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深秋如被揉皱的羊皮纸，阴云在塔顶盘旋，将阳光撕成碎片。
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站在菲戈教授的地窖门前，她抬手叩门时，注意到自己的指尖因频繁使用古代魔法而泛着淡淡的金纹，如同被阳光吻过的痕迹，她抿了抿唇。
“进来。” 菲戈教授坐在一堆古老典籍后，银发稀疏如蛛网，皱纹里嵌着岁月的尘埃，却在看见她时，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所有节点都激活了。” 塞拉菲娜轻声说，金纹在石砖上投出细碎的光斑，“四巨头的法阵显示，封印与月相息息相关。”
菲戈教授点头，机械义眼发出轻微的咔嗒声：“你可以先放松一段时间了。”
“一段时间？” 塞拉菲娜挑眉，冰蓝色瞳孔里闪过疑惑，“还有事情要做，对吗？”
老人的喉结滚动，指尖摩挲着桌面的梅林浮雕：“是试炼。” 他顿了顿，声音突然放软，“但不是现在。你需要休息，好好享受校园生活。”
“试炼？什么样的试炼？” 塞拉菲娜追问，金纹在掌心蜷成细小的螺旋，“和梅林契约有关吗？还是兰洛克？”
菲戈教授避开她的目光，机械义眼转向墙上的星图：“时机到了，你自然会知道。” 他忽然咳嗽起来，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蓝色药水，“先喝这个，稳定魔力波动。”
塞拉菲娜接过药瓶，指尖触到瓶身刻着的如尼文，那是母亲的笔迹，她拿起来妥帖的放在校袍口袋里。
“圣诞节西里斯要去老宅。” 她轻声说，“我只告诉了他尼斯湖的大概位置。”
菲戈教授的机械义眼骤然亮起：“没告诉他真正的地址？”
“当然没有。” 塞拉菲娜轻笑，金发随摇头轻晃，“只说让小精灵带他进去。” 她顿了顿，想起西里斯昨夜在走廊里被月光拉长的影子，“他应该不会背叛我。”
老人的嘴角扬起一抹复杂的笑，像是欣慰，又像是担忧。
“学校的作业…” 塞拉菲娜犹豫着开口，“麦格教授又投诉了？”
菲戈教授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机械义眼在烛光中泛着暖意：“你在意过吗？” 他挥了挥魔杖，桌上的羊皮纸自动卷起，“放心，我会处理。只要不伤害同学，” 他忽然严厉地盯着她，“上次你和布莱克先生用金纹恶作剧斯内普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
塞拉菲娜的耳尖骤然烧红：“我…” 她嗫嚅着，金纹在地面织出道歉的月桂叶，“下次不会了。”
“最好如此。” 菲戈教授挥挥手，“去吧，趁阳光还没完全消失。”
离开地窖时，塞拉菲娜在走廊拐角撞见西里斯·布莱克。少年斜倚着石墙，在看见她时骤然亮起。
“想去个没去过的地方吗？” 塞拉菲娜挑眉，指尖勾起他的袖口，金纹在相触处泛起微光。
西里斯轻笑，灰眸里闪过狡黠：“只要不是打人柳的肚子，哪里都行。”
密室的入口藏在废弃魔药教室的壁炉后，塞拉菲娜的指尖按上发光点的瞬间，金纹如银蛇般窜入石缝。
石门轰然开启，霉味混着古老魔法的气息扑面而来，照亮室内的不是烛火，而是墙壁上流动的星芒。
“梅林的胡子…” 西里斯低声惊叹，目光扫过陈列的石头兵。那些石偶残缺不全，有的断了手臂，有的裂了头颅，却在金纹映照下泛着微光，仿佛沉睡的战士。
