清亮。

叶法善正在丹房帮二师兄赵清源筛药粉。丹房里暖意融融,靠墙的炭盆烧得正旺,映得墙上挂着的药材图谱都泛着红光。赵清源坐在竹凳上,手里拿着个铜碾子,正慢悠悠地碾着川贝,药香混着炭火的气息,在屋里弥漫开来。叶法善面前的竹筛里,是刚晒干的板蓝根,他手腕轻摇,筛子发出“沙沙”的轻响,细碎的药末落在下面的瓷盘里,堆成一小堆白。

“这雪下得邪乎,怕是要连下三天。”赵清源放下碾子,搓了搓手,“山下的药铺托咱们备的风寒药,得赶紧筛好送去,别等雪封了路。”

叶法善应了一声,正想加快速度,忽然听到前殿传来一阵喧哗,夹杂着小道童的争执声。他停下手里的活,疑惑地看向丹房门口——道馆向来清净,尤其是这种大雪天,极少有访客上门。

“我去看看。”叶法善擦了擦手,掀开棉帘走了出去。刺骨的寒风瞬间灌进领口,他缩了缩脖子,快步穿过中院。只见前殿的门槛边,站着个穿着破旧棉袄的汉子,正跺着脚搓手,棉袄的袖口磨破了边,露出里面发黑的棉絮。几个小道童围在他身边,其中最小的清风正仰着脸,似乎在跟他理论什么。

“怎么了?”叶法善走上前,认出那汉子是常来往于边境和内地的张货郎。这人脚程快,消息灵通,上次来道馆避雨时,就说过西北边境有穿黑袍的怪人传教的事。

张货郎见是叶法善,眼睛一亮,连忙从怀里掏出个裂了缝的陶暖炉,往手里捂了捂,又赶紧放下,拱手行礼:“叶道长,可算见着您了。”他脸上冻得通红,鼻尖和耳朵都泛着紫,嘴唇干裂,说话时带着浓重的寒气。

“张大哥快进殿里说话,这么大的雪,怎么还赶路?”叶法善侧身让他,目光落在他身后的货担上。那货担用粗麻绳捆得结结实实,上面盖着块油布,油布下隐约露出些布匹和杂货的影子,显然是刚从远处赶来。

张货郎跟着进了前殿,叶法善让清风沏杯热茶来,又取了件道馆备用的厚棉袍给他披上。前殿虽没丹房暖和,但至少挡风,张货郎裹紧棉袍,坐在冰凉的青石凳上,长长舒了口气,呵出的白气在眼前盘旋许久才散去。

“没办法,家里等着米下锅呢。”张货郎接过清风递来的粗瓷茶杯,双手捧着,指尖冻得发僵,连杯子都快握不住,“这次从凉州回来,一路上可真是开了眼,也吓破了胆。”

叶法善在他对面坐下,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哦?边境又出什么事了?是那些黑袍人?”

张货郎猛灌了口热茶,烫得他咧了咧嘴,却舍不得放下杯子,只是搓着手道:“可不是嘛!那些穿黑袍的怪人,现在在西北边境闹得可凶了!他们统一穿黑袍,胸前挂个黑木十字牌,走哪儿都带着那牌子晃悠,见人就说信他们的‘主’就能刀枪不入,死后还能上‘天国’享福,吃穿不愁。”

叶法善心中一凛,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桌面:“竟有百姓信?”他想起在河阳镇遇到的那几个信徒,虽言行极端,却还没到盲从的地步,没想到才过几个月,边境的情况竟恶化至此。

“怎么不信?”张货郎苦笑一声,把茶杯凑到嘴边又喝了口,“边境这几年不太平,北边的胡寇隔三差五就来骚扰,抢粮食、掠牲口,官府派兵剿了几次,也没能根治。百姓日子过得苦啊,地里的庄稼刚长起来就可能被马队踏了,辛苦攒点钱说不定一夜就被抢光,心里头没个指望,就盼着有个念想。”

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那些黑袍人就抓住这点,嘴甜得很,见了老人就喊‘老爹’,见了小孩就给糖吃,还舍得给好处——今天给块杂面饼,明天送件旧衣服,遇到谁家有病人,还会给点黑乎乎的药膏,说是‘圣膏’,能治百病。好些边民被哄得晕头转向,真就信了他们的鬼话,觉得跟着‘主’走,真能过上好日子。”

