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拨通了易小星的电话“组长,怎么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有事吗?”我道:“星哥,给你打电话肯定有正事。你现在在哪呢?”“我在京都。”我继续道:“你帮我查一下关于拜火教的资料,越详细越好。”
他说道:“好的,半个小时后。发到你邮箱里。你不是在新省吗,遇到麻烦了吗?需不需要我过去?”他倒是乖巧。我回道:“不用,把资料发过来,你就好好享受你的假期吧!”想了一下我补充道:“如果需要你过来,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完便挂了电话。
这家伙果然准时,说半小时就半小时。拜火教的资料就发了过来。
我立刻点开邮件,附件里是一个压缩包,解压后是几个pdF文档和一些整理好的网页截图。资料很全,涵盖了拜火教的起源、教义、主要经典《阿维斯陀》、其核心崇拜对象阿胡拉·玛兹达(善神)与安格拉·曼纽(恶神)的二元对立,以及它在古波斯的历史兴衰和在当代的零星分布。其中一份文档着重描述了拜火教标志性的圣火坛仪式以及教徒对火的纯洁性近乎严苛的尊崇。快速翻阅着,一条关于该教派某些隐秘分支在特定历史时期曾活跃于中亚地区,尤其是帕米尔高原一带的记载引起了我的注意。资料提到,这些分支的教义和仪式可能与主流有所不同,甚至保留了某些更为古老、甚至被外界视为禁忌的习俗。鼠标滚轮向下滑动,我的心跳也随之加速——这与我在新省那个偏僻小镇发现的线索似乎隐隐对上了。
鼠标滚轮继续向下滑动,屏幕上的文字逐渐展开,那些被标记为“禁忌习俗”的部分格外醒目。资料提到,帕米尔高原的分支在祭祀仪式中使用古老的图腾符号,这与我在新省小镇废墟中发现的那块刻着火焰与蛇形图案的石板惊人相似。心跳越来越快,我深吸一口气,逐字阅读起来:这些分支的信徒相信,通过特定的火祭能与灵界沟通,甚至在月圆之夜进行血誓,以换取力量——这解释了我当时在小镇听到的诡异传说,关于村民失踪和夜间火光的故事。
我快速翻到下一个pdF,里面附有模糊的历史插图,展示着高原上的隐秘祭坛和穿戴奇异服饰的祭司。其中一张截图引用了一位探险家的笔记:“在帕米尔深处,拜火教的遗存者守护着失传的《祖尔万典》,其内容涉及召唤与净化,被主流视为异端。”看到这里,我不由得握紧了鼠标——这简直是对上了我在小镇地下室里找到的那本残破手稿,上面同样提到了“祖尔万”之名。
思绪飞速转动,我意识到必须立刻行动。资料中还标注了当代活跃点,主要集中在塔吉克斯坦边境的几个村落。我决定先整理关键信息,准备明天一早就启程去帕米尔高原实地调查。如果易小星的资料这么准,或许还能让他帮忙查查更近期的线索。
后面是第九局对当代拜火教的记载。目前拜火教在第九局也是有登记的。资料上显示,目前拜火教修为最高的是他们的大长老,修为是元婴大圆满。拜火教登记在册的人员又三百多人,元婴以上的十人,金丹境的又三十八人之多。他们也与时俱进,世俗产业涉及运输,旅游,地产,路桥,能源等多个领域。
不得不说,这拜火教比东方教高了不知多少个档次。他们懂得转型。懂得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既然拜火教已经转型成功,那就不会轻易干出出格的事情。我放心不少。合上手机,我盘腿修炼起来。
翌日早上,我们在酒店的餐厅吃完早饭。就收拾东西往机场而去。路上陆文柄忧心忡忡。看的我唏嘘不已。
看他这样我道:“师兄,你怎么了。以前你不是这样的,这次有点失态啊!”
