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川刚把最后一口煎饺塞进嘴里，苏雨柔就拽着他往电梯走。
“警局的人已经在会议室等了。”她脚步利落，高跟鞋敲得地面直响，“那研究员一进门就说要见你，还当着所有记者的面甩出一堆文件。”
“他爱见谁见谁，我这会儿得去补个觉。”江小川打了个哈欠，手插在裤兜里晃荡，“昨晚跳《爱情买卖》跳得太投入，今天早上连豆浆都撒裤子上了。”
“你现在是集团文化顾问，别想躲。”她回头瞪他一眼，“而且警方说，那些文件上盖的章，全是你岳父三年前批准的。”
江小川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咧嘴：“那正好，我顺便申请个加班费，毕竟替老板背了这么久的锅。”
苏雨柔没理他，直接按了b2。
地下会议室门口站着两名警察，其中一个戴着大檐帽的中年男人看见江小川，眉头猛地一跳。
“您……真是江先生？”
“如假包换。”江小川掏出便利店会员卡晃了晃，“要不我给您扫个码，买杯奶茶压压惊？”
那人没接话，只低声对同事说了句“就是他”，然后侧身让开。
会议室灯光惨白，长桌尽头坐着个穿白大褂的男人，头发乱得像被台风刮过，手里紧紧抱着一叠打印纸。看见江小川进来，他猛地站起身，声音发抖：“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江小川摆手：“别激动，我也就是比别人多吃两碗饭。”
“你在苏氏地下实验室做的那些事——基因编辑、神经刺激、异能者活体测试！”研究员声音拔高，“全是违法的！而你，明明有能力阻止，却一直装傻！”
苏雨柔皱眉：“这些实验早就叫停了，而且我爸瘫痪后就没再签过任何项目。”
“可签名是真的！”研究员拍桌，“还有监控记录！三个月前，有人用董事长权限进入b区冷库，调取了七号样本！”
江小川慢悠悠走到墙边，伸手摸了摸挂在那里的一排奖状。
“哎，这灰积得，都能种蘑菇了。”
他抽出一张纸巾，开始擦最中间那张“年度优秀合作企业”证书。手指轻轻一搓，墙面微微震动，一层薄薄的塑料膜应声翘起，露出底下金边黑底的真正奖状：
**北境武斗场·影手·无冕之王**
空气瞬间凝固。
戴大檐帽的警察瞳孔一缩，猛地跨步上前：“这……这是十年前‘影手’的专属奖匾！当年只颁发给一人！”
研究员愣住：“什么影手？这奖从哪来的？”
江小川叹了口气：“物业贴的，说是美化环境。”
“胡扯！”警察盯着他，“当年我就是在场裁判之一！你那一记‘云断峰’震塌擂台，全场只有三个人看清动作——其中一个就是我！”
“您眼神真好。”江小川点头，“那会儿我还担心自己跳得太矮，不够养生。”
【叮】
系统突然响起。
【检测到您正试图用抹布掩盖历史功绩，建议立即跳操以平息围观群众心跳】
“闭嘴。”江小川低声咕哝。
苏雨柔站在原地，目光在奖状和他之间来回扫视：“所以……你真的参加过北境武斗？”
“参加过广场舞联谊赛。”
“那你认识龙天行？”
“熟，一块练过《小苹果》，他节奏感差了点。”
警察忽然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老旧U盘：“江先生，三年前那场比赛的完整录像，我一直留着。您要是愿意，咱们现在就能对一下动作轨迹。”
江小川瞥了眼U盘，又看了看研究员手中颤抖的文件，忽然笑了。
“行啊，不过在这之前——”
他转身走向空调出风口，顺手从兜里摸出一根香蕉，剥开咬了一口，把皮往地上一扔。
“麻烦让让，我要打扫卫生。”
众人一头雾水。只见他一手叉腰，一手虚推，像是在打太极，又像是在赶蚊子。
下一秒，整间会议室的灰尘像是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纷纷扬扬卷向天花板，又顺着通风口钻了出去。