叶法善眉头微蹙,这些手段看似平常,却最能笼络人心。百姓求的不过是安稳温饱,一旦有人抓住这个缺口,再用虚无缥缈的承诺包装,很容易就会让人陷入迷局。

“我路过一个叫‘黑石村’的地方,离凉州城不过五十里地,见村里大半人都入了教。”张货郎的语气带着后怕,“那村子以前挺勤快的,地里的麦子种得比谁家都好。可这次去,村口的晒谷场空荡荡的,大白天的,男女老少都挤在村头的破庙里,对着个木头十字架念经,嘴里念叨着‘天国快到了,干活没用’。我瞅了眼地里,麦子都快被冻蔫了,苗稀得能看见地皮,他们也不管,可邪乎了!”

叶法善的手指在桌沿上轻轻敲击着,心里越发沉重。在河阳镇时,那些十字教信徒虽偏激,却还没到耽误农时的地步,如今竟发展到蛊惑百姓放弃生计,可见其洗脑之术有多厉害。民以食为天,放弃耕种,无异于自断生路,这背后的用心,比单纯的传教更险恶。

“他们还说什么了?”叶法善追问,目光锐利如剑。

“说的话怪得很,听着就别扭。”张货郎皱着眉回忆,“说我们拜的祖宗、信的神佛都是‘魔鬼’,是骗我们受苦的;只有他们的‘主’才是真神,是来救我们的。还说家里的钱财、土地都该‘献给主’,才能洗清罪孽,得救赎。我在黑石村就见着一户人家,把准备给儿子娶媳妇的钱全捐给了那个‘教堂’,结果儿子气跑了,没过门的媳妇也退了亲,老两口现在肠子都悔青了,天天坐在村口哭。”

叶法善握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杯壁上的水汽凝在指尖,冰凉刺骨。敛财、洗脑、破坏家庭……这些手段,与他穿越前在历史资料里看到的邪教行径如出一辙。他们不是在传教,是在利用苦难,摧毁一个家庭乃至一个村庄的根基。

“官府不管吗?”叶法善的声音有些发冷。

“管是管,可难啊。”张货郎摇头叹气,“那些信徒抱团得很,官府的人一去,他们就跪一地,哭哭啼啼说自己是自愿信教,是在‘传福音’,没犯法;等官府的人一走,他们就变本加厉,偷偷摸摸地拉拢更多人。听说邻县有个县太爷性子刚,想抓他们的头头,结果当天晚上家里就被人扔了石头,窗纸全砸破了,还在门上画了个十字,吓得县太爷再也不敢管了。”

叶法善沉默了。殿外的风雪更大了,卷着雪沫子打在窗棂上,发出“噼啪”的声响,像有无数只手在外面拍打。他想起阿罗憾那双阴鸷的眼睛,想起那些从残卷里看到的“弃家、弃祖、弃国”的字眼,一股寒意从心底升起。这些黑袍人显然不是零散的传教者,背后必然有严密的组织和周密的计划。他们利用边境的动荡与百姓的苦难,像藤蔓一样一点点渗透,其用心之险恶,比胡寇更甚——胡寇抢的是财物,他们抢的是人心,是一个民族扎根的土壤。

“对了,还有更过分的。”张货郎忽然想起什么,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们还不许人祭祖宗。前儿我在路过沙窝村时,听说村里有户人家,老汉偷偷给过世的爹娘上坟,烧了点纸钱,被他们的人发现了。结果那些黑袍人带着一群信徒,不仅把坟头平了,还把祭品全扔到粪堆里,说是什么‘净化污秽’,骂过世的人是‘魔鬼的仆人’。”

他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那老汉气得不行,跟他们理论,结果被几个年轻的信徒打得头破血流,现在还躺床上起不来。他儿子想去找官府告,可村里大半人都信教,没人愿意作证,只能自认倒霉。”

“岂有此理!”叶法善猛地一拍桌子,茶杯里的水溅了出来,落在青石板上,迅速晕开一小片湿痕。敬祖宗、重孝道,是中华文化的根脉,是刻在骨子里的传承。这些人连这点都要破坏,简直是在刨一个民族的根,比掘人祖坟更恶毒!

