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第五大道的高级定制服装店总是透着股低调的奢华，落地窗外是行色匆匆的人流，窗内却安静得能听见丝绒布料摩擦的轻响。
林萧牵着杨晚栀的手走进来，门口的侍者立刻躬身致意，目光在两人交握的手上停留了一瞬，又礼貌地移开。
杨晚栀好奇地东张西望，水晶吊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落在她微微睁大的眼睛里，像盛了一捧星星。她今天穿了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露出的小腿线条又直又匀。林萧的指尖蹭过她的手背——她的手比常人凉一点，他下意识地攥得更紧些。
杨晚栀出门前又临时变卦，说要白色的裙子。
“先生，小姐，有什么需要帮您？”店员是位穿香槟色套装的女士，妆容精致，语气温和得恰到好处。
“选两套宴会穿的礼服，下周六用。”林萧言简意赅，目光却先落在杨晚栀身上，“她穿的，要白色，宽松些，别太复杂。”
杨晚栀听到“白色”，眼睛亮了亮，拽着林萧的袖子小声说：“像婚纱那样的吗？上次在电视上看到，新娘子穿白色的裙子，好漂亮。”
林萧喉结动了动，耳根悄悄泛了红。他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放软：“比婚纱简单些，但也很漂亮。”
店员笑着应下：“我们刚到一批新季的白色礼服，有几款是宽松版型的鱼尾设计，很适合这位小姐。她身高条件这么好，穿鱼尾肯定好看。”
杨晚栀听不懂“版型”和“设计”，但听到“好看”，立刻乖乖跟着店员往试衣区走，走两步又回头看林萧，见他跟在身后，才放心地迈过试衣间的门槛。
第一件是缎面的直筒裙，领口缀着细碎的珍珠。杨晚栀出来时，双手揪着裙摆，有点不自在：“林萧，这个好紧，勒得我想伸懒腰都不行。”她说着就真的往后仰了仰，裙摆下的小腿绷出好看的弧度。
林萧失笑，上前帮她理了理领口的珍珠：“换一件，这件不舒服。”
第二件是蕾丝拼接的A字裙，裙摆蓬松得像朵云。杨晚栀转了个圈，裙摆扬起时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裙：“这个好蓬！像！”她伸手去够裙摆，差点踩到裙边，林萧眼疾手快扶住她的腰，掌心下的腰线又细又软。
“别闹。”他捏了捏她的腰，“这个太蓬了，走路不方便。”
直到第三件礼服被递进来，杨晚栀试穿出来时，林萧的呼吸都顿了顿。那是件白色的鱼尾礼服，上身是宽松的缎面设计，领口是浅浅的V型，缀着三颗水滴状的白玛瑙，刚好落在她的锁骨中央。裙摆从胯部开始收紧，却又在膝盖处散开些微的褶皱，像鱼尾轻轻摆动的弧度。
杨晚栀站在镜子前，歪着头看自己。宽松的上身让她能自在地抬手，指尖划过裙摆的褶皱时，布料的光泽在灯光下流动。她转了个小圈，裙摆随着动作轻轻扫过脚踝，一点都不碍事。
“林萧，这个好舒服！”她跑到林萧面前，踮起脚尖够他的肩膀，“而且这个石头亮晶晶的，像星星！”她指着领口的白玛瑙，眼睛里的光比宝石还亮。
林萧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宽松的设计衬得她脖颈修长，178的身高让鱼尾裙摆的线条更显流畅，明明是简约的款式，却因为她挺直的脊背和眼里的鲜活，生出种干净又耀眼的美。他喉结滚了滚，伸手帮她把耳后的碎发别到耳后：“喜欢吗？”
“喜欢！”杨晚栀用力点头，又跑到镜子前，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嘴角的梨涡浅浅的，“这个最好看了！就这件好不好？”
“好。”林萧几乎没犹豫，转头对店员说，“这件包起来。”
店员笑着应下，目光在两人身上打了个转，语气带着真切的暖意：“小姐穿这件真的太合适了，宽松的设计显气质，鱼尾又衬得身形好看。您先生的眼光真好。”她顿了顿，补充道，“说真的，你们俩站在一起，就像刚办完婚礼的新婚夫妻，特别登对。”
“新婚夫妻”四个字像颗小石子，在林萧心湖里砸出一圈圈涟漪。他看了眼还在对着镜子傻笑的杨晚栀，耳根的红晕悄悄蔓延到脸颊，连带着声音都有些发紧：“谢谢。”
杨晚栀没听清店员的话，只看到林萧脸红了，好奇地凑过去：“林萧，你脸怎么红了？是不是热了？”她伸手去摸他的脸颊，指尖的凉意让林萧瑟缩了一下。
“没有。”他握住她的手，把她的指尖捏在掌心，“我们去选我的礼服。”
他拉着她往男装区走，杨晚栀的裙摆轻轻扫过地面，留下细碎的声响。店员看着两人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男生耳根的红还没褪，女生被牵着的手晃来晃去，指尖还沾着试衣时蹭到的一点点白玛瑙光泽，确实像极了藏不住欢喜的新婚模样。
林萧最终选了件深灰色的西装，领口别了枚银色的胸针，和杨晚栀礼服上的白玛瑙隐约呼应。结账时，杨晚栀趴在柜台上，看着店员把礼服装进防尘袋，小声对林萧说：“林萧，下次我们还来这里好不好？这里的裙子都好软。”
林萧低头，在她发顶亲了一下，声音里带着笑意：“好，只要你喜欢，随时来。”
走出服装店时，夕阳正落在第五大道的尽头，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杨晚栀的手被林萧攥在掌心，裙摆随着脚步轻轻晃，她抬头看了眼林萧，发现他的耳朵还红着，忍不住笑出声：“林萧，你刚才为什么脸红呀？”
林萧没说话，只是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些，夕阳的光落在他的侧脸，把他嘴角的笑意染得格外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