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静谧得连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辨。无奈之下,所有人都深知,此刻家中地位最为尊崇的便是商佩伦。
她一旦入睡,谁若敢贸然打扰,无异于自寻死路!
马车缓缓驶至逍遥伯府门前,茹意轻柔地推开车门,向昭阳递去一个眼色,示意已到家。
昭阳微笑着颔首,随即小心翼翼地怀抱着小棉袄步下马车,茹意在一旁细心搀扶,目光落在小棉袄身上,满溢着无尽的宠溺。
邸阳生见状,倒是有一点小吃味,感觉自己的地位受到了一丝挑战!不过谁还会跟自己女儿过不去不是?
吃味就吃味了,可以在其他事上找补!
昭阳抱着小棉袄回自己小院去了,陆执信瞄了邸阳生和商暄妍一眼,便拉着茹意:
“茹意,走吧,咱别处在这当电灯泡了!”
茹意笑笑:
“好,曹茉,咱走吧!”
曹茉不明所以,就跟着大部队走了:
“茹意,什么是电灯泡啊?”
陆执信闻言,扑哧一下笑出声来:
“就是人家两个在谈情说爱,你处在那里惹人嫌,这就叫做电灯泡!”
曹茉一脸煞有介事的表情:
“原来如此,大夫人懂得真多!”
“嘿,我也是听那家伙教我的!以后你也别大夫人大夫人的叫我了,家里头又没有外人,喊我一声执信便可!”
“不可,奴婢身份卑微,礼不可废!”
陆执信拉起她的手:
“身份都是给外人看的,都是自家姐妹,没有谁比谁低人一等!你看夫君有当你们是奴婢吗?他就是喜欢这种登徒子的套路而已!他何曾有偏心过家里任何一个姐妹?”
她可不会告诉别人,自己还曾经被哄骗着喊过那家伙爸爸!
曹茉沉思片刻,觉得大夫人所言不无道理。
确实,主人从未将她视作奴婢般使唤,即便是来自老邸家的春夏秋冬四位丫鬟,主人亦是待她们极好!
只是众女依旧保持着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主人果然是全天下最好的主人!
“奴婢知道了大夫人!”
“嗯?”
“哦,知道了,执......执信!”
“这还差不多!走吧,咱们去泡澡吧!”
“大......执信,我就不去了,一会儿还要给主人守夜。”
陆执信推着她走:
“就你实诚!她们俩还不知道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呢!还守什么夜!难道你也想学玉笙那小妮子听墙脚?”
曹茉不再推脱,她之前守夜也的确经常看见玉笙跑来听墙脚,有时还给她带宵夜......
商暄妍和邸阳生一路上都没再说过话,直至回到了邸阳生的小院里。邸阳生回头看着她:
“你今晚不回家吗?”
商暄妍闻言,这才如梦初醒,是啊,自己发什么疯,怎会跟着他回到这里?不过,这家伙是赶我走的意思吗?
“那我走?”
正欲转身,邸阳生才拉着她的手,一脸谄媚的表情:
“嘻嘻,说哪的话!我就随口问一句,这不是怕你说有违礼数嘛!毕竟你爹的圣旨还没下来!”
有违礼数?商暄妍一脸警惕地看着他:
“你想干什么?我......本宫不是来这里留宿的,本宫只是来探望小佩伦的!”
邸阳生嘴角微翘,露出一抹坏笑,趁着商暄妍不为意,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搂住了她的纤腰!
咦?大公主还是A四腰啊,平时还真看不出来她身材这么好!
商暄妍大急,企图挣扎出邸阳生的怀抱:
“你不要乱来,我们还没有成亲,不能那样!”
“呵呵,不能怎样?你知道我想怎样?是你招惹我,你说吧,这亲也亲了,摸也摸了,还能怎样!”
“你!登徒子,我何时招惹过你?明明是你轻薄了我!总之,没有成婚之前,你不能越矩!”
邸阳生忽然大喝一声:
“别动!”
商暄妍整个人定住,也不再挣扎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现在面对着眼前之人,怎就像只小猫一样温顺?
“今天那是蜻蜓点水,都还没有尝到味道,现在我再示范一下,什么才叫亲!闭眼!”
说罢,邸阳生低头吻住了商暄妍的樱唇,商暄妍轰的一下,大脑一片空白!
她从不知道嘴唇的触感是那么柔软,没等她想明白,一样更温润的东西温柔地撬开了她的牙关,唇舌交织,冲击着她的灵魂,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正当爱情的烈火温暖了心窝,一道焦急的声音却是打破了此刻的浪漫!
“主人!主人!哎呀,你们......”
商暄妍吓得整个人惊慌失措,下意识地将邸阳生猛地推开!致使邸阳生一个踉跄,老腰磕在了石桌上!
“嘶......我艹!”
邸阳生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刚冒头的冲动瞬间被吓得缩了回去......
商暄妍立刻转身装模作样地整理了下衣装,脸颊已然红成了猴屁股!
“少爷,您没事吧?”
玉笙面带尴尬,小心翼翼地快步近前,将邸阳生扶起!
“玉笙,你是想谋杀亲夫啊!”
“少爷,对不起,我不知道您在和大公主亲亲!您不要紧吧?”
商暄妍闻言,更尴尬了:
“那个......本宫还有事,就先走了,你们聊!”
说罢一溜烟地逃跑了......
邸阳生没有挽留,反正都进碗里了,这煮熟的鸭子飞不了,先晾晾也无妨!
“玉笙,什么事啊慌慌张张的!我老腰都磕淤了!”
“主人,天大的好消息,春堂醒了!”
“什么?”