张货郎被他突如其来的怒火吓了一跳,手里的茶杯差点脱手,连忙道:“道长息怒,我也就是跟您说说,您可别冲动。那些人手里有家伙,好些信徒都背着刀,说是‘护卫圣教’。我还听说,他们里头有会‘邪术’的,能让人迷迷糊糊的,跟着他们走,叫往东不敢往西。”

叶法善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知道冲动解决不了问题,这些黑袍人能在边境立足,甚至敢对抗官府,必然有其依仗,硬拼只会打草惊蛇,甚至连累道馆。

“张大哥,谢谢你告诉我这些。”叶法善的语气缓和了些,但眼底的寒意未散,“你路上多加小心,若是再听到什么消息,记得来告诉我。这是些驱寒的药,你拿着,路上用得上。”他起身从丹房取了个小纸包,里面是刚筛好的板蓝根和生姜粉,用麻绳系好递过去。

“哎,多谢叶道长!”张货郎连忙接过,小心翼翼揣进怀里,又烤了烤火,见雪势稍小,便扛起货担,“我得趁着雪没下大赶紧赶路,家里还等着呢。”他拱了拱手,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进风雪里,身影很快就被白茫茫的雪幕吞没。

叶法善站在前殿门口,看着雪花漫天飞舞,天地间一片苍茫,心中却像压了块沉甸甸的石头。边境的消息像一盆冰水,浇灭了他原本因济世所得而升起的暖意。他知道,这些黑袍人不会只满足于边境,他们就像附骨之疽,迟早会往内地蔓延,河阳镇、青云道馆所在的这片镇子,都可能成为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师父。”叶法善转身往后院走去,玄阳子的禅房就在那里。

禅房里没有炭盆,比别处冷些,玄阳子正坐在蒲团上打坐,面前的矮几上放着一卷《道德经》。听闻叶法善转述的边境之事,他缓缓睁开眼,眸子里平静无波,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一切。

“意料之中。”玄阳子的声音很轻,却带着穿透风雪的力量,“邪说如野草,只要有缝隙,就会疯长。世道稍乱,人心不安,便是它们滋生的温床。”

“那我们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胡闹?”叶法善有些急了,他想起那些被平掉的坟头,那些被蛊惑的百姓,心里像堵着块棉花。

“不是眼睁睁看着。”玄阳子指了指窗外,“你且看这雪,下得再大,覆盖得再厚,春天一到,也会化水滋润土地,藏在土里的种子,照样会发芽。邪说再猖獗,也敌不过人心向背。百姓或许会一时糊涂,但日子久了,谁是真心为他们好,谁是骗他们的,总能分得清。”

他顿了顿,看向叶法善:“我们能做的,就是守好这方水土,让百姓知善恶、明是非,不给邪说可乘之机。你这阵子在镇上做的那些事,帮王婆婆种粮,教赵猎户观星,调解邻里纠纷,都是在给这土地培土施肥。土肥了,苗壮了,野草自然就长不起来了。”

叶法善沉默着点头。他明白师父的意思——与其千里迢迢去边境硬碰硬,不如先守住眼前的阵地。用实实在在的济世行动,让百姓明白,真正的“福”不是虚无缥缈的“天国”,而是仓里有粮、身上有衣、邻里和睦;真正的“道”不是背弃祖宗的邪说,而是顺应天地、守护家园的本心。

只是,边境的百姓怎么办?那些正在被蛊惑、被伤害的人怎么办?叶法善望着窗外飘落的雪花,心中第一次生出强烈的无力感。他能帮镇里的百姓驱虫、挑水、修桥,却救不了千里之外那些被黑袍人控制的村民。

但这无力感很快就被更坚定的决心取代。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无论多难,他都不能让这些黑袍人的邪说蔓延开来。哪怕只能多守住一个村庄,多唤醒一个百姓,也是值得的。

叶法善转身回了丹房,赵清源还在慢悠悠地碾着药。他拿起竹筛,继续筛药粉,动作比刚才更沉稳,也更有力。药末落在瓷盘里,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计数,也像是在积蓄力量。

他知道,自己的修行,或许很快就要走出丹房与观星台,走向更广阔也更凶险的天地。与那些黑袍人的正面交锋,恐怕已不远了。风雪还在下,但丹房里的药香,却仿佛比刚才更浓郁了些,带着股生生不息的暖意。

