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军的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
他没想到江宇会这么不按套路出牌，更没想到旁边还蹲着一只随时准备扑上来的饿狼。
二十二块给熊猫超市？那沃尔玛的战略部署就全完了！他的副总裁竞选也就泡汤了！
“江先生，您这是在逼我。”王军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
“我就是在逼你。”江宇摊开手，一脸无所谓，“地皮是我的，规矩我定。既然是做买卖，价高者得。你要是觉得贵，大门在那边，慢走不送。”
会议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王小琳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心脏砰砰直跳。
她看着江宇的侧脸，这个男人在谈笑间就把两家巨头玩弄于股掌之间，这种魄力简直让人着迷。
王军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
他在权衡。
二十五块，虽然超出了预期，但还在总部的预算红线之内。
只是这样一来，他的谈判业绩就会很难看。
但如果丢了这个项目，那就是严重的失职。
两害相权取其轻。
王军重新坐了下来，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既然江先生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也不藏着掖着了。”王军从公文包里拿出另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备选方案，“我们可以接受二十五块的价格。但是，我们有附加条件。”
江宇眉毛一挑。
“说说看。”
“第一，我们需要半年的免租装修期。第二，商铺外立面的广告位，必须无偿提供给我们使用。第三，如果您后续还有同类物业出租，沃尔玛拥有优先租赁权。”
王军一口气抛出了三个条件，试图在最后关头找回一点场子。
江宇听完，忍不住笑出了声。
这笑声在王军听来格外刺耳。
“王总，你是不是还没睡醒？”江宇身体前倾，那股压迫感再次笼罩全场，“免租期，最多一个月。广告位，按市价租给你们，哪怕打个八折也行，想白嫖？门都没有。至于优先权，看我心情。这就是我的方案。接受，现在签字。不接受，出门右转。”
“你！”王军气得浑身发抖。
太霸道了！这哪里是谈生意，这简直就是强买强卖！
“二十五块已经是天价了，你连这点优惠都不肯给？”
“因为我有底气。”江宇指了指窗外，“碧水苑现在的入住率已经达到了百分之八十。这里的住户，大多是高净值人群。他们不在乎那几块钱的菜价，他们在乎的是品质，是方便。你们沃尔玛不来，我有的是选择。进口超市、精品生鲜店，排着队想进驻。王总，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在绝对的资源面前，品牌只是锦上添花，不是雪中送炭。”
江宇的话，字字珠玑，直接击碎了王军最后的心理防线。
确实，碧水苑这种稀缺的高端社区资源，是典型的卖方市场。
李蓉在旁边轻轻拉了拉王军的衣袖，小声说道：“总监，总部那边催得很紧……如果这个点再拿不下来……”
王军闭上了眼睛。
他知道，自己输了。
输给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年轻人，输得彻彻底底。
“好。”王军猛地睁开眼，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个月免租期，广告位八折。我们签！”
角落里的陈星颓然坐回椅子上。
完了。
彻底没戏了。
二十五块，加上装修和人工，这个成本简直恐怖。
但沃尔玛居然真的答应了。
这个江宇，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能把王军逼到这个份上？
江宇脸上并没有露出太多欣喜的表情，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他转头看向还在发愣的王小琳。
“王经理，还愣着干什么？打印合同。”
“啊？是！马上！”王小琳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打开文件夹。
打印机的嗡嗡声在会议室里响起，像是一曲胜利的凯歌。
王军看着那个正在运转的机器，心里五味杂陈。
他签过无数大单，从来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憋屈。
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个年轻人虽然嚣张，但每一步都踩在了他的死穴上。
“江先生，真是英雄出少年。”王军在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几乎划破纸张，“希望我们的合作能像您说的那样，物超所值。”
“放心。”江宇接过合同，看了一眼那个鲜红的公章，脑海中那个沉寂许久的系统提示音终于响了起来。
【叮！恭喜宿主完成一次成功的商业谈判吹牛。】
【本次吹牛内容：让沃尔玛接受每日每平米二十五元的高价租金。】
【经系统判定，该行为大幅提升了宿主的商业地位，且具有极高的实现难度。】
【需缴纳吹牛税：三万元。】
【缴纳成功！吹牛成真！】
江宇感觉自己的银行卡里瞬间少了三万块钱，但换来的却是未来十五年源源不断的巨额现金流，以及一张通往上流社会的入场券。
值！太值了！
他伸出手，第一次主动握住了王军的手，掌心温热，力道十足。
“王总，合作愉快。相信我，这会是你职业生涯最正确的一次决定。”
王军看着江宇那双充满自信的眼睛，那一瞬间，他竟然产生了一种错觉。
仿佛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房东，而是一个即将崛起的商业巨鳄。
送走了灰头土脸的王军和满脸失落的陈星，会议室里只剩下了江宇和王小琳。
王小琳手里捧着那份价值连城的合同，激动得手都在抖。
“江……江先生，我们真的签下来了？沃尔玛真的签了？”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
那可是沃尔玛啊！而且还是以这种完全不平等的价格签下来的！
“我说过，我有分寸。”江宇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灌了一口。
刚才一番唇枪舌剑，他也有些口干舌燥。
他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熙熙攘攘的车流。
碧水苑的灯火已经开始陆陆续续亮了起来。
这万家灯火中，即将有一盏最亮的灯属于他。
“王经理。”
“在！”
“这次的佣金，我会让财务直接打到你卡上。”江宇没有回头，背影在落地窗的倒影中显得格外修长。
王小琳看着那个背影，眼中满是崇拜的小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