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咎率领的大理使团与马芊芸的商队,一同在大宋和大理的边境处安营扎寨。夜幕降临,营地内篝火熊熊,照亮了四周的黑暗。
那篝火燃烧着滇南特有的紫檀炭,火焰跳跃,火星子像烟花一样噼啪炸响着,直直地窜向夜空。马芊芸戴着苗银项圈,项圈在火光的映照下,闪烁着冷冽的光芒。
她微微一笑,屈起手指,轻轻一弹,三枚铜钱如流星般飞出,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段无咎的衣摆上。马芊芸嘴角微扬,说道:“这卦象说,今夜有双星犯紫薇——”她的目光若有似无地瞥向正在调试机关弩的王语嫣,“不知是战星还是桃花呢?”
王语嫣专心致志地将铜制的箭矢装入机关弩,听到马芊芸的话,抬起头来,看着她,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姐姐的《洛河算经》若是准的,那应该能算出东北角的暗哨已经换了三班。”说完,她熟练地将机关弩咔嗒一声上弦,然后顺手挑了一块蜂蜜糍粑,递给马芊芸,笑着说:“蜀中老窖配上大理乳扇,姐姐尝尝,看看是否合你的商道脾胃?”
段无咎拿了根树枝拨弄着炭火,火星突然噼巴作响,道:马家盐队该到龙首关了,芊芸的雷火砂混在第几车?他故意将酒囊抛向王语嫣,语嫣的连环闸图纸,今夜该送到澜沧江了吧?
夫君倒是两不耽误。马芊芸的银镯突然牵住段无咎手腕,扯出他怀中的《漕运堪舆图》,第七车盐包夹层藏着三百斤火砂——(指尖划过图上朱批)倒是王妹妹的闸口留了三处破绽,莫不是等着慕容复钻?
王语嫣的机关匣咔嗒展开,露出精钢齿轮咬合的微型水闸:那三处要配马家盐车的重量才能触发——(忽然将齿轮卡进段无咎佩剑鞘)就像姐姐的苗银暗器,需得段郎的五层龙象劲才能开刃。
寅时三刻,夜色如墨,万籁俱寂。商队在这静谧的夜色里,宛如一条蜿蜒的长龙。
商队的最中央,一辆玄铁打造的马车格外引人注目。这辆马车通体漆黑,散发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仿佛与黑夜融为一体。然而车身上,亮起了一盏鲛纱灯,柔和的光芒透过鲛纱,洒在车辕上,为这寒冷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温暖。
段无咎正端坐在马车内,他的左肩拥着王语嫣,王语嫣则像一只乖巧的猫咪,蜷缩在他的怀中。她的怀中还抱着一圈大理图文册,显然是在段无咎怀中看着图册久了,不知不觉间便沉沉睡去。段无咎的右臂则枕着苗疆蜡染绸,而他右臂怀中的马芊芸,也已经在看完《苍山堪舆图》后,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段无咎静静地凝视着怀中的一左一右两位佳人,她们的呼吸轻柔而平稳,宛如沉睡中的仙子。他的左右手不时温柔地拂过她们的发丝,感受着那如丝般的柔滑,心中充满了宠溺和怜惜。
然而,段无咎的思绪却如同那飘忽的夜风,不知飘向了何方。他的目光穿过车窗,望向那无尽的黑夜,仿佛能看到那隐藏在黑暗中的未知世界。
就在这时,一阵清脆的牛角号声突然划破了夜的寂静。这是值夜的信号,意味着营地周围出现了异常情况。段无咎心中一紧,他轻轻放下怀中的佳人,小心翼翼地起身,生怕惊醒了她们的美梦。
车帘被掀开,洛十九匆匆走了进来,他的脸色有些凝重。“段爷,营地周围出现了很多探子,不知是何来路。”洛十九低声禀报。
马芊芸将算盘拆成暗器匣:慕容家的斥候嗅着蜂蜜味来了。
王语嫣的机关弩展开成九连发箭阵:姐姐的盐车该些雷火砂了。
段无咎站起身了向四大家臣吩咐道:留两个活口,还得靠他们给慕容复送婚宴请柬呢。
大理使团近五百人,加之马家商队及随行镖师一千多人,都被这号角声惊醒,众人沿着营地围成一圈,静待来人。
怒江的浊浪在月光下翻涌如蛟,一行人渐渐走进营地篝火照耀的范围。慕容复一袭白袍,指尖凝着黑紫色罡气,脚下北斗七星虚影明灭不定——这是《斗转星移》练至第七重的征兆,方圆十丈内的碎石竟违背常理地悬浮半空。
表妹若肯回头,为兄便留大理太子的全尸!慕容复袖袍一甩,木制珊栏皆被震碎开来,篝火映衬着他扭曲的面容。参合指劲扫过处,顿时人仰马翻。
段无咎震碎马车,青衫猎猎间周身浮现五色罡气:慕容公子偷学西夏绵掌,却不知其心法需绝情绝欲——他忽然搂住王语嫣腰肢凌空而起,你这般妒火攻心,经脉迟早烧成焦炭!