他看着叹了口气,回道:“你不知道,这次是我第一次主导对外事务,我们家族虽然不大,但是竞争也是很激烈的。如果这次没有个圆满的结果,以后我可能得不到家族的重用了。”
我拍了下他的肩膀;“只要你有信心,就没有做不成的事,这次不行还有下次。你的家族传承上百年,我想也不会因为一两次事件,完全否定一个人的。这是一个成熟家族得以传承的关键。拿出你的自信这些都不是事儿。”
然后我又把调查拜火教的资料和他说了。他听后大喜说道:“这次把你带来,是我做的最正确的决定。”我们欢欢喜喜的登上了飞机。
飞机引擎的轰鸣声在机舱内形成一种低沉的背景音。陆文柄靠窗坐着,眉头依然紧锁,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扶手。窗外的云海翻腾,阳光刺眼,但我们都知道,此行的目的地绝非眼前这般明亮景象。
“师兄,”我放下手中正在查阅的手机屏幕,转头看他,“还在担心家族的事?放轻松点,我们这不是已经找到方向了吗?拜火教这条线很清晰,他们既然在第九局有正规登记,行事也有分寸,总比对付那些藏在暗处的邪修强。”
陆文柄勉强笑了笑,叹了口气:“道理我都懂,可这次任务……牵扯不小。家族里几双眼睛都盯着呢。”他顿了顿,压低声音,“而且,师弟,你不觉得奇怪吗?资料里说拜火教早已转型,大长老元婴圆满,产业遍布多个领域,行事规矩。可我们查到的线索呢?帕米尔高原隐秘分支的禁忌仪式,血誓,还有那本残破手稿里的‘祖尔万’……这些听着可一点都不像‘规矩’的样子。”
我点点头,这正是我心中的疑虑。“你说得对。第九局的资料显示的是他们‘登记在册’的、摆在明面上的部分,是他们的‘现在时’。而我们追查的,恐怕是潜藏在他们历史阴影里,或者某些顽固分支至今仍在偷偷进行的‘过去式’,甚至是‘进行时’。这就像……一个大家族,光鲜亮丽的外表下,未必没有几个离经叛道的成员在搞小动作。”我点开平板,调出易小星发来的资料包,快速翻到关于帕米尔高原分支的那部分,“你看这里,资料特意强调了‘某些隐秘分支’、‘教义和仪式可能与主流有所不同’、‘保留了某些更为古老、甚至被外界视为禁忌的习俗’。主流拜火教越正规,越说明这些分支要么被成功清除或同化了,要么……就隐藏得更深,连他们自己的高层都未必完全掌握,或者睁只眼闭只眼。”
陆文柄凑过来看,屏幕上正是那张模糊的历史插图,描绘着高原祭坛和服饰奇特的祭司,以及探险家笔记中关于《祖尔万典》的只言片语。“所以,我们这次去,很可能要面对的是拜火教的‘暗面’?那本手稿……”
“对,”我肯定道,“那块石板,那本提到‘祖尔万’的残破手稿,还有小镇的诡异传说,都指向这个‘暗面’。第九局的资料是宏观的、官方的,他们记录的是拜火教这个‘组织’的现状。而我们需要的,是深入到他们历史脉络和地理边缘的缝隙里,找出那些被主流掩盖或遗忘的东西。易小星给的资料已经帮我们圈定了大致范围——塔吉克斯坦边境那几个村落。”
我关掉平板,靠在椅背上。“至于危险,肯定有。但师兄,这正是我们存在的意义。第九局的登记给了我们一个接触的切入点,至少不用担心整个拜火教明面上与我们为敌。至于暗处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了地方,我们先找第九局在当地可能的信息渠道,或者直接接触他们登记在册的负责人,以官方身份进行初步探访,看看能不能摸到那些隐秘分支的蛛丝马迹。”
陆文柄深吸一口气,眼中的忧虑似乎被一丝决然取代。“你说得对,师弟。是我之前想岔了,光顾着担心家族压力,忘了我们追查的本就是异常。既然方向明确,那就干!”他握了握拳,“到了地方,怎么行动,我听你安排。”
看着师兄终于重新燃起斗志,我笑了笑:“好。先休息会儿吧,养足精神。帕米尔高原,可不是什么度假胜地。” 我望向舷窗外,下方云层的缝隙间,隐约可见连绵起伏的黛青色山脊,带着一种亘古不变的苍凉与神秘。高原的风,仿佛已经带着雪山的寒意,透过舷窗渗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