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符阵峰后,十七名弟子都在全力备战!
玄七回到洞府后,便以“重伤需静养,不便见客”为由,婉言谢绝了所有闻讯前来探望或打探虚实的同门。他在洞府门口挂上了闭关的木牌,并全力激发了所有防护禁制,将外界的喧嚣与探究彻底隔绝。
玄七盘膝坐好虽然没了银血加持,但眼神已然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与坚定。他知道,自己不能就此倒下,二十二天后的败者组决战,他必须拥有一战之力!
“根在,希望就在。”玄七内视己身,目光落在那位于心脏深处、依旧在微弱搏动、散发着黯淡银芒的“虚曜”心窍之上。这心窍,便是他《六曜银体》第一曜的根基,也是那本源银血的源头。银血并非无根之水,它源自心窍,流转周身,滋养肉身,最终又会回归心窍,完成循环。只要心窍未毁,气血往复流转,再配合虚曜之力的淬炼,便有重新滋生、壮大的可能!
“若我能将整个心脏都修炼成银色,届时全身气血尽数转化,心念一动,银血奔流,那才是真正的第一曜大成!”一个念头在他心中闪过,但那目标对于现在的他而言,还太过遥远。当务之急,是恢复。
他取出所剩不多的上品黑曜石粉,忍着身体的虚弱和刺痛,以指代笔,灵力为墨,在地面上开始刻画。动作比以往缓慢、滞涩了许多,每一道纹路的勾勒,都耗费着他巨大的心神。但他依旧一丝不苟,精准无误。
终于,三座呈品字形分布的“虚曜引灵阵”再次于洞府内亮起微弱的乌光,与冥冥中的虚空之力共鸣。
子时正刻,玄七坐于主阵之中,同时全力催动右眼天珠!
嗡——!
阵法激活,虚曜之力被牵引而来。一份流入他干涸的心窍,另外两份被天珠贪婪地吞噬储存。
当那熟悉的、冰寒中带着一丝滋养意味的虚曜之力流入心窍时,玄七几乎要舒服地呻吟出来。那沉寂黯淡的银色心窍,如同久旱逢甘霖的土地,开始微弱却持续地加速搏动起来,贪婪地吸收着这专属的力量。
淬炼的过程依旧带着撕裂般的痛楚,但对于此刻的玄七而言,这痛楚反而代表着生机。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在心窍的搏动与虚曜之力的刺激下,一丝丝极其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银色光泽,开始重新在那流淌的普通气血中浮现、凝聚,如同星火,微弱,却真实不虚!
本源银血,开始重燃!
四个时辰的修炼转瞬即逝。当黎明到来,外界虚曜之力消散,玄七缓缓停止引导。他仔细感知着体内的变化,心中稍定。
“果然可行!按照这个速度…”他默默计算着,“仅靠午夜一次修炼,恢复速度太慢。必须加上天珠内储存的虚曜之力!”
他没有停歇,心念沉入右眼,引导着天珠内储存的一份精纯虚曜之力,再次注入心窍!
又是一轮四个时辰的淬炼…
当第二次修炼结束时,玄七已是汗透衣袍,脸色更加苍白,精神疲惫到了极点。但他眼中却闪烁着振奋的光芒。那新生的银色气血,虽然依旧稀薄,但比第一次修炼结束后,明显多了一丝!
“一天四次…这是我的极限了。”玄七感受着神魂和肉身的双重疲惫,做出了判断。午夜一次,白天再利用天珠储存的虚曜之力进行三次淬炼。这几乎是不留任何恢复间隙的疯狂压榨!
他盘算了一下:“如此不间断地修炼二十二天,我大约能进行八十八次虚曜淬炼。大概…能恢复鼎盛时期本源银血的七成左右。”
七成…
这个数字,让玄七微微皱眉。七成的本源银血,意味着他的肉身力量、防御和恢复力,都将大打折扣,《崩山劲》的威力也会锐减。面对那些能杀入前十七的怪物,七成状态,胜负难料。
但,总比现在这一成不到要好!有,就还有希望!
