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 假实验场的“标本计划”与周明的变态狂欢
康复中心的冷光灯彻夜未亮——为了引周明现身，团队故意切断了主楼的监控电源，只在地下一层布置了假实验场：墙面刷成当年玫瑰会基地的暗灰色，角落里摆着生锈的束缚椅（仿制品），桌上散落着泛黄的实验记录（陆柯伪造的，故意写错几个数据，勾周明的“完美欲”），最中间的金属架上，放着一个透明玻璃罐，罐里装着淡粉色的液体——是用晓雅魂息残留稀释的生理盐水，标签上写着“001号纯魂息标本（待完善）”。
苏晓躲在通风管里，手指攥着紧急呼叫器，吊坠里的晓雅魂息剧烈跳动，像在预警。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混着走廊里传来的、指甲刮擦地面的“沙沙”声——周明来了，他没穿保洁服，而是套着当年实验基地的白大褂，衣角沾着不知名的褐色污渍，头发乱糟糟地贴在脸上，眼睛亮得吓人，手里还提着个铁盒，盒盖没关严，露出里面装着的、沾着毛发的镊子。
“数据错了哦。”周明的声音带着兴奋的颤音，他蹲在假实验记录前，用指甲划过“痛苦阈值”那栏数字，留下一道深痕，“072号的耐受度明明是4.2，不是3.8——你们连‘藏品’的底子都记不清，怎么配做‘实验助手’？”
他走到金属架前，盯着玻璃罐里的淡粉色液体，呼吸变得急促，伸手就要去碰。通风管里的苏晓屏住呼吸，按约定轻轻咳嗽了一声——这是给林野的信号。可周明突然顿住，转头看向通风管，嘴角勾起扭曲的笑：“小老鼠藏在里面呢？是带着‘纯魂息’的那个小姑娘吧？我闻得到她身上的味道，和罐子里的一样甜。”
他突然从铁盒里掏出个注射器，里面装着淡蓝色的魂晶致幻剂，朝着通风管喷射——雾气顺着缝隙钻进去，苏晓立刻捂住口鼻，却还是吸入了一点，眼前瞬间闪过晓雅日记里的片段：黑暗的房间、冰冷的仪器、男人的笑声……吊坠里的晓雅魂息猛地发烫，才让她清醒过来。
“别躲了呀。”周明的声音贴着通风管传来，带着黏腻的甜意，“我只是想把晓雅的魂息‘固定’下来，做成永久标本——你看，我连标本盒都准备好了。”他举起铁盒，里面躺着个巴掌大的玻璃盒，垫着暗红色的绒布，“这样，她的‘痛苦’就不会消失了，多完美。”
就在这时，假实验场的灯突然亮起——林野和老秦从两侧冲出来，手里举着电击枪。周明却不慌，反而抓起桌上的束缚椅，朝着金属架砸去：“你们毁了我的标本！”玻璃罐摔在地上，淡粉色液体溅了一地，他突然从白大褂里掏出个打火机，朝着液体就点——魂晶液体遇火瞬间燃起淡蓝色的火焰，逼得众人往后退。
混乱中，周明朝着通风管爬去，伸手就要抓苏晓的脚踝。苏晓猛地踢开他的手，却被他抓住了吊坠链——链扣“啪”地断开，吊坠掉进他手里。“拿到了！”周明笑得癫狂，转身就要跑，却没注意到江哲已经绕到他身后，将一整瓶抗忆剂泼在他脸上。
淡绿色的液体顺着他的额头流进眼睛，周明瞬间惨叫起来，手里的吊坠掉在地上，他捂着眼睛乱撞，撞在墙上后滑坐在地，嘴里还在念叨：“我的标本……072号的笑脸……蜜蜂的翅膀……”
老秦立刻上前铐住他，他却突然安静下来，眼神涣散地盯着地上的吊坠，伸手想去够：“晓雅的魂息……还没固定……”江哲蹲下来，看着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没有什么标本，也没有什么完美实验，你只是在享受折磨别人的快感。”
周明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你们不懂……当年我看着072号哭的时候，她的魂息在发光……老陈看着蜜蜂死的时候，手在抖……这种‘真实的痛苦’，比任何数据都好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彻底昏了过去。
清理现场时，团队在周明的铁盒里发现了更变态的东西：一本贴满胶带的笔记本，每一页都贴着幸存者的毛发、指甲，甚至有林阿哑当年在实验基地留下的、带血的布条；还有一个微型录像仪，里面存着他最近跟踪拍摄的画面——林阿哑在花园浇花时的背影、老陈检查蜂箱时的侧脸、苏晓在康复中心门口笑的样子，每个视频的结尾，都有他用红笔写的“待触发痛苦反应”。
林阿哑看到笔记本时，手指止不住地抖，在写字板上写：“他当年就偷过我的头发……说要‘记录成长的痛苦’……”许曼拍着她的背，递过一杯温水：“现在他被抓住了，再也不能伤害你了。”
苏晓捡起地上的吊坠，链扣已经摔坏了，她小心地把吊坠抱在怀里：“晓雅说，她不怕了，因为我们保护了她。”
第二天，康复中心的冷光灯重新亮起，护士们在花园里种上了新的向日葵，老陈把自己养的蜜蜂分了一箱放在花园里，林阿哑则在活动室里教其他幸存者缝布偶——布偶的脸上，都缝着小小的笑脸。
团队离开时，林阿哑送了他们一个布偶，是按陈琛的怀表样子做的，背面缝着“谢谢”两个字。苏晚接过布偶，看着康复中心里的笑声，轻声说：“周明以为痛苦能做成标本，却忘了，人是会愈合的，就像这些幸存者，他们正在把痛苦变成守护自己的力量。”
林野点头，发动车子：“以后还会有奇怪的人、奇怪的事，但只要我们还在，就不会让任何人再被当成‘藏品’。”
车子驶离康复中心，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布偶上，暖得像那些幸存者脸上的笑容。周明的变态狂欢落幕了，但守护的路还在继续——不是为了对抗黑暗，而是为了让那些经历过黑暗的人，能真正站在阳光下，不再害怕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