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和魏渊,的确不熟。
虽然这么说,有些不要脸。
但的确,在身体上,貌似更熟悉一些。
但现在,林青榕好像对他,多了几分认知。
这个男人,不再只是一个还算好用的床伴。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有自己的见识,并非刻板印象中的贵族公子,纨绔子弟。
在外头,他的确算是冷漠无情,惜字如金。
但在她面前,总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会说会笑,甚至还会开一些私密的玩笑,逗她开心。
林青榕不是铁石心肠。
面对一个容貌俊朗,身材极佳,对她还不错的男人。
她一点儿都不动心,那是不可能的!
她微微转过头,偷偷看着魏渊的侧脸。
这张脸俊美无俦,神情比平日温暖许多。
若是没有原着那个青梅竹马,恐怕他真是个绝佳的恋爱对象!
“哎……”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叹气 。
要是没看过原着就好了!
要是不知道后续剧情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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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渊却侧过脸来,一眼便看到林青榕眼中,又是花痴,又是可惜的情绪。
他挑挑眉,轻笑:“你在叹什么气?”
林青榕赶紧收回目光,故作镇定:“我没叹气啊,你听错了!”
“哦……”魏渊意味深长地点头,“那估计是不知道哪儿的小狐狸精,正在叹气!”
“你才狐狸精!你个男狐狸精,惯会勾引别人!”
林青榕马上跳起来,指着他嚷嚷。
魏渊却抓住她的手,将她拥入怀中,“那我可要问问这位小姐,我这个男狐狸精,勾引到你了吗?”
林青榕红了脸。
魏渊接着道:“小姐可愿和我这个男狐狸精,颠鸾倒凤一番?若是小姐喜欢,还有妖族王后的位置,等着小姐……”
林青榕彻底无语了!
这狗男人,偷看她的闲书也就算了!
怎么偏偏还看了最不堪入目的那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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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呵呵一笑,“我对男狐狸精没兴趣,我对当寡妇之后,找个能给我封诰命的将军,比较感兴趣!”
“哦?”
魏渊略一挑眉,脸色只沉了一秒钟,马上又释然。
“听说夫人之前定的那门亲事,那家儿子早逝。虽然夫人还未过门,也和孀居差不离了。如今又嫁给为夫,也算是合了夫人心意……”
林青榕没想到,他连这些都知道!
不过也难怪,王府娶亲,肯定是要把她的身份,摸查个底朝天,之前那门被表妹抢走,不了了之的婚事,他一定也知晓。
但魏渊连这都不生气,反而十分自得,这反而勾起林青榕的好胜心。
“你也就是个副都统,哪里算什么将军?等什么时候,真能统领靖北军,再说吧!”
魏渊却是笑道:“整个靖北军里,能满足夫人要求的,也不过二三人。恐怕他们,入不了夫人法眼!”
“你怎么知道,他们入不了我的眼?我素来敬重真英雄,能统领靖北军的将军,定然是英姿飒爽,不同凡人!再说了,官儿越大,月俸也多!我可眼馋着呢!”
魏渊慢条斯理地说道:“刘都统已年过五十,夫人眼馋什么?”
“哈?”林青榕傻眼。
“何都统身高八尺,却肚大如鼓,夫人难道喜欢那样的?”
“呃……”
魏渊接连说了几个,眼看林青榕脸色越来越僵,他大笑着,将她揽入怀中。
“靖北军中,找不出第二个,如为夫这般,年纪相当,身量匀称,而且容貌甚佳的男子。夫人若想有朝一日,当上诰命,那只能委屈夫人,与我相好一场了!毕竟,我是最合适的,不是吗?”
魏渊的声音,混杂着夜风,裹挟着花香,萦绕在林青榕的四周。
夜风温暖,花香阵阵,似乎是春天到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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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院中。
林青榕梳洗过后,正在擦面。
樱桃端上茶水进来,嘴里还念叨着:“听说二夫人写了信给京里,叫承恩公府派人来接她。这要是娘家来人了,不知到时候,会不会再大闹一场。”
林青榕若有所思。
“怪不得路上碰到沈侧妃,那般怒气冲冲,看来是程芳菲又气到她了!也是活该,程芳菲就算再不好,刚刚生育,他们就这样欺负她,也真够下作的!要我说,二爷就是打得轻了!在外头搞七捻三,不务正业,打死都不为过!”
樱桃赶紧给她使眼色。
林青榕回头,就见魏渊已经沐浴出来了。
林青榕扬起头,神情嚣张:“怎么,我说得不对?”
