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揉成一缕暖金色的丝线，轻轻落在床铺上。
杨晚栀是被窗外的鸟鸣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顾明夜熟睡的侧脸。
他的睫毛很长，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呼吸均匀，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看起来格外温顺。
她动了动身子，才发现自己还趴在顾明夜身上，肌肤相贴的触感让她微微愣了一下——昨晚的记忆有些模糊，只记得自己热得脱了衣服，后来好像一直黏着这个温暖的“大枕头”。
她小手撑着顾明夜的胸口，慢慢坐起身，目光扫到床尾的睡裙，才想起要穿衣服。
她动作轻轻的，生怕吵醒顾明夜，像只偷糖的小猫，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捡起睡裙套在身上。
睡裙还是松松垮垮的，领口滑到一边，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肩膀。
她没在意，揉着眼睛去了卫生间，洗手时溅起的水花沾在脸上，才彻底清醒了些。
等她回到卧室，顾明夜还没醒。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大枕头”睡得很沉，便又轻轻爬上床，小心翼翼地凑了过去，想继续靠着他睡——昨晚那样暖暖的感觉，让她很喜欢。
她刚躺下，原本熟睡的顾明夜就动了。他似乎是本能地伸出手臂，一下就将她捞进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醒了怎么不叫我？”
杨晚栀被他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随即又放松下来，往他怀里缩了缩，小声说：“怕你醒……”
顾明夜的心瞬间就软了，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些，鼻尖蹭着她的发顶，呼吸里满是她身上的甜香：“再睡会儿，还早。”
两人就这么抱着，可没安生几分钟，杨晚栀就觉得无聊了。
她在顾明夜怀里动来动去，小手轻轻戳着他的胸膛，像在玩一个有趣的玩具。
顾明夜被她戳得没了睡意，干脆顺着她的意，调整了姿势——先是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手臂环着她的腰，让她能舒服地蹭来蹭去；
没过一会儿，杨晚栀又想换姿势，顾明夜便翻身将她护在身下，手臂枕在她的脖子底下，另一只手轻轻握着她的小腿，怕她乱动着凉。
几乎是一分钟换一个姿势，可不管怎么换，顾明夜的手始终没离开过她。要么是圈着她的腰，感受着她腰腹的柔软；
要么是握着她的腿，指尖摩挲着她细腻的皮肤；要么是将下巴抵在她的颈窝，呼吸着她身上的气息。
每一个姿势都充满了依赖与亲昵，像是在无声地宣告，她是他的，只能在他怀里。
玩着玩着，杨晚栀突然来了兴致，手抓住顾明夜的手臂，想把他翻过去。
顾明夜配合着她的动作，故意装出“用力抵抗”的样子，逗得她咯咯直笑。
两人就这么在床上闹了起来，你推我一下，我拉你一把，像两个玩闹的孩子。
杨晚栀笑得脸颊通红，头发都乱了，顾明夜看着她灿烂的笑容，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连带着心底的占有欲，也悄悄涨了几分。
闹够了，两人都累得躺在床上喘气。杨晚栀靠在顾明夜的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突然想起了什么，手揪着他的衣服，小声问：“顾明夜，林萧什么时候来带我回家呀？”
她已经提林萧提了n次了，他真的有些要绷不住了。
顾明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刚刚还满是温柔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
他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满是对林萧的期待，那副全然依赖的样子，像一根刺，狠狠扎进了他的心里。
“回家？”顾明夜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我这里不是你的家吗？你要回哪里去？”
杨晚栀被他突然的转变吓了一跳，她缩了缩脖子，小声说：“林萧说……我们两个有我们的家……”
“我们的家？”顾明夜猛地捏住她的下巴，但力道不是很重，他强迫她抬头看着自己，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杨晚栀，你看清楚，你身边的人是我，能给你家的人也是我，林萧算什么东西?”
不等杨晚栀反应，顾明夜俯身，狠狠吻了上去。
这个吻没有丝毫温柔，带着浓烈的占有欲和怒火，像是要将她整个人都吞噬掉。
杨晚栀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手用力推着他的胸膛，眼里满是惊慌和害怕。
“唔……放开……”她含糊地挣扎着，声音里带着哭腔。
顾明夜终于松开了她，却依旧捏着她的下巴，眼神锐利得像刀：“记住了，杨晚栀，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把你带走，林萧也不行。”
他的声音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强势，占有欲几乎要将整个房间填满。
杨晚栀被他吓哭了，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小手紧紧攥着自己的衣角，哽咽着问：“你……你要干嘛……我怕……”
看着她哭红的眼睛，顾明夜心底的怒火瞬间被心疼取代。
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去眼泪，声音却依旧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阿晚，我不会伤害你，但是我不能让你走。你只能在我身边，只能依赖我，明白吗？”
他的语气软了些，可眼底的占有欲却丝毫未减。杨晚栀似懂非懂地看着他，眼泪还在掉，却不敢再提林萧。
她能感觉到顾明夜身上的怒气，也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在意，可那种强烈的占有欲，还是让她有些害怕，只能乖乖地靠在他怀里，不敢再乱动。
顾明夜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沙哑：“阿晚，别再提林萧了，好不好？留在我身边，我会对你很好很好的……”
他知道自己刚刚太激动了，吓到了她，可一想到她要跟着林萧走，他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不能失去她，绝对不能。
哪怕她现在还记不起自己，哪怕她还依赖着林萧，他也要把她留在身边，直到她记起一切，直到她再次爱上自己。
晨光渐渐洒满了房间，将两人相拥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杨晚栀在顾明夜的怀里慢慢停止了哭泣，只是偶尔还会抽噎一下，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服。
顾明夜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了惊的小猫，眼底的温柔和占有欲交织在一起，成了他对她最复杂也最深沉的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