藏书吧推荐阅读:万古神帝飞天鱼无弹窗妖魔渗透武侠,只有我拥有系统骗婚女魔尊,奖励上古重瞳史上最强炼气期全文txt仙帝忘尘永生指导手册妻女被欺,我背棺出世,埋葬众生混沌镇狱:从锁妖塔开始不朽逃荒弃我?手握系统全族求赏饭!修炼从收集角色卡开始转乾坤之凡缘世我家妹妹喵喵叫带着军火库去修仙修行,从照顾师娘开始如果,来世我们不会再相见开局赐死未来女帝,我昏庸就变强纯阳之体的我,成为女强者的炉鼎无限模拟修仙,我终将无敌顶级烹饪术法大陆:半神惊与变之壶里的神刚准备高考,离婚逆袭系统来了异世界:开局捕获女勇者嫡大小姐之丹药师无尽空间防御菌临天下之神龙觉醒我的百变附体女友穿越后既来之则安之的日子九星镇天诀被外星人疯狂改造后追到白富美仙道长明寒山诗词文汇出门在外,谁不隐藏亿点点修为万倍加速空间,我把百万灵兽带飞龟霸诸天李氏登仙记吞噬星空之我要成为人上人冰川陨石之下:绝境求生洪荒:我为截教第二圣人呀!陛下别杀我折翼尘嚣冬天里南龙语录武神签到开始燃血好头疼我咋有个憨憨领主我有一柄逆天剑大帝嫡子,开局封为禁忌熟练度固定100,我无敌了!我在崩坏攻略万界斗破:被夺混沌血脉后,我无敌了
藏书吧搜藏榜:玄幻:我有五个绝色师娘我有一枚无敌戒指从招魂开始的巫师之旅我被气运针对了联盟:拿命竞技,成为华夏电竞之光高武三国:从五斗米教开始傀女大祭司斗罗之开局签到赤炎虎大佬的白月光又软又甜从骑士到国王系统:我在诸天万界做大侠医仙谷打杂三十年,我白日飞升地球最强男人的战记万古龙帝杀敌爆修为,我暴兵兆亿横推仙域生擒傲娇学长无为道缘神与少年游亲爱的律师太太追杀作家离婚后,玄学大佬火爆全球傲世嫡女倾天下屠神灭魔异界行轮回第七道诡秘:不死人不死于传火春城逐梦一刀破万法神话的开端第四天灾:我的玩家会修仙她养的崽长大了我不会武功重生之万古仙尊签到十年,我成圣了诸天之尘埃柯南之第五调酒师双面殿下太傲娇:落跑甜心快点跑开局洪荒天花板,弟子虐哭了众圣我雕刻神像,敕封诸天神明开局两个福利怪我在红楼做曹贼万界最强大至尊穿越娱乐女王璀璨人类美杜莎之约天道学院,我专收修仙废材!师妹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我有王妃我怕谁谋入相思重生年代,退婚嫁最猛糙汉子我降临于诸天世界
藏书吧最新小说:武侠召唤,开局创建天外天主角天下榨尽人间富贵血锦鲤修仙,我的情报能逆天改命女帝重生成幼崽,哥斯拉爹宠上天色仙巢反派:合欢圣子,女主跪求我放过废柴师姐,剑斩万界气运劫开局拍卖寿元,圣王大帝都抢疯了人在修仙界,组建少女乐队宗门牛马?我能截取他人机缘变强我,东皇太一,不许西游开局被废,我以剑冢斩神明槿上霜帝道万古听风云笈三生缘,三生劫万界系统偷猎者辰仙之路想让我当反派?我偏要摆烂叶法善:以道镇唐,力挫西域异教重生后女配靠着弹幕一路高歌反派魔尊,我的女弟子都想弑师!这小子下手有点狠被贬边关十五年,归来已天下无敌我在聊斋当合同工爆笑歪游记天下最好的青梅竹马伏羲异世录无限契约:我靠灵兽军团称霸苍岚科学修仙:我的实验室连通九重天冥王大陆之开元志截云焰洪荒:妖庭弃徒到混沌帝尊洪荒:女娲摆烂,圣人全都急疯了炮灰女配自救:薅秃天道当充电宝师门不要我,反手建个更强的道辟九霄九龙神魔诀儒道至尊之兵家大帝逆命西游:我以国运护人族九渊噬主神王觉醒灵陨之却龙武异界开道馆封神:开局盘点圣人战力排名洪荒:封神将至,我夺舍了通天异世战歌大妖主家丁阿九:系统逼我横推江湖我靠医术卷成修仙大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