“这二十二天,我必须心无旁骛!”玄七下定决心。外面的比赛,他不去看了;潜在的对手,他也不去研究了。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一切战术都是空谈。唯有恢复实力,甚至若能借此机会让第一曜的根基更加稳固一丝,才是他唯一的出路!
接下来的日子,玄七进入了近乎自虐般的苦修循环。
每日午夜,准时启动阵法,引气入体,同时天珠吞噬。
白天,则分三次引导天珠储存的虚曜之力,持续淬炼心窍。
除了必要的调息恢复精神和吞服孙屠留下的、以及自己用仅剩贡献点兑换的最低阶气血丹药外,他所有的时间都投入到了这重复而痛苦的修炼中。
洞府之内,寂然无声,只有阵法乌光明明灭灭,以及玄七时而因剧痛而发出的压抑闷哼。
洞府之外,关于宗门大比最终阶段的消息,却通过各种渠道不断传来。
这一日,孙屠的声音在洞府禁制外响起,带着一丝急切:“独眼龙!你好点没?外面都快打疯了!”
玄七刚好结束一轮淬炼,闻声略一沉吟,挥袖打开了一道禁制缝隙。孙屠那壮硕的身影立刻挤了进来。
看到玄七虽然依旧面色苍白,但眼神不再涣散,气息也平稳了许多,孙屠明显松了口气,随即又迫不及待地说道:
“你是没看见!前几天,符阵峰阵堂那个何静,对上咱天初峰的一个狠人,那阵法布的,简直鬼神莫测,直接把对方困到自闭认输!”
“还有那个灵兽峰柳如眉,她的灵兽是筑基初巅峰期紫魅狐,之前看她的比试都是靠灵兽的天赋技能——魅惑,和仇怨类似的攻击手段。没想到她的狐狸速度奇快,虽然出爪的力度比不上那北地冰原熊,但是频率高,伤害还不低!”
“最离谱的是那个洛芷妍!她对上了一个炼器峰的师兄,那师兄防御法器跟乌龟壳似的,结果你猜怎么着?洛芷妍直接用出自创的什么‘百火融灵术’,那火焰温度高得吓人,硬是把那黄阶中品的盾牌给烧融了一个洞!直接吓傻了对方!”
孙屠唾沫横飞地讲述着外面的战况,语气中充满了惊叹。
玄七静静地听着,脸上无喜无悲。这些消息固然惊人,但他此刻心静如水。何静的阵法再精妙,柳如眉再诡异,洛芷妍的火焰再狂暴,都与他此刻无关。他只有一个目标——恢复银血。
“前八已经决出来了?”玄七打断孙屠的滔滔不绝,问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啊?哦,决出来了!”孙屠一拍脑袋,“何静、柳如眉、洛芷妍这三个都进了,还有炼器峰杨辰的,灵兽峰另一个家伙江凡,符阵峰符堂郑杰,符阵峰阵堂一个周穆然,还有我们天初峰一个玩水玩的出神入化的韩舟师兄。八个,齐了!”
他看了看玄七,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忍不住低声道:“独眼龙,败者组那边…也不轻松。那几个输下来的,没一个是善茬,都憋着股劲呢。你…真的没问题吗?”
玄七看向孙屠,目光平静而深邃:“有没有问题,二十二天后自见分晓。现在,我需要安静。”
孙屠看着玄七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你安心修炼!外面有我盯着,有啥风吹草动我第一时间告诉你!需要啥丹药或者贡献点,尽管开口,老子去给你抢…啊不,去给你赚!”
说完,他不再打扰,转身离开了洞府,并细心地将禁制重新激发。
洞府内再次恢复了寂静。
玄七闭上双眼,心神彻底沉入体内,感受着那在心窍与虚曜之力作用下,如同溪流般缓缓滋生、汇聚的银色气血。
“七成…或许,也够了。”他心中默念,再次投入了无休止的淬炼之中。时间,在痛苦与希望交织中,一分一秒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