“这些都是我的训练成果。” 塞拉菲娜轻声说，金发在星芒中泛着蜜色，“二年级刚入学时，菲戈教授带我来这里，说这是‘守护者的试炼场’。”
西里斯转身，灰眸映着她的倒影：“二年级转学…我一直好奇，为什么你会突然出现。”
她的嘴角泛起苦涩的笑，蓝宝石耳钉随动作轻晃：“本打算去剑桥读预科班。行李都收拾好了，却在那天收到霍格沃茨的通知书。” 她顿了顿，想起老宅走廊里三百幅画像的冷视，“菲戈教授带着母亲的遗书来，说这是‘命运的召唤’。”
西里斯挑眉，指尖拂过一尊断首的石兵：“你母亲也是霍格沃茨的学生？”
“五年级才入学。” 塞拉菲娜点头，金纹在石兵胸口织出修复咒，“菲戈说，如果她 11 岁入学，可能就遇不到我父亲，也就不会有我。”
“说不定会成为黑魔王的左膀右臂。” 西里斯轻笑，却在看见她骤然冷下的脸色时，慌忙伸手揽住她的腰，“开玩笑的，我的 Seraphinus。”
她瞪了他一眼，却在想起雷古勒斯当年的嘲讽时，心底泛起一丝酸楚：“雷古勒斯曾说我是‘黑魔王的私生女’，气得我三天没和他说话。”
西里斯的笑容淡了淡，想起昨夜收到的沃尔布加的信，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别理那小蝙蝠。” 他轻声说，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他连自己的倒影都害怕，哪懂什么是真正的天赋。”
塞拉菲娜靠在他胸前，听着他心跳的节奏，忽然想起二年级开学那日的惊险。
“第一次来霍格沃茨，我是被龙追着来的。” 她轻声说，“魔法部官员威尔金斯先生带着一个匣子，说是‘只有我能打开’。结果匣子引来巨龙，他被吞了，临终前把匣子扔给我。”
“门钥匙。” 西里斯低声说，指尖摩挲着她腕间的金纹，“所以你和菲戈教授被传送到苏格兰海岸？”
她点头，金发蹭过他的衬衫：“那里有座断桥，菲戈教授一挥魔杖就修复了。墙后是古灵阁的私人会客厅，妖精说几百年没人来过。” 她顿了顿，声音放轻，“我猜上次来的是伊西多拉·摩根勒菲。”
西里斯的瞳孔骤缩：“就是那个被守护者镇压的古代魔法天赋者？”
塞拉菲娜嗯了一声，金纹在地面勾勒出古灵阁的轮廓：“我们去了 12 号金库，里面全是这些石头兵。妖精关上门后，它们就活了过来。菲戈教授当场教我战斗，说‘这是守护者的必修课’。”
“后来呢？” 西里斯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紧张，手臂不自觉地收紧。
“中间出现冥想盆，我看到了古代魔法的起源。” 她的声音忽然发颤，“然后兰洛克闯了进来，我们逃到另一面发光的墙，触碰后就被传送到霍格沃茨，浑身是泥，像从禁林爬出来的。”
西里斯轻笑，指尖抬起她的下巴：“泥里爬出来的天使。” 他忽然收敛笑意，灰眸里闪过一丝阴霾，“我母亲威胁我，要带雷古勒斯去你家查探古代魔法，否则就把我除名。”
塞拉菲娜抬头，看见他眼底的挣扎，忽然踮脚吻了吻他的唇角：“沃尔布加一起来都没事，何况雷古勒斯。” 她顿了顿，指尖抚过他锁骨的烙印，“再说，布莱克家的除名通知，对我来说不过是废纸一张。我的家产足够养你到第十代。”
西里斯大笑，笑声震得石兵的断剑轻颤。他低头凝视着她，灰眸里映着星芒与爱意：“有你在。”
密室的星芒在月光中轻轻摇曳，塞拉菲娜靠在西里斯胸前，听着他心跳的节奏，忽然想起雷古勒斯每次见到她时耳尖泛红的模样。
“说起来，” 她轻声开口，指尖在他衬衫上勾勒出银蛇的轮廓，“你弟弟今年圣诞要去老宅，我该准备点什么‘礼物’呢？”
