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知意脸上没什么表情,悠悠道,“看来我黎某人还占了大便宜。”
她对这个官职还是挺满意的,只是这样一来,在那位皇帝眼里,她就是镇国公的人了。
秦宏闻言,心顿时提了起来,以为是自己自作主张的事令她不快了,连忙道,“没有没有,这是你应得的。”
说话时,他悄悄地打量了一下黎知意的神色,发现对方脸上并没有不快,又松了口气。
没生气就好。
他真怕这丫头牛脾气一上来,给他叉出去。
黎知意不置可否,她不清楚这个朝代的制度,但也知道对方愿意给她都尉这个位置,只能说明她确实“劳苦功高”。
“任命书给我吧,我拿去给我娘瞧瞧。”
嘿嘿。
待会娘再唤她喝药,就把这任命书拍在娘面前,然后理直气壮地告诉她,逼迫朝廷命官是犯法的!
秦宏闻言,脸上爬满了笑容,这事成了!
他捧着任命书,恭敬的递给黎知意,等黎知意接过时,秦宏空着手,下意识用手掌轻轻摁了一下胳膊伤处。
“伤口发痒?”
秦宏怔愣的点了点头,他突然想起,伤口昨天晚上便有点痒意,且轻微的动作不会令伤口崩开。
他知晓伤口发痒是伤口正在愈合。
秦宏语气雀跃,“都尉大人,我的伤口这是要好了!”
有任命书,且情况特殊,黎知意这都尉之职已是板上钉钉,秦宏干脆了改了口。
黎知意,“今天你不是要换药吗,咱们去找蒋老爷子看看。”
能将外科缝合术在这个节骨眼上推广实行,对大月以及大月将领来说是顶好的事。
秦宏也明白这个道理,走得比黎知意还快。
蒋家院子。
昨天晚上下了雪,白天除了太阳,空气中泛着冷意。
屋檐上的瓦片正滴着雪水。
屋里传来蒋老爷子的惊呼声,“我的个老天爷,这才过了三日,伤口便已经愈合到这个程度了!实在是罕见!”
蒋老爷子拆纱布的手激动得颤抖,一张脸红彤彤的,皮肤精气神比黎知意还要好。
养了大半年,黎知意脸上两坨高原红褪去,皮肤比先前白了些,脸色却是蜡黄,多年来的亏空,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弥补起来的。
秦宏歪着头,看着愈合了的伤口高兴不已,“太好了,这比没缝之前好多了,没缝的时候,我晚上翻个身喝口水,稍微动一下就渗血,还是缝起来好哇。”
伤在左手还好,伤在右手,真是一点都不方便。
“都尉大人,将伤口缝起来好得很快,你是从哪儿得知的?”
他想,那人的医术一定出神入化,连这样的剑走偏锋的治疗法子也想的出来。
若是能招揽到大月来该有多好。
知道外科缝合术是古代多个独立文明发展逐渐改进黎知意:“……”
总不能告诉他最早的参考文献是古埃及的纸草文稿。
这话她没法说。
为了以绝后患,黎知意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从梦里得知的,可能是老天爷看我长得太美给我的奖励吧。”
闻言,蒋老爷子脸上的震惊顿时变成一言难尽:“……”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
听听,这说的是什么话。
两个也没多问,暗自失落了好一阵。蒋老爷子失落的是不能与对方探讨医术。秦宏则是想的这人不能招揽到大月,心里可惜。
蒋老爷子阴阳怪气道,“这种好事怎么没落到我头上,我长得也挺好的。”
黎知意用嫌弃的眼神的上下扫视着蒋老爷子,啧了两声,“老爷子,把我的自卑分你一半吧。”
自认为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蒋老爷子:“……”
这臭丫头!
他刚还打算将药换成一般苦的,现在他改主意了!他决定了,等那些药吃完了,他定要给她用这天底下最苦的药!
最好苦死这臭丫头!
对了,他还没问这臭丫头怎么就成了都尉了,当了大当家都这么嘚瑟,当了都尉那她尾巴还不得翘上天啊。
这么一想,蒋老爷子就开口问了,“话说,臭丫头,他为什么管你叫都尉大人!?”
要知道,这官职可是不低,当年蒋家若是有个都尉大人做靠山,也不至于被人迫害成那样。
既然老头真诚的问了,那她就告诉他吧。
黎知意嘚瑟的拿出宣仁帝盖了私印的任命书递给蒋老爷子,露出一抹痞笑,流里流气道,“拿去看吧,以后见到本大人记得行礼问安。”
这玩意儿拿来装逼还挺不错的。
秦宏:“……”
不ber,他怎么看着这黎都尉这么像京城的纨绔子弟???
不能说是毫不相干,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嗯…咳咳咳。”
秦宏焦急的给她使眼色:注意朝廷命官的言行举止!!!
黎知意直接无视,当了大官还不让她显摆显摆,对得起她熬的那几天大夜么。
蒋老爷子不以为然地接过去,若是真的任命书别人都是藏着掖着生怕脏了丢了,哪会像这臭丫头一样拿出来臭显摆。
他的内心深处认为,黎知意始终是土匪,且还是个不折不扣女土匪头子,朝廷莫不是得了失心疯,才会让她做大官。
可当看到右下角的印章,蒋巍顿时红了眼圈,拿着任命书的手正在微微颤抖。
pS:祝大家国庆快乐,玩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