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这游戏这么丧心病狂,好歹给个缓冲啊!
男主的咸猪手离女主的裙里越来越近,女主的喘息越来越频繁,江晚的眸孔愈加放大,我后背的冷汗如春笋噌噌冒出来。
就在这关键时刻,男主突然松开女主,别过脸,茂密的碎发遮住他的眼睛,只有嘴在动:“斯米马赛”
这句我听懂了,男主在对女主说“对不起”。
然后男主头也不回的跑了,丢下女主和那只猫。他跑的好落寞,黄昏撒在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就像脱离轨线的无脚鸟,背驰夕阳西斜的方向。
江晚的眼神恢复正常,眸孔里多了份憾意。我倒是松了口气,没上就好,不然我们就成了聚众观看琴色影片。
“悲情向的剧情啊。”江晚细细呢喃道,把桌上那盒关东煮朝我这边推了推。
我随意捡起一根牛筋肉丸,吃了一口,味道不错,有嚼劲。
到此,我基本确定这就是全年龄向的游戏,所以大可放心观看。
江晚没有要关闭游戏的意思,她只是看着画面里男主孤独的奔跑发呆,就跟看剧一样。
“有这么好看吗?”我嘴里嚼着肉丸含糊的问道。
江晚转头看我,眼神里蜿蜒着某种惋惜,“男主在爱情里面是很卑微他,他深爱女主,但不敢表露心意。女主不断暗示他,暗示他其实自己也希望在一起,没有反抗就是最好的证明。男主或许明白,但他内心在逃避。若是他不勇敢的面对,游戏会走向bad end。”
我莫名其妙的哽住,臼齿的碾压停止,一种隐晦的感觉在我心里某个隐秘的角落水花一样裂开。有点像痛,更多的是一种低落,尾巴被时间拖的很长。
愣了两秒,我继续嚼口腔里劲道十足的肉丸,故作自然的说:“小问题,我们作为玩家帮助男主选择正确的选项,帮助他走向happy end。简简单单,像这种游戏,尤其是最近几年出的游戏都很好选,几乎是明摆着把结局放到眼前喂给玩家。”
“那是我们作为玩家作为旁观者,我们才知道怎么选。要是让男主自己选,他能做出正确的选择吗?他的人生里不会跳出几个框给他看,也没有存档,更没有攻略可参考。”江晚说。
我又愣住了。
我常认为所谓的人生多种选择,到最后无非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我也认为人这辈子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会发生什么样的事,贫穷或富有,幸福与悲戚,出生的那一刻就注定好了。
但是站在那些我还没走过的路口,我凝望着头顶那枚慈爱又残忍的太阳,好奇它会把我引向何方,能否在终点目睹一次夕阳最美的容颜,让我伸手触摸一下黄昏稀落的羽毛。我知道这是遥远的,但这在渺小的生命里却又是近在咫尺。
所以我有的选吗?我也想知道。羽素贞人告诉我“道之使然,道即变化”,可我却对“道”的概念模糊半解。
我想,所谓选择,可能就是回首瞥见的已经路过的岔路口。因为没选过,所以它就如同加了香菜的可乐一样令人忍不住回味、揣测,继而衍生后悔、遗憾。
哪有什么好遗憾的,都是路,总不能说这里的水泥磕磕绊绊硌脚,就怀疑自己蠢的要死。
纠结的时候,没人知道那是坑坑洼洼的水泥。
最后我黯然的淡定回道:“这不是我们该操心的事。”
江晚没多说什么,伸手抓起一竹签鱼豆腐吃起来。
游戏还在自动播放,男主最后跑到一棵孤寂的树下,目光所向没有夕阳,唯有无尽的暗淡与昏沉。他懊恨的在粗糙干裂的树干上捶上一拳,拳头狰狞几秒,连同树背后的茫然软化。
忽然间,男主的背后传来了女主撕心裂肺的呐喊。他蓦然转身,只见女主如同一朵轻盈的云彩飞扑而来,将男主扑倒在一片柔软的草地上。
二人就这样深情对视,女主的眼中噙满了晶莹的泪水,“バカ,バカ!(笨蛋,笨蛋!)”)”
那心疼的带着哭腔的声音,虽然后面的话语已完全听不懂,但大抵能猜到是女主在责怪男主面对感情时的退缩与怯弱,而后又哭着向男主倾诉自己的款款心迹。
男主的眼眶也湿润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紧接着,他们不再克制内心汹涌的情感,深情地拥抱在一起。在这被夕阳余晖浸染的草地上,身影与落日的余晖融在一起。
就跟看电影一样。
江晚看的有些许动容,微笑着,鼻子发酸的擤了擤。我也有点感动,真是个感人至深的结局,内心由衷的替男女主感到欣慰。
该结束了吧。我心想着,手中的肉丸才吃一半,还有两颗串在竹签上。
“要不要关掉?”我随口一问。
江晚回道:“看完吧,还没结束呢。”
“哦”
我想看一下时间,用捏住竹签的手去掏胸前口袋的手表,不慎让连同牛筋肉丸的竹签掉落在地。
弯下腰去捡,刚捏到竹签的底端,突然听见江晚发出一声惊讶。
“咋了?”我慢慢抬起腰,竟看见游戏里的男女主在舌吻!
起初还只若两只小心翼翼相互试探的蝴蝶。渐渐地,男主的舌尖更加主动地探入女主的口中,女主回应。
女主娇躯前倾,脚尖轻踮,一双玉臂如蛇般缠绕上男主的脖颈,男主则以强有力的双臂紧拥女主纤细的腰肢,将她紧紧贴向自己。
树叶摇晃,他们沐浴阳光,仿佛要把天边那一抹醉人晕黄贪婪的吸收,酝酿成自己的味道,再吐到对方嘴里。
江晚的脸颊好似立绘上站在小河畔观望的洋绣球,红韵了小半片。
我略微不安的解释:“爱情嘛,亲个嘴很正常,又不是柏拉图式恋爱。”
然而画面一转,女主开始解男主衣服的扣子,男主也配合的双手抓住女主水手服的衣摆往上提。
后面不能写了。
总之,事事难预料。在我以为它是18+的时候,它在搞纯情;在我以为它是单纯虐恋时,它让男女主在白昼最后的温柔里,坠入水里、梦里,抛开世俗镣铐给他们的一切,就在公园里面,光明正大的。
我手中的竹签像涂了润滑剂似的从我手中脱离,啪嗒的与包间地砖冰冷的贴吻。
江晚的小脸腾的一下红遍半边天,连着她耳根下那片肌肤熟的宛如山楂树的红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