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强，又一个人喝闷酒？”
占米拍了拍刘华强的肩，随即对调酒师说：“来杯白兰地。”
这次去内地，占米最大的收获并非摸清市场行情，而是结识了刘华强。
初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差点被人设局骗走钱，幸好刘华强及时出现，帮他解了围。
后来得知占米背后是港岛的苏墨，掌管着四海集团，刘华强便动了心思，想跟他一起回港发展。
那时的他不过是个街头游荡的混混，身无分文，也没个正经营生。
听说苏墨手下产业庞大，立刻打定主意要投奔，图个出路，搏个前程。
可一到港岛，打听起苏墨的底细，才明白事情没那么简单。
那些关于苏墨的传闻，桩桩件件都透着狠劲儿与手段，听得他心里直打鼓。
原本信心满满，以为自己能闯出一片天，结果越了解越心虚——苏墨身边能人太多，像他这样的草根，怕是连进门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失落之下，只能躲进酒吧，独自借酒消愁。
“占米，你说……苏老板真会收我吗？”
刘华强抿了一口酒，低声问。
“放宽心，老板最看重的就是敢拼敢扛的人，尤其讲情义的。”占米宽慰道。
“可我到底什么都没干成，就是个街头混日子的……”
“别瞎琢磨了，过几天我带你见老板，只要他见你一面，肯定不会放你走。”
占米说得笃定。
刘华强听了，缓缓点头：“但愿如此。”
“行了，别在这儿耗着了，咱们换个包间，好好喝一场。”
两人起身离吧台，找服务员开了间包厢，推门而入。
黄昏时分。
湾仔，A货街。
这里是港岛假货的集散地，热闹程度不输小型批发市场。
街上人挤人，买家川流不息。
其中零散顾客不多，多数是拿货的小贩和店主，专程来淘便宜货。
嘀嘀嘀——
街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喇叭声，十几辆商务车接连停下。
“怎么回事？”
“哪来的车队？”
靠近街口的摊主纷纷抬头张望，议论纷纷。
唰啦一声，所有车门同时拉开。
一队队穿黑西装、身材魁梧的汉子鱼贯而出，每人手里拎着一根木棍，气势汹汹，杀气外露。
整条街瞬间安静下来，连叫卖声都戛然而止，众人瞪着眼愣在原地。
紧接着，领头跑车的门打开，飞机迈步下车。
他站在街口，目光扫过两侧店铺，举起棒球棍，厉声下令：“街上闲人太多，除了店主，其余人全给我清出去！”
“明白，飞机哥！”
两百名黑衣人齐声应喝，声势震天。
这些人攥着球棒一拥而入，直冲A货街深处，粗暴地将路边的行人往两边推搡。
“赶紧走！别在这儿磨蹭！”
“谁要是赖着不走，别怪我们下手狠！”
虽然四海集团只来了两百号人，比起A货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显得人数不多，可这群人毫无组织，各自为战，而四海却是统一行动、训练有素，两者根本不在一个量级上。
“别碰我！”
“我要打电话投诉你们！”
“凭什么不让买东西？你们算什么东西？”
人群叫嚷声不断，但没人能挡住被驱赶的命运。
转眼间，整条街就被清了个干净，只剩下两旁店铺里的老板还站在门口张望，其余顾客全被赶到了外面。
那些被撵出来的人并未散去，而是聚在街口，远远盯着里面的一举一动。
他们想知道，这帮人费这么大劲把大伙儿赶走，究竟想搞什么名堂。
飞机走到街道中央，瞥见边上一家店门口放着个扩音喇叭，顺手抄了起来。
“从现在起，这条街归四海管！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得听我们的！”
喇叭把声音传得又远又响，整条街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商户们面面相觑，谁也没料到竟是四海集团突然杀进来抢地盘。
“你他妈做什么梦！”
话音未落，一队小个子喽啰急匆匆从外头冲了进来。
“搞什么鬼！这是洪兴的地盘，我烂仔华罩着的地方，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撒野了？”
A货街的实际掌控者——烂仔华扯着嗓子吼道。
飞机冷冷扫了他一眼，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我说是，就是。”
“你个小瘪三胆子不小啊！老子出道那会儿，你还在尿床吧！”
对方的态度彻底激怒了烂仔华。
飞机嘴角微扬，露出一抹冷笑：“原本你识相点悄悄走人，我也懒得动手。
可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找教训，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了。
也好让某些人睁大眼看清楚，现在是谁说了算。”
“你想干什么！告诉你，我是洪兴的人，我上面还有……”
话没说完，脑门上就挨了一记棒球棍。
“哎哟——”
烂仔华捂着头蹲下身子，眼前直冒金星，整个人懵了。
他压根没想到对方真敢动手。
他本以为报出洪兴的名头就能镇住场面，才敢在两百双眼睛的注视下挺身而出。
结果嘴还没张几下，脑袋就已经开了花。
“你们几个，过来给他‘松松筋骨’。”
飞机一脚踹翻烂仔华，又点了身边几个兄弟。
“明白，飞机哥。”
几个手下提着球棒围上去，对着烂仔华一顿猛揍。
起初他还挣扎着骂几句，可没几下就只剩惨叫连连，连反抗的力气都没了。
飞机冷眼看了片刻，抬了抬手：“行了，差不多得了。”
此时的烂仔华早已遍体鳞伤，脸上身上全是血迹，衣服也被撕破了几处。
不过用的是球棒，又没人刻意下死手，伤看着吓人，实则都是皮肉伤，骨头一根没断。
“听好了，烂仔华，从今天起，这条街归四海。
明白吗？”
哪还敢说半个“不”字？烂仔华点头如捣蒜：“明白了……真的明白了……”
“把他带走。”
飞机冷冷甩下一句话，看向烂仔华带来的那群小弟。
这些人从头到尾傻站在原地，别说救人，连大气都不敢喘。
早就被四海这阵势吓得腿软心慌。
直到听见命令，才回过神来，慌忙跑上前七手八脚把烂仔华架起来，跌跌撞撞往外逃，生怕多留一秒就会轮到自己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