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后，咱俩还做死对头嗷。”
假期玩玩睡睡的，过得很快，转眼间，他们又坐到了高中课堂上。
分班大榜下来了。
杨晚栀和白书妍是文实验班，其他那几个都是理实验班。
三月的风还带着冬末的凉意，校园里的樱花树刚冒出嫩芽，枝头缀着零星的花苞。公告栏前挤满了学生，熙熙攘攘的人群里，有人欢呼，有人叹气，还有人踮着脚尖拼命往前挤，生怕错过自己的名字。
杨晚栀拽着白书妍的手腕，灵活地穿过人群，嘴里还不停地念叨：“让一让，让一让！文科实验班在左边！”
白书妍被她拉得踉跄，眼镜差点滑到鼻尖，无奈地叹气：“晚栀，你慢点……”
“慢什么慢！再慢就挤不进去了！”杨晚栀头也不回，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甩来甩去，像只活力过剩的小动物。
终于，两人挤到最前排，杨晚栀的指尖顺着名单往下滑，突然停住，眼睛一亮：“找到了！白书妍，我们都在文科实验班！”她兴奋地转身，一把抱住好友，“太好了！我们还能继续当同班同学！”
白书妍也露出笑容，但她的目光却不自觉地往理科实验班的名单上瞟去。
“你在找谁的名字？”杨晚栀敏锐地察觉到好友的异样，眯起眼睛，促狭地笑道，“该不会是——”
“没有！”白书妍立刻打断她，耳尖却悄悄红了。
杨晚栀笑得促狭，故意拖长音调：“哦——原来是在找沈以墨啊——”
白书妍羞恼地推了她一把，杨晚栀笑嘻嘻地躲开，目光却在这时扫到了理科实验班的名单。
……顾明夜、沈以墨、南安然、南无恙……
她的笑容僵了一瞬。
“哟，这不是杨晚栀吗？”一道懒洋洋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杨晚栀猛地回头，顾明夜正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双手插兜，校服外套敞着，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挑眉看着她，嘴角带着惯常的挑衅笑容：“怎么，看到我的名字这么惊讶？”
杨晚栀立刻恢复战斗力，冷哼一声：“谁惊讶了？我是庆幸终于不用再跟你一个班了！”
“是吗？”顾明夜慢悠悠地走过来，视线扫过文科班的名单，故意拖长语调，“真可惜啊，以后没人跟你物理课抢好吃的喽。”
“谁稀罕！”杨晚栀瞪他，“文科班又不是没有物理课！”
“那以后考试可别哭。”顾明夜笑得欠揍，“毕竟没了我这个竞争对手，你连动力都没了吧？”
“顾明夜！你——”杨晚栀气得想反驳，却一时找不到词，只能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白书妍在一旁无奈地看着两人斗嘴，目光却不经意间落在不远处的沈以墨身上。少年正安静地站在人群边缘，手里拿着一本书，似乎对分班结果并不在意。
她的心跳微微加快，下意识地低下头，假装整理书包带子。
“书妍，你脸红了。”杨晚栀突然凑过来，坏笑着戳了戳她的脸颊。
“我没有！”白书妍慌乱地拍开她的手。
“哦？那你怎么不敢看沈以墨？”
“我……我只是在看分班名单！”
“是吗？”杨晚栀故意拖长音调，眼神促狭。
白书妍被她逗得又羞又恼，正想反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温和的声音：“白书妍？”
两人同时回头，沈以墨不知何时已经站在她们身后，手里还拿着那本书。
白书妍瞬间僵住，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你的笔记本。”沈以墨递过来一本浅蓝色的本子，“上次借阅时夹在我书里了。”
白书妍愣了一秒，才反应过来，连忙伸手接过：“谢、谢谢……”
杨晚栀在一旁憋笑憋得肩膀直抖，被白书妍偷偷掐了一把。
沈以墨的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嘴角微微扬起，但很快又恢复平静。他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白书妍捧着笔记本，指尖微微发烫。
“啧啧啧。”杨晚栀摇头晃脑，“某人刚才还说没在找他呢。”
“杨晚栀！”白书妍羞恼地瞪她。
另一边，顾明夜看着杨晚栀和白书妍的互动，嘴角不自觉地翘了翘，但很快又压下。他转身准备离开，却迎面撞上了南安然和南无恙。
南无恙手里拿着两瓶饮料，递给南安然一瓶，随口问道：“姐，你看到分班结果了吗？”
南安然接过饮料，淡定地点头：“看到了，理科实验班。”
“那我们还是一个班。”南无恙笑了笑，“挺好。”
南安然瞥了他一眼：“别指望我帮你写作业。”
“谁要你帮了？”南无恙不服气地反驳，“我上次数学比你高两分好吗？”
南安然轻哼一声，没再理他。
顾明夜看着这对姐弟，挑了挑眉：“你们俩倒是淡定。”
南无恙耸肩：“反正都在实验班，没什么区别。”
南安然没说话，目光却扫向不远处还在和白书妍斗嘴的杨晚栀，又看了看顾明夜，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顾明夜被她看得莫名有些不自在，皱眉：“你看什么？”
“没什么。”南安然收回视线，语气平静，“只是觉得某些人明明很在意，却非要装作无所谓。”
顾明夜：“……”
南无恙在一旁偷笑，被顾明夜瞪了一眼。
三月的风轻轻吹过，樱花树上的花苞微微颤动，似乎也在偷偷笑着这群少年少女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