西里斯轻笑，灰眸里闪过狡黠的光：“小蝙蝠最讨厌什么？纯血礼仪？还是你发间的金纹？”
“他讨厌我比他聪明。” 塞拉菲娜挑眉，金发随摇头轻晃，蓝宝石耳钉折射出细碎的光，“不过…我家门口有个防御机制，叫‘记忆迷雾’。”
“听起来像麻瓜的童话。” 西里斯指尖抚过她腕间的金纹，“能把人变成青蛙？”
“比那有趣多了。” 她轻笑，金纹在地面织出老宅的轮廓，“那是片魔法迷雾，会让人陷入自己最深的执念。如果雷古勒斯走进去…”
“他会看见纯血复兴的美梦？” 西里斯挑眉，忽然大笑出声，“梅林的胡子，你居然想让小蝙蝠在幻境里当黑魔王的左膀右臂？”
“嘘，” 塞拉菲娜指尖按上他的嘴唇，金纹在他喉间凝成细小的荆棘，“只是个玩笑。不过…” 她顿了顿，声音放软，“如果他真的走进迷雾，或许能看清自己想要的究竟是纯血荣耀，还是…”
“还是什么？” 西里斯低头，鼻尖几乎触到她的。
“还是自由。” 她轻声说，金纹在两人之间织出透明的屏障，“就像你逃离布莱克老宅那样。”
西里斯的笑容淡了淡，手指穿过她的金发，将一缕发丝绕在指尖：“小蝙蝠要是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会气到用银蛇怀表砸墙。”
“他敢。” 塞拉菲娜轻笑，指尖凝聚出微型的记忆迷雾模型，“我会在迷雾里藏满麻瓜漫画，让他在纯血舞会的幻境里，跳着摇滚舞步。”
西里斯爆发出一阵大笑，震得石兵的断剑轻颤：“记得加段他和叉子共舞的画面，那家伙的脸色一定精彩极了。”
“成交。” 塞拉菲娜抬头，月光穿过顶窗，在她发间织出银纱，“不过先说好，别告诉詹姆。他会把迷雾改成粪弹工厂。”
“放心，” 西里斯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金纹与他的狼首文身轻轻共振，“我的嘴巴比打人柳的树洞还严实。”
远处，钟楼敲响午夜的钟声。塞拉菲娜望着密室顶部的星芒，忽然想起菲戈教授说的 “试炼”。她不知道未来会面对什么，但此刻，有西里斯在身边，连恶作剧的计划都显得格外温暖。
“等圣诞假期，” 她轻声说，金纹在地面画出雷古勒斯气急败坏的模样，“我们就看一场‘纯血王子的奇幻梦境’。”
西里斯轻笑，指尖弹开她发间的星芒：“荣幸之至，我的导演。”
而在霍格沃茨的另一头，雷古勒斯·布莱克正站在窗前，望着漫天星斗，银蛇怀表在掌心发烫，浑然不知自己即将成为某个恶作剧的主角。
地窖深处的烛光如鬼火般明灭，小巴蒂·克劳奇蜷缩在拱顶阴影里，苍白的皮肤在幽暗中泛着珍珠母的冷光。
他修长的手指轻叩着一封焦黑的信件，银质袖口链随着动作发出细碎的轻响，与他灰眸中跳动的狂热形成诡异的和谐。
“黑魔王大人…” 他的声线如丝绸擦过刀刃，带着神经质的颤抖，“沃尔布加·布莱克的墨迹在哭泣呢。” 苍白的嘴唇勾起病态的弧度，舌尖轻舔唇角，仿佛在品尝某种虚幻的甜美，“西里斯和雷古勒斯·布莱克…要去安布罗休斯祖宅过圣诞？”
信件在他掌心发出濒死的噼啪声，黑魔标记的烫金纹路如活物般扭曲，他却笑得愈发灿烂，眼尾的雀斑在烛光中碎成星芒。
“圣血样本…” 他低语，指尖突然迸出细小的绿火，将信纸烧成灰烬，“多么美妙的圣诞礼物。”
而此刻的密室里，塞拉菲娜正和西里斯为雷古勒斯的 “圣诞幻境” 添上最后一笔荒诞的细节，他们还不知道，自己精心策划的恶作剧，早已被另一双眼睛纳入更庞大、更致命的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