奖状、墙面、玻璃，全都亮得能照出人影。
研究员嘴巴张得能塞进鸡蛋：“这……这怎么可能？空气动力学也没这么精准！”
警察死死盯着江小川的手势：“这……这是‘清尘诀’！北境秘传的内劲运用法！只有影手亲传弟子才会！”
江小川拍拍手，把香蕉皮踢进垃圾桶：“干净了。下次保洁记得多来几趟，这地方阴气重，容易招霉运。”
苏雨柔突然开口：“你刚才用的是内力。”
“是吗？我以为是风湿。”
“别装了。”她盯着他，“龙天行认你，王春花逼你露手，现在连警察都认出你是影手。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
江小川耸肩：“我一直觉得，真相这种东西，就像泡面——煮太久就烂了，趁热吃才香。”
研究员突然扑到桌前，把文件哗啦啦摊开：“可你们知道这些实验害了多少人吗？有个孩子被注射药剂后，每天半夜都会发光！还有一个女人，听觉强到能听见蚂蚁走路！”
江小川走过去，随手翻了两页：“夜枭组织的残余项目？”
“你居然知道夜枭？！”
“他们上周在我店里倒垃圾，味道太冲，我都记住了。”
他指着其中一页的编号：“这个七号样本，是不是代号‘萤火’？”
研究员一颤：“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昨天在菜市场看见一个小女孩，晚上走路不用开灯。”江小川合上文件，“她现在在我家楼下跳皮筋，挺健康。”
警察震惊：“你已经找到了实验体？”
“不止。”他掏出手机，点开相册，“我还认识那个听蚂蚁走路的大姐，她现在在社区做噪音监督员，工资比我高。”
苏雨柔扶额：“所以你早就开始了？”
“不然呢？”江小川咧嘴，“你以为我天天跳广场舞是为了减肥？”
警察忽然单膝跪地，抬手行礼：“影手大人！北境武斗场虽已关闭，但您的名号仍在！今日能再见您出手，是我辈荣幸！”
江小川赶紧去扶：“别别别，地上凉，起来喝奶茶。”
“不必了！”警察肃然，“我已向上级申请，立即封锁苏氏所有地下设施，并彻查三年来所有异常审批记录！”
研究员怔怔看着他：“你……你不恨我揭发？”
“揭得好。”江小川点头，“藏了三年的事，也该晒晒太阳了。”
“可你会暴露身份！”
“暴露就暴露呗。”他笑了笑，“反正我现在是文化顾问，总不能让领导天天装废物吧？”
苏雨柔忽然凑近，压低声音：“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先去趟警局，把萤火小朋友的监护手续办了。”他眨眨眼，“然后再去找王春花阿姨，她说我上次跳《最炫小苹果》动作变形，得补考。”
警察敬礼完毕，转身准备离开，忽然又停下：“江先生，有件事我没说——当年那场比赛结束后，AI裁判系统突然自毁，只留下一句话。”
“啥？”
“它说……‘终于找到能把我打出自我意识的人了’。”
江小川脚步一顿。
【叮】
【检测到您回忆杀即将触发，建议立即跳《恋人心》缓解中二情绪】
“你再吵，我就把你删了。”
他嘀咕完，抬头看向窗外。
阳光正好，一群大妈正在楼下排练新舞曲，领头的王婆挥着扇子，喊得比谁都响。
苏雨柔拉住他手腕：“别以为转移话题就没事了。董事会明天要听你的正式汇报，关于——你到底是谁。”
江小川望着那群跳舞的大妈，轻声道：“我不是早就说了吗？”
“我是那个——”
门突然被推开，一名警员冲进来：“报告！我们在研究员移交的U盘里发现了新数据！一段加密视频，开头写着：‘致影手，若你看到这段影像，说明毒蝎的计划已经启动。’”
江小川的笑容一点点淡了。
他慢慢转过身，盯着那名警员手中的设备。
视频封面，是一间昏暗的实验室，墙上刻着三个字——
**夜枭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