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水面上，十几艘辽国蒸汽战舰正逆流而上，黑色的烟囱里翻滚着浓黑的烟雾，蒸汽机的轰鸣在河谷间回荡，震得水面泛起细密的波纹。战舰侧舷的火炮早已调整好角度，炮口对准了对岸的潼关——这座被誉为“关中锁钥”的天险雄关，此刻正笼罩在辽军的炮火阴影之下。
潼关城头，李道宗死死盯着河面上的蒸汽战舰，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城垛，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曾听闻辽国蒸汽战舰的威力，却从未想过会如此近距离地感受这份压迫——那些战舰的船体比唐军最大的运粮船还要庞大，炮口直径足有碗口粗，光是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
“将军！辽军战舰开始炮击了！快躲！”副将的嘶吼声刚落，河面上就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十几枚炮弹呼啸着飞向城墙，“轰隆”一声巨响，城头砖石飞溅，烟尘弥漫。李道宗被气浪掀得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耳边满是士兵的惨叫声和砖石碎裂的声音。他定了定神，透过烟尘望去，只见城墙被轰出了一个数尺宽的缺口，几名士兵被埋在碎石之下，早已没了声息。
“快！派人去堵缺口！用沙袋、木料，不惜一切代价堵住！”李道宗嘶吼着下令，声音因紧张而嘶哑。他知道，潼关的城墙是夯土所筑，根本经不起辽军火炮的反复轰击，一旦缺口扩大，辽军就能轻易攻入城中。
士兵们冒着炮火冲上前，扛着沙袋、推着木料，拼命填补缺口。可辽军的炮击没有停歇，炮弹一枚接一枚地落在城墙上，刚填补好的缺口很快又被轰开，士兵们死伤惨重，城头上的惨叫声此起彼伏。
就在此时，潼关城外的辽军大营里，薛万彻正站在一处高台上，看着远处忙碌的炮兵部队。几名炮兵正围着一门新式后装线膛火炮，熟练地调整着炮架角度，一名测距兵拿着望远镜，快速报出射击诸元：“将军，距离潼关城墙一千二百步，风向东南，风力三级，射击诸元已调试完毕，随时可以开火！”
薛万彻点了点头，目光转向潼关城头，嘴角露出一抹冷冽的笑容：“先派人去劝降。李道宗若是识相，开城投降，还能保他一命；若是冥顽不灵，就用火炮让他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实力。”
很快，一名辽军使者骑着马，来到潼关城下，高声喊道：“城上的李道宗听着！我家薛将军有令，如今唐国气数已尽，潼关更是守不住了！若你即刻开城投降，我军可保你和城中士兵性命，还能奏请可汗，授予你官职；若是执意抵抗，等我军攻破城池，定将你斩首示众，鸡犬不留！”
李道宗站在城头，看着城下的使者，眼中满是挣扎。他知道，使者说的是实话——辽军的炮火威力无穷，唐军根本无法抵挡。可他是李唐宗室，若是投降，不仅会背上千古骂名，更对不起李世民的托付。
“回去告诉薛万彻，我李道宗身为大唐宗室，宁死不降！想要攻破潼关，就让他拿出真本事来！”李道宗高声回应，语气中带着几分决绝。
使者见劝降无果，便调转马头，返回辽军大营。薛万彻得知消息后，脸色一沉，对着身边的炮兵统领下令：“传令下去，所有火炮齐射，目标潼关城墙，务必在两个时辰内轰开缺口！”
“是！”炮兵统领领命而去。
片刻后，城外传来一阵比之前更加猛烈的轰鸣。数十门新式后装线膛火炮同时开火，炮弹如雨点般飞向潼关城墙。这些火炮采用了定装弹药，射速是唐军老式火炮的三倍，而且带有膛线，射程远、精度高，每一枚炮弹都能精准地落在城墙上，将夯土城墙炸得粉碎。
城头上的唐军士兵彻底慌了。他们手中的武器，大多是弓箭和长矛，少数几门老式火炮，还是前几年辽唐关系缓和时，辽国卖给唐国的淘汰品——这些火炮需要人工装填火药和炮弹，射速慢得可怜，而且没有膛线，射程不足五百步，精度更是差得离谱，根本无法对辽军的火炮造成威胁。
“将军，我们的火炮根本打不到辽军！”一名炮兵哭丧着脸跑来汇报，“而且弹药也快用完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迟早会被辽军的火炮炸平！”
李道宗看着城墙上不断扩大的缺口，看着士兵们惊恐的眼神，心中满是绝望。他知道，唐军已经没有抵抗的能力了——在辽军的新式火炮面前，唐军的抵抗就像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轰隆！”又一声巨响传来，潼关的主城墙被轰开了一个数丈宽的缺口，烟尘散去后，辽军士兵的身影出现在缺口外。
“冲啊！攻破潼关！”辽军士兵的呐喊声传来，他们举着步枪，朝着缺口冲来。
唐军士兵见状，再也没有了战斗的勇气，纷纷扔下武器，跪倒在地，高喊着“投降”。李道宗看着这一幕，心中一阵刺痛，他拔出腰间的佩剑，想要自刎，却被身边的副将死死抱住。
“将军，不能死啊！就算投降，也能保住一命，日后或许还有机会为大唐报仇啊！”副将哭着说道。
李道宗看着城下密密麻麻的辽军，看着跪倒在地的唐军士兵，手中的佩剑“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很快，辽军士兵冲入城中，控制了潼关的各个要道。薛万彻率领大军入城，看着被俘虏的李道宗，语气平淡地说道：“李将军，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是你早点投降，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李道宗低着头，一言不发，脸上满是屈辱与不甘。
而此时的辽国王城南京，耶律现正坐在王宫的书房里，看着关于攻破潼关的奏报，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他想起之前收到的一些读者反馈，有人质疑他写的小说，觉得他不该用工业时代的力量碾压李世民，应该让双方进行“公平”的对战。
“公平？”耶律现嗤笑一声，摇了摇头，“拜托，这都什么时代了？我是一个穿越者，带着后世的工业知识和技术，凭什么要跟李世民玩冷兵器互砍？这不是脑子有病吗？”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望着远处的工坊区，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李世民是很厉害，是历史上的天可汗，可那又怎么样？时代变了！当你们还在拿着前装燧发枪，慢吞吞地装填弹药时，我已经有了后装线膛枪，甚至能造出更先进的武器；当你们还在用老式火炮，一门一门地慢慢装药时，我的榴弹炮已经能进行覆盖式轰炸了。”
“这就是时代的代差，是无法逾越的鸿沟。”耶律现喃喃自语，“我要的不是跟李世民‘公平’对战，而是用工业文明的力量，狠狠碾压这个旧时代的产物，尽快结束战乱，统一全国，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那些觉得应该‘公平’对战的人，根本不懂什么叫效率，什么叫大势所趋。”
他回到书桌前，拿起笔，在奏报上写下“传令薛万彻，驻守潼关，休整三日，待后续粮草和援军抵达后，再进军长安”的批示。
耶律现知道，攻破潼关，只是进军关中的第一步。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困守长安的李世民，是唐国最后的抵抗力量。但他并不担心——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李世民的抵抗，不过是徒劳罢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