慕容复左手画圆,参合指劲裹挟着六成绵掌的阴毒内力,竟在空中凝成七柄长剑剑气,按北斗方位刺向段无咎要害。
坎位三步,踏天枢!王语嫣见此,不由得开口道。段无咎借势凌空变向,右手四品一阳指劲点破天权位剑气,左手五指齐发——商阳剑破甲、少泽剑断流、中冲剑焚冰、关冲剑镇魂、少商剑裂地!五道剑气交织成网,竟将袭来的剑气搅得粉碎。
慕容复冷笑,袖中软剑如毒蛇吐信,剑招忽而化作少林达摩剑法,转瞬又变峨眉金顶九式。剑锋距段无咎咽喉三寸时,突然化为大理段氏的飘零剑法。
段无咎不避不让,胸前骤然亮起五行轮盘。金木水火土五色罡气生生不息,竟将袭来的剑气分解吞噬。慕容公子可知何为生化之道?他双指并拢如剑,自创的五行生化指骤然爆发:
金指破甲,击向慕容复左肩琵琶骨;
木指续脉,强行续接被被剑气扰乱的经脉;
水指化劲,将参合指余威导入江底;
火指焚心,逼得慕容复喷出带冰碴的黑血;
土指镇魂,瞬间禁锢其身形半息!
这电光火石的五连击,正是段无咎将一阳指推至四品巅峰后,融合五行生克之道创出的绝学。慕容复踉跄后退,脚下北斗星图竟被踏碎一角。
好!好个段氏麒麟儿!慕容复撕开残破白袍,右手挽了个剑花再次欺身而上。
段无咎脚踏凌波微步,身形如烟似幻。飘零剑法第三式落英缤纷配合五行领域,每次挥剑都化作凌厉剑气。慕容复的慕容快剑虽疾如闪电,却总在刺中虚影时被五行罡气偏移三寸。
表哥小心膻中!王语嫣突然惊呼。
慕容复闻言大骇,慌忙护住胸口,却见段无咎的剑锋已点在神阙穴——这竟是声东击西之计!六脉神剑的少商剑劲透体而入,将他轰退数丈距离,才堪堪稳住身形。
该结束了。段无咎双手结印,五行领域骤然收缩。慕容复只觉身子一沉,段无咎五行领域将慕容复死死定在原地。
段无咎瞬间启动,身影化成数道残影,运转龙象般若功,显然此时的力道已然超越第四层的四千斤巨力,这一击若中,怕是宗师也要筋骨尽碎。
慕容复双目赤红,胸前劲气鼓荡,大喝一声:星殒!夜空竟似有一颗流星坠落,燃烧的陨石被他以斗转星移之法引向段无咎。这是慕容家斗转星移的搏命打法,每一击对自身损伤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