邸阳生闻言,再也顾不上腰疼:
“什么?春堂醒了?”
“是啊,奴婢第一时间就赶来通知您了!”
“快,扶我去看看!”
话是这么说,但邸阳生就只是磕碰了一下,其实并没有受什么伤,步子走得老快了!
火急火燎地赶到春堂的房间,便见到左丹莹规规矩矩地在一旁候着,快步来到春堂的床榻边,春堂依旧闭着眼,安详地躺在床上!
邸阳生缓缓坐下,握起春堂的小手:
“春堂?春堂?”
春堂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反应!他立马看向玉笙:
“玉笙,不是说春堂醒了吗?”
玉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立刻将手指搭在春堂的手腕上为其把脉,小眉头不自觉皱起:
“没道理啊,这脉象和刚刚一样没有任何变化,都显示春堂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况且刚刚春堂真的醒了啊,还对我笑呢!主人,奴婢真的没有骗您!”
“那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玉笙又给春堂检查了一下,面带委屈道:
“主人,奴婢也不知道,但刚刚春堂真的是醒了!呜呜呜!”
邸阳生也是着急了,刚才的语气的确也不怎么好,但此事不能怪玉笙,他将玉笙搂入怀中,安慰道:
“玉笙最乖了,不哭不哭,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有些着急了!刚才语气重了些,我给你道歉,好不好!”
玉笙将脑袋埋入邸阳生怀里:
“主人不需要道歉,是奴婢着急了,没有查清楚,让主人空欢喜一场!”
捏起玉笙的小下巴:
“没事,不是玉笙的错,玉笙很好,我最喜欢玉笙了!”
“主人!”
邸阳生在玉笙的樱唇上轻啄了一下,暗道总算把小可爱哄好了:
“玉笙,那春堂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奴婢也不知道,春堂的脉象已经转好了,可能是身子还有些虚弱,刚刚醒了一下,便又昏睡了,或许再调理些时日,肯定会康复的!”
“嗯,我知道了,那就好!”
抬眼瞄向左丹莹,邸阳生立刻转换了一种语气:
“你过来!”
左丹莹打了个冷颤,移步至近前:
“你说,刚才春堂是不是醒过来了?”
“是......是的,是醒了一瞬!”
邸阳生半眯着眼:
“不会是你给春堂动了什么手脚吧?说!你都干了什么!”
左丹莹吓得连忙跪下,额头重重地磕在地上:
“主人恕罪,奴婢什么也没有做!真的,奴婢什么都没有做!在薛小姐离开不久后,春堂小姐便又昏睡过去了!真的,奴婢可以发誓,奴婢真的什么也没有做啊!”
“哼!谅你也不敢造次!我问你,近来可有尽心服侍春堂?”
“回主人,奴婢一直尽心尽力服侍春堂小姐,每日擦身更衣,全身按摩、喂食,一刻不敢懈怠!”
“最好是这样,若你敢说谎,或者有不尽心侍奉的话,你知道后果的!”
“是,主人,奴婢不敢!”
“你去跟夏蝉秋意她们说一声,让她们准备一下,我今晚在春堂这里留宿!”
“是,主人,奴婢这便去!”
左丹莹一边走着,一边心有余悸。邸阳生仿佛是个魔鬼一般,带给她的压迫感令人窒息!她内心早已悔恨万千,不断自问为何要招惹此人!
而另一边,她内心深感委屈。自从沦为奴隶以来,她始终谨小慎微,安分守己,战战兢兢地度日,她就只想活着!
为何自己明明什么都没干,邸阳生为何还要责怪她!他明明知道自己不可能欺骗他的!
越想越不忿,不自觉地心生怨毒,这个魔头为什么不去死!
忽然,她定住脚步,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天灵盖!那令她惊恐万分,犹如噩梦般的规则之力再次侵蚀她的大脑!
她整个人不由自主地,双手紧抱头部,再次做起那个令她感到无比尴尬、充满羞辱的深蹲动作!一下,两下,三下......
听到动静的夏蝉、秋意两人,急忙出来查看,见状,二人瞬间冷下了脸!缓步来到左丹莹面前,静静地等待着她做完!
左丹莹没有自主权,只能咬着牙熬着完成标准次数!再次看向二人,恭敬地躬身行礼:
“奴婢见过夏蝉小姐、秋意小姐!”
秋意面带不悦,上去就是啪的一巴掌!厉声道:
“看来你又心生怨毒了!是不是最近我们对你太好了?”
左丹莹捂着脸:
“是奴婢的错!求两位小姐恕罪!”
夏蝉语气也不怎么好:
“哼!这么晚了,你不在春堂那里侍候着,跑来我们院里干什么?”
“是主人让奴婢给二位小姐传个话,说今晚他要留宿在春堂小姐那里。”
二人闻言,心下即刻明了,秋意续道:
“既然是这样,我先去准备热水,夏蝉,你盯着她去准备主人的洗漱用具,看紧点,别让她有机会对主人使什么坏!”
“知道了秋意姐,我肯定会盯好她的!你还在看什么,还不快去!”
“是,奴婢这便去准备!”
夏蝉像是看管犯人一般,寸步不离地盯着左丹莹做事,秋意也即刻去浴室准备热水!
不多时,邸阳生已舒适地泡在浴桶里,玉笙、夏婵和秋意三人给他捏肩搓背,左丹莹则是跪在房间外,随时等待召唤!
邸阳生舒了一口气,将玉笙也拉进浴桶里,看向春堂的方向轻声道:
“春堂,听闻你今天醒过来了,可怎么我一来你又睡过去了?你看,你再不醒来,以后可就真的没有你的位置了!”
躺在床上的春堂,在被子里的手指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