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儿子来到长安也有几日了,今天才算安稳下来。
得给家里添置些衣裳。
二人先去了成衣铺。
外面战乱不断,长安城里一片祥和。
成衣铺里也是人挤人。
徐夏夏艰难地挑了几套衣服,连价都没还,结了账带着儿子就出去了。
“娘亲,您跑那么快干什么?”
徐夏夏指了指自己的衣摆:“看到没,再不走我今天得把它留在店里了。”
赵煜云小小的嘴一张,说的都是让他娘震惊的话:“那些都是托。”
什么!!!
这个时代都有托了?
徐夏夏原本想去找掌柜理论一番,但她看了看成衣铺里面,挤的只能进去一个人的时候,她又消停了。
罢了罢了,下次不来这家就是了。
初来乍到,谁还能不吃点亏。
偏偏赵煜云不是吃亏的主,他早把掌柜多收的银钱顺了出来,还送给了路边的乞丐。
乞丐:“......”
他们这些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乞丐,从来只有天降横祸。
怎么今日还有天降横财?
不管了不管了,先感谢这位好心人。
然后去买一个馒头吃。
今日份乞讨就到这里!
“小煜,”徐夏夏好奇道:“那真的是乞丐吗?”
赵煜云顺着徐夏夏指的方向看过去。
妈的!
那些乞丐也是托!
没见他们拿了银钱后一下不装了,甚至大摇大摆的起身大吃大喝去了。
系统心梗了!
“娘亲,”赵煜云转身抱住他娘的大腿:“我再也不会信别人了,呜呜......”
徐夏夏也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她好笑的将儿子抱起,指着他的鼻子说道:“所以说,眼见不一定为实。”
“那些放在你眼前的,说不定是别人提前做好的局。”
“我们娘俩,今日也算是被人忽悠了一回。”
徐夏夏内心:“等着,老娘迟早把你们做进局里!”
想让她吃亏,没门!
“葱姜蒜,土豆,各种各样的都来点。”
徐夏夏指了指菜摊上的菜:“多少银钱?”
摊主是个年迈的阿婆,她不可置信地问道:“全,咳咳......全部要?”
徐夏夏将儿子放在地上,过去看了一眼,菜是新鲜的,上面还带着泥,看样子刚摘下来不久。
“阿婆,这些我全要了,多少银钱?”
阿婆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头:“一两银子。”
一两银子,虽然有点贵。
但这可是寸土寸金的长安城。
徐夏夏正准备付钱的时候,一个大嗓门斜插了进来。
“小娘子,买我的。”
旁边一个膀大三粗,神情猥琐的汉子大声道:“只要二两银子,我都是你的!”
徐夏夏:“......”
真恶心!
她看起来这么像寡妇吗?
更别说她跟赵安只是闹了矛盾,又不是不过日子了。
她的名字都在赵家族谱上呢。
长安的户籍,只不过是权宜之计罢了。
但若是没了这处户籍,行事也不方便。
但这不是她被别人恶心的理由。
赵煜云听到这话已经冲了出去,但被他娘从后面拎住了。
“娘,我要弄死这个畜生!”
竟然敢肖像他娘!
“好了小煜,”徐夏夏将儿子抱起来安慰道:“没事,狗咬你一口你总不能咬回去,我们呀,得做一个有素质的人。”
那头猥琐大汉还以为徐夏夏怕了。
毕竟这条街的人谁不怕他?
他摊子上这些菜,可都是别人孝敬上来的。
谁让他有一个在秦将军手下当官的表哥呢!
“哈哈哈,小娘子,你这么心疼这个小畜生,以后我们多生几个就是了!”
反正他家里小畜生多的是,等他将人拿下后,再来收拾这个妄图对他动手的小畜生。
徐夏夏放下孩子,对着小煜说道:“别着急。”
“我可是急的不得了!”
那猥琐大汉又开口了:“小娘子,我看你是第一天来长安吧,不如跟了我,以后这长安城,我保你横着走!”
“怎么横着走?”
徐夏夏问道:“凭你摊子上这些菜吗?”
别以为她不知道这些菜的来路。
周围菜摊上的人,在此人说话的时候头都低了下去。
明显是不敢跟此人呛声。
别人的菜摊上各有特色。
唯独这个人的菜摊上,东凑一把西拿一把,看起来不像是卖菜的。
倒像是出来物色人的。
呵!
徐夏夏冷笑一声,敢物色到她头上,且走着瞧吧!
“当然不是,”那猥琐大汉又开始说了:“我家在长安,可是有祖传大宅的,小娘子住进去后,整个府邸都归你管,怎么样?”
快心动啊,不知死活的寡妇!
要不是可她有几分姿色,比他府里的那些庸脂俗粉亮眼多了,他才不会早早蹲在这里。
“先给我二十两银子。”
徐夏夏说道:“给了我现在就去。”
大汉眉目狰狞了片刻后,咬着牙掏出二十两银子:“给。”
等回去看他不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妇人弄死在床上!
徐夏夏接过银子后嫌弃的将银子装进荷包里,才对着不知死活的人开口道:“带路吧。”
那人瞬间喜笑颜开道:“跟我来跟我来。”
哈哈哈,他张三宝,眼馋了一早上,终于能抱得美人归了!
“姑娘......”
身后的阿婆颤颤巍巍道:“别去......”
她的女儿,就被这畜生带走,再没回来。
但她不能死,不能跟这畜生拼命。
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孙女,她得活着,为孙女挣点稀饭糊糊钱。
“阿婆别担心,我等会回来拿菜。”
徐夏夏将一两银子放在阿婆手里:“菜别卖给别人了。”
阿婆阻拦不及,姑娘和孩子已经跟着那人走了。
“还有多远?”
徐夏夏走过半条街后问道:“我走不动了,再给十两银子,我要在路边吃顿饭再走。”
张三宝的拳头硬了。
但他看到小娘子姣好的面容后,又忍了下去。
徐夏夏带着儿子在一家酒楼坐了下来。
“小煜,吃什么?”
徐夏夏眨巴着眼睛,脑海里对着气鼓鼓的儿子说道:“点最贵的。”
不吃死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