魏渊微微颔首,“你说的,极对!承恩公府若来人,恐怕会叫父王头疼一阵,这里面,可不止这一门官司。”
“还有什么?快跟我说说!”林青榕十分好奇,凑了过去。
魏渊顺势将她拉入怀中,叫她坐在自己腿上。
林青榕急着听八卦,也不跟他闹,老老实实坐着。
魏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捏着她的指尖,轻轻把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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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承恩公是给太宗黄袍加身的十三名功臣之一。太宗登位后,承恩公便上奏,要削藩。”
“削藩?”林青榕瞪大了眼睛,“当时的昭王,应该是……父王的父王?”
魏渊点头:“不错,当初祖父尚且年幼,虽然承袭王爵,但力量弱小,其实无力抗拒削藩。
只因当初靖北军将领,不是太宗亲信,若把手上军权交了,怕会有鸟尽弓藏的结局。
于是,靖北军不交军权,另外几个藩王,还都年长,自然也不愿意削藩。太宗刚继位,也不愿兴起风波,这事儿便不了了之。”
“后来呢?”
“但时隔多年后,承恩公后人在朝为官,隔三差五,就会提出削藩之论。几年前,又提了一次,还专门把‘昭王府势大,整个涿郡,乃至燕赵故地,都只知昭王府,不知应天府’写入奏本。
这个奏本一出,当时削藩言论,又甚嚣尘上。
皇帝一度派了几个监军过来,要换掉靖北军的将领。也是因军中出了这些乱子,才叫狄人趁机,占领了渝关。”
“啊?”林青榕十分惊讶,“老皇帝疯了不成?想削藩,他折腾靖北军做什么?狄人要是大举南下,没有靖北军守着,他等着挨打吧!”
“他也是没有办法。靖北军世代效忠昭王府,他不动靖北军,就没有办法削藩;想要削藩,就一定要先把靖北军拿下。”
林青榕撇撇嘴,“皇室想怎么斗无所谓,他这么瞎折腾,这不是拿边境的百姓开玩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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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大不敬言论,魏渊听了,非但不气,反而十分认同。
“失了渝关,父王十分痛心。于是,便叫大哥带人进京,以祝寿的名义,献上太祖佩剑。
那把剑,跟随太祖多年。一路征战沙场,剑下不知有多少敌人亡魂!太祖临终前,说将这把剑,悬于涿州城楼之上,替他镇守北疆!
父王将那把剑,献给皇帝,也算是表明忠心之意。不管皇帝是不是还有疑心,但至少父王这番态度,他十分满意。削藩之论,就此寂然。”
林青榕眼珠子转了一圈,接着他的话,说道:“同时,父王叫你二哥,娶了承恩公的孙女,算是联姻。这样,以后承恩公一家,若是再提削藩之事,总要想想北边这位姻亲,是不是?”
魏渊笑道:“夫人真是冰雪聪明!”
林青榕却叹道:“如此想来,程芳菲也是挺惨!千里迢迢远嫁不说,还嫁了政敌一家。要是夫婿爱护她,也算罢了,可惜,你二哥不是东西!”
林青榕丝毫不给他面子,直接骂了魏沨。
魏渊却不在意。
因为他也觉得,魏沨不仅不是东西,还极其愚蠢。
若是不蠢,也不会把一个男人,当成女人,还一腔真心错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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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轻笑着,握着林青榕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
林青榕白了他一眼。
这人怎么回事儿?
说正事儿呢,他又是摸,又是亲的,一点儿都不严肃!
魏渊却伸手将桌上的一个画卷拿过来。
“今日见了一个好东西,不知是不是夫人的……”
林青榕瞥了一眼,“哦,那是书商送的,可能是幅画吧。回头装裱了,找个地方挂上。”
她起身,准备喝口茶水,就去床上休息。
却见魏渊一边赏画,一边咂吧嘴。
“这画挂哪儿合适呢?书房?不行,书房乃静心之地,不能挂这样的画。厅堂?恐怕也不行,这画虽热闹,但无山水格调,略显庸俗。依我看,这男男女女,赤身露体,只能挂在卧房,要么挂在澡房……”
林青榕差点儿没一口茶喷出来!
她一把将那画夺了过来,展开一看,差点儿没眼珠子掉下来。
画上竟是几对男女,正行着那天地阴阳交泰之事!
笔触大胆,花样繁多,瞬间冲击得林青榕连话都说不出来,愣愣地僵在那里。
魏渊却是抓住她的手,将她重新揽入怀中,大手在她腰间肆意逡巡。
“照着试试,嗯?”
林青榕羞愤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