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伟婉拒了经理更换衣服的提议。带着满身酒渍的西装,他走出会所。夜风袭来,吹干了衣服上的水渍,却吹不散他心中的兴奋。他坐进玛莎拉蒂,发动引擎,轰鸣声打破夜色的宁静。
回程路上,张伟回想着与陈小雨的每一个细节。对方看似随和的态度下,藏着不易察觉的警惕。但无论如何,自己已经成功拿到了联系方式,为后续计划开了个好头。
想到这里,他握紧方向盘,加速向家驶去。车内的仪表盘蓝光闪烁,照亮了他眼中的坚定 —— 为了真相,再难的路他都要走下去。
而此刻的陈小雨,正站在办公室落地窗前,将那张名片凑近台灯。在暖黄的光晕下,“张伟” 二字与档案袋里乔晓丽丈夫的名字重叠,他摸出手机,对着手机说了句:“密切盯着这个人。”
游戏房内,陆晨的键盘敲击声戛然而止,张波手中的雪茄悬在半空,张亮摘下眼镜擦拭镜片的动作也停了下来。当张伟说出已经拿到陈小雨的联系方式时,房间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一瞬。
干得漂亮! 陆晨率先打破沉默,猛地起身拍了拍张伟的肩膀,眼中满是兴奋,只要能约他出来,就有机会拿到一些信息!
张波吃了一口薯片,喝了一杯可乐,沉思道:但不能太着急,得找个合适的理由。最好是能让他主动上钩的项目。
四人围坐在会议桌前,开始发动各自的人脉关系。墙上的白板很快被写满了各种项目信息,但要么规模太小,引不起陈小雨的兴趣;要么风险太大,容易露出破绽。
有了! 张波突然一拍桌子,眼中闪过精光,魔都临新港区有个 30 亿的大工程,负责人阿柯是我多年的朋友。这个项目关注度高、利润大,绝对能吸引陈小雨的注意!
陆晨立刻调出项目资料,快速浏览后点头道:确实是个好机会。不过这种级别的项目,竞争肯定很激烈,我们凭什么让陈小雨相信我们能拿到?
“最关键的是让陈小雨信我们有拿下项目的底气。” 张伟突然开口,指节重重叩在白板上 “阿柯” 的名字,“张波,你和他交情怎么样?他为人怎么样?值不值得信任?”
张波喝了一大口可乐,吃了几片薯片后说道:“穿开裆裤就认识的发小,去年他公司资金链断裂,还是我帮忙找人贷款的,不然他哪有机会坐到这个位置。”
他摩挲着下巴,沉思了一会儿,眼中闪过狠厉,“你是说......”
“让阿柯放消息出去,说他孩子急需心脏移植。” 张伟的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反正他孩子健康得很,根本用不到。不过这消息既能解释我们为何能搭上关系,又能让陈小雨觉得有机可乘。”
张伟喝了一口冰镇快乐水之后,又说道,“这件事情,陈小雨那边肯定会进行调查,我们必须要把这一切都安排好才行,不能让他们发现异常!”
陆晨倒吸一口冷气:“这招险,但确实能直击痛点。陈小雨这种人,最擅长在别人困境里找商机。” 他快速敲击键盘,调出阿柯的社交账号,“只要消息从他身边的朋友那里传出去或者他暗示出去,可信度翻倍。”
张亮将眼镜重新戴上,镜片反光遮住眼底的犹豫:“医院那边我来搞定。找几个退休医生伪造病历不难,但一旦被发现......”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明白其中风险 —— 这不仅是违法,更是将阿柯拖下水。
“我现在就去见阿柯。” 张波抓起车钥匙,西装下摆扫过桌角的一大瓶瓶装可乐,“丑话说在前头,他要是不答应,这计划立刻作废。”
暴雨如注,张波的黑色奔驰车在积水的路面上疾驰,雨刮器疯狂摆动也难以完全驱散挡风玻璃上的雨水。他的手心微微冒汗,握着方向盘的指节因用力而发白。这是一场至关重要的会面,成败在此一举。
半小时后,车驶入阿柯公司所在的高档写字楼地下车库。张波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下略显凌乱的西装,快步走向电梯。电梯数字不断跳动,他的心跳也随之加速,脑海中反复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推开阿柯办公室的门,真皮沙发、红木办公桌,墙上挂着的名贵字画,尽显奢华。阿柯正背对着门,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的雨幕。
“阿柯。” 张波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寂静。
阿柯转过身,脸上带着笑意:“老张,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但当他看到张波凝重的表情时,笑容渐渐消失,“出什么事了?”
张波走到沙发前坐下,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给阿柯散了一支烟,随后自己点燃一支,猛吸了一口,才缓缓开口:“老柯,我这次来,是想请你帮个忙,一个可能会让你陷入麻烦的忙。”
阿柯眉头紧皱,在张波对面坐下:“咱们兄弟之间,有话直说。但要是违法乱纪的事,恕我不能答应。”
张波点点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从妻子的离奇死亡,到谢氏集团的可疑之处,再到他们计划利用临新港区项目接近陈小雨套取线索,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所以,我们想让你放出消息,说你孩子需要一颗健康的心脏做移植手术,虽然孩子实际上健康得很。这样才能让陈小雨相信我们有拿下项目的特殊渠道,降低他的戒备心。”
阿柯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站起身来回踱步:“老张,你这是把我往火坑里推!伪造这种消息,一旦被发现,我的名誉、事业就全毁了!而且,万一传到孩子耳朵里,他得多害怕?”
“我知道这很过分,” 张波也站起身,声音带着恳求,“但张伟的老婆死得不明不白,我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老柯,你了解我的,我不是会轻易求人的人。”
阿柯停下脚步,盯着张波看了许久,看到他眼底的血丝,看到他憔悴的面容,看到他眼中燃烧的复仇之火。“你确定这么做能查出真相?” 阿柯语气缓和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