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无咎见到等候的马芊芸,只见马芊芸挽了个发髻以银簪固定,碎发随风微扬,青丝飒飒,额前几缕碎发衬得眉峰如剑。身穿窄袖劲装,着玄色短打,衣襟绣竹叶暗纹,腰间束鞶革,脚踏鹿皮短靴,行动时衣摆如刃裁风。
段无咎不禁眼前一亮,便停下与众人的交谈。微笑着向她点了点头,示意马芊芸走上前来。
马芊芸得到指令之后,莲步轻移,缓缓地朝着房间走去。当她踏入房门的那一刻,目光迅速扫视了一下整个房间。令她感到有些诧异的是,这间屋子看起来颇为简陋,除了两个孤零零放置在地上的蒲团之外,再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物件儿。尽管心中充满了好奇,但生性谨慎的马芊芸还是忍住了发问的冲动,只是默默地跟随着段无咎的脚步,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段无咎走进房间后,顺手将那扇略显陈旧的木门轻轻地合上。紧接着,他动作娴熟地走到其中一个蒲团旁,稳稳地盘腿坐下。然后,他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马芊芸,微微颔首,示意她坐到另外那个蒲团上去。待马芊芸依言坐好之后,段无咎方才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地开口说道:“今日我要传授给你的这门功法,乃是我机缘巧合之下所获。此功法源自于一个曾经辉煌一时、如今却已逐渐没落的隐世宗门。至于这个宗门现在是否还存有后人在世,我目前尚无法确切知晓。不过你无需为此担忧,只要咱们秉持正道之心,不去利用这门功法做那些伤天害理之事,即便真有该宗门的门人找上门来,也不必惧怕什么。”
说完这番话,段无咎深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状态,开始详细地为马芊芸讲解起凌波微步的口诀以及具体的施展法门来。只见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每一句话都蕴含着深刻的武学精髓;而坐在对面的马芊芸则聚精会神地聆听着,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字,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已经完全沉浸在了这神奇的武学世界之中。一时间,屋内只闻得段无咎抑扬顿挫的讲解声,以及马芊芸偶尔轻声附和的回应……
端午节讲解道:“凌波微步实际上是,每一步对应《伏羲六十四卦》中的特定方位,步法轨迹形成流动的活体卦阵,当步法练到到深处时,可在方圆三丈内制造太极阴阳鱼状的能量场,敌手的攻击会被自动牵引至卦象死门。”马芊芸听到这里仿佛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门。不自觉的思绪乱飞,想到自己练成后行走江湖,无往而不利时,不由得笑出了声。
段无咎见此不由得会心一笑,继续说道:“这门功法最神奇的是,运行凌波微步时足底的涌泉穴会自动吸收大地能量,经三阴交穴转化为自身真气,再通过百会穴回馈天地,形成一个没有损耗的大循环,这时你会发现运起凌波微步来,你会愈奔行愈精神的逆熵状态。”
紧接着,段无咎开始认真地为马芊芸详细解说起了《伏羲六十四卦》里那一个个神秘而复杂的卦阵。只见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将其中深奥晦涩的道理用浅显易懂的话语讲述出来。
而马芊芸则聚精会神地聆听着,她那双灵动的大眼睛紧紧盯着段无咎,生怕错过任何一个关键信息。不得不说,马芊芸确实天赋异禀,聪慧过人,仅仅听段无咎讲解了一遍之后,她就已经能够记住绝大部分的内容。当段无咎讲到第三遍的时候,马芊芸更是惊人地可以一字不差、毫无遗漏地将所有内容都准确无误地复述出来。
看到马芊芸如此强大的学习能力和记忆力,段无咎惊讶得合不拢嘴,心中暗自感叹:此女真是世间罕见的奇才啊!
待马芊芸完全牢记下所有的卦象之后,段无咎便亲自示范起了每一个步法。然而,尽管马芊芸已经把每个卦阵以及相应的步法都记得滚瓜烂熟,但真要实际按照卦阵去行走那些步法时,却发现困难重重,举步维艰。
见此情形,段无咎也有些无奈,不过他并没有气馁。思索片刻之后,他决定采取一种更为直接有效的方法——亲手拉着马芊芸一起练习。于是,段无咎轻轻地握住了马芊芸柔软纤细的双手,然后小心翼翼地带着她迈出了第一步。
就在两人双手相触的瞬间,马芊芸只觉得一股电流从指尖传遍全身,心脏不由自主地砰砰直跳起来。她满脸通红,羞涩不已,偷偷抬起头望向段无咎,恰好对上了他那清澈明亮且睿智深邃的眼眸。刹那间,马芊芸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顽皮的小鹿狠狠地撞击了一下,慌乱之中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可心里又有那么一丝舍不得松开,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一时之间不知所措。
不多时二人在房间里手拉着手,踩着凌波微步就愈发顺畅起来,时间就这样缓慢流逝,二人的身影愈发变幻莫测,足尖点地时如“鸿雁踏雪”,起落间暗合“归妹”、“未济”卦象,六十四步环环相扣,衣袂破空声似编钟敲击《洛神赋》的韵律。
腰身拧转时“坎离交济”,左足踏“乾”位,如龙腾九霄,右足踩“坤”位,若虎踞深潭,阴阳二气在足三阴经中循环往复。
高速移动时“八步留影”,身后拖拽出北斗七星状的光痕,每道残影皆对应《伏羲先天六十四卦方圆图》的方位坐标。
骤停瞬间“震卦化静”,飘散的青丝与飞扬的衣角凝滞半空,宛如吴道子《八十七神仙卷》中的飞天神女被拓印进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