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50！
-！（破甲）
-9800！（眩晕）
一连串高额的伤害数字，从镇守者头顶冒出。
它那庞大的身躯，因为【盾击】的强制眩晕效果，猛地向后一个踉跄。
“休想靠近裂阙关一步！”
黑曜石巨斧，再次当头劈下！
……
战斗，从开始到结束，只用了不到十分钟。
当【裂阙关镇守者】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化作一地碎裂的黑曜石时，
一枚散发着淡淡光晕的古朴印记，静静地悬浮在半空中。
【进阶之印】，启动进阶法阵的核心媒介。
钱明伸手将其握住，一股温润的能量，顺着掌心流入体内。
他将其收入戒指中，径直穿过甬道，推开了尽头那扇厚重的石门。
轰隆隆……
石门缓缓开启。
一个宏伟空旷的圆形大厅，呈现在他的眼前。
大厅的地面，镌刻着一幅巨大而繁复的魔法阵，
无数玄奥的符文，沿着纹路缓缓流淌。
法阵的边缘，九座形态各异的巨型石质魔像，呈环形排列，静静地矗立着。
这九座魔像，分成了三组。
每一组，都由大、中、小三个体型的魔像构成。
一组魔像肌肉虬结，代表着【体魄】属性。
一组魔像厚重敦实，代表着【耐力】属性。
最后一组魔像手持法典，姿容睿智，代表着【智力】属性。
中号魔像，对应标准进阶。
大号魔像，对应高级进阶。
超大号魔像，也就是那三尊体型最为庞大，高度超过十米的，
则代表着一阶觉醒者的极致——完美进阶！
钱明走进法阵，站到【体魄】魔像前。
根据学府资料提供的信息，进阶流程总共分四步：
第一步，选择自己想要进阶的标准，走到对应的魔像前。
第二步，将自己准备好的进阶材料，放入魔像胸口的凹槽之中。
第三步，将【进阶之印】放入大厅中央法阵的核心凹槽，启动试炼，激活三尊魔像。
第四步，击败被激活的三尊魔像。
击败魔像后，放入其胸口的进阶材料，就会被法阵彻底净化，转化成最纯粹的属性能量。
届时，觉醒者只需站在法阵中心位置，将能量吸收，便能完成阶位的突破。
钱明径直走向那三座代表【体魄】的巨型魔像前，从收纳戒指中，取出【炽焰之核】。
然而，就在他准备将【炽焰之核】放入魔像胸口的凹槽中时。
手，却停住了。
他收回【炽焰之核】，缓缓蹲下身子。
目光下移，看向那巨大而繁复的进阶法阵。
无数密密麻麻的符文，构成了一道道玄奥的能量回路。
这些回路，像是一张巨大的蛛网，遍布整个大厅的地面。
而蛛网的每一个节点，都精准地连接着一座魔像。
秦瑶的声音，不自觉的在脑海中响起。
“有时候，我总是控制不住地在想……”
“我们这些觉醒者，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
“我们一边镇压着深渊，将它们视为最大的威胁。”
“可另一边，我们又通过击杀深渊里孕育出的魔怪，来提升自己的实力，获得进阶的力量。”
“那么，我们这些靠着深渊的力量成长起来的觉醒者……还算是人么？”
……
当时，钱明并没有在意这些话。
可现在，当身处副本深处的进阶法阵前，准备进阶时，这些问题却在他的心中萦绕，久久不息。
一个问题，突然从钱明的脑海中冒了出来。
完美进阶……
真的就是终点了吗？
这个所谓的“完美”标准，究竟是谁定义的？
是这个副本的规则？
还是说，是由无数后来的觉醒者前辈们，在一次次尝试后，总结出的“标准答案”？
如果是后者的话……
那么，在“完美”之上，是否还存在着一种，从未有人达到过的，更高层次的进阶？
这个想法一旦萌生，便再也无法抑制。
钱明骨子里那份对极致的追求，在这一刻被彻底点燃。
他深知，自己的【百倍增效】天赋，拥有着碾压一切的潜力。
如果连他就这样按部就班地，走别人已经验证过的“完美之路”。
那岂不是……太浪费了？
钱明站起身，目光在九座魔像和脚下的法阵之间来回扫视。
一个无比大胆，甚至可以说是疯狂的念头，在他的心中逐渐成型。
他要做一个实验。
一个，可能会让他这一个礼拜的努力打水漂的实验。
他走到那座代表【体魄】属性，中号【标准进阶魔像】面前。
再次取出【炽焰之核】。
他手握这枚能量核心，按向标准魔像胸前那明显小了一号的凹槽。
嗡——
就在【炽焰之核】距离凹槽还有十几厘米时，一股清晰无比的排斥之力，从魔像身上传来。
那感觉，就像是两块同极的磁铁在相互排斥。
果然如此。
钱明心中暗道。
不同品质的材料，对应着不同等级的魔像。
高品质的材料，无法用于低等级的进阶。
这个规则，是写死在法阵里的。
实验虽然失败了，但钱明脸上却没有丝毫失望。
反而，他的眼神，变得越发明亮。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地面那连接着九座魔像的阵图，以及法阵最中心，那个用来放置【进阶之印】的凹槽上。
既然法阵连接着九座魔像……
既然不同品质的材料，只能放入对应的魔像……
那如果……
如果我凑齐九种材料呢？
每种属性的材料，再分别集齐卓越、史诗、传说三种品质。
然后，将这九种材料，同时放入九座魔像的凹槽！
最后，再启动法阵！
那会发生什么？
是会因为能量冲突，导致整个法阵崩溃，进阶材料全部浪费？
还是说……
会开启一条，超越完美进阶之上的路？！
他知道，这个想法有多疯狂。
一旦失败。
他辛辛苦苦三天刷来的三个传说进阶材料，可能会因此彻底报废。
代价其实不算大，不过是重新打一遍那三个副本的里模式。
但……
万一呢？
“我能把握的，只有当下。”
“所以，我必须要试一试！”
他不想在将来某一个时刻回想起今日之事，因自己没有尝试而倍感懊悔和遗憾。
“干了！”
钱明眼神中，露出一抹决然。
做出决定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开始不受控制地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