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魔法学院的第一堂正式课程,并非高深的魔法理论或精妙的符文绘制,而是由北境传奇泰坦——凯兰·铁影亲自执教的体能训练课。消息传来,新生们反应各异。
诺拉·暗焰对此嗤之以鼻:“体能课?跑跑跳跳有什么意思?有那时间不如去后山找塔塔玩!” 艾莉丝·光铸则一脸严肃地整理着她的轻便训练服(那套被画了彩虹小马的铠甲她死活不肯再穿出来):“强健的体魄是承载圣光之力的容器,是骑士的基础!必须认真对待!” 托尔·铁影对此毫无压力,甚至有点小兴奋,活动着手腕脚腕。 墨菲·涌歌则小脸发白,躲在托尔身后,仿佛要去的是刑场而不是训练场。
训练场位于学院边缘,紧挨着山壁,地面是压实的土地,周围摆放着各种看起来就沉重无比的器械:巨型石锁、需要数人合抱的原木、以及一些闪烁着符文光泽、不知用途的金属障碍物。
凯兰·铁影就站在场地中央,他那魁梧如山的身材、虬结的肌肉和标志性的浓密胡须,以及腰间挂着的那个硕大的北境蜜酒壶,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压迫感。他抱着胳膊,看着下面一群小豆丁似的学生,声如洪钟:
“小崽子们!俺是凯兰·铁影!从今天起,你们的筋骨就归俺操练了!”他拍了拍自己岩石般的胸肌,“在俺这儿,没有孬种!只有没练够的软蛋!听明白了没?!”
“明…明白了…”稀稀拉拉、带着颤音的回答。
“没吃饭吗?!大声点!”凯兰怒吼一声,震得山壁似乎都在嗡嗡作响。
“明白了!!!”学生们被吓得一激灵,赶紧扯着嗓子喊。
“很好!”凯兰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指向场地边缘那一排明显超规格的巨石,“热身!每人选一块!背着绕场跑二十圈!跑不完的没午饭!”
学生们看着那些比他们整个人还大好几圈的石头,倒吸一口凉气。这真的是热身?这是要命吧!
诺拉眼睛一转,指尖悄悄凝聚起一丝微弱的悬浮符文,想偷偷减轻石头的重量。她刚把符文拍在一块石头上——
“那边那个黑头发的小丫头!”凯兰的声音如同炸雷般在她耳边响起,“对,就是你!暗焰家的!把你那小花招给俺收起来!在俺这儿,就得实打实地练!再加五圈!”
诺拉吓得符文瞬间消散,吐了吐舌头,哀怨地瞪了凯兰一眼,不情不愿地试图去搬动一块最小的石头,结果脸都憋红了才勉强让它离地一厘米。
艾莉丝则严格遵守指令。她挑选了一块大小适中的(相对而言),深吸一口气,运用起圣骑士的基础发力技巧,低喝一声,艰难地将石头背到了背上。每一步都走得极其沉重而标准,汗水很快浸湿了她的训练服,但她咬紧牙关,眼神坚定,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嘴里还无声地念叨着:“感受圣光…赐我力量…秩序…源于坚持…”
托尔看了看周围同学挣扎的样子,挠了挠头。他走到最大的一块巨石前,双手抱住,腰腹发力,嘿咻一声,竟相对轻松地就把它举过了头顶,然后迈开步子稳健地跑了起来,那速度甚至比一些只背着小石砾的同学还快一点。
凯兰看着托尔,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嗯!不愧是俺铁影家的种!有点意思!再加十块石锁!”
托尔:“???”
墨菲看着最小的那块石头,尝试着推了推,石头纹丝不动。他急得都快哭了,尝试调动那微弱的古神之力,结果脚边的土地突然变得泥泞湿滑,让他自己差点摔了一跤。
“那个蓝头发的小子!”凯兰吼道,“搬不动就给俺推!推不动就给俺爬!总之别停下!”
好不容易(对大多数人来说是极其艰难地)完成了“热身”,所有人都累得像一摊泥一样瘫倒在地。
凯兰灌了一口蜜酒,大手一挥:“休息结束!下一项!抱木深蹲!看到那边那些原木了吗?两人一组!扛起来!做一百个深蹲!”
学生们看着那些需要两三人才能合抱的巨木,感觉人生一片灰暗。
诺拉和艾莉丝极其不情愿地被分到了一组。
“哼!”、“啧!”两人互相嫌弃地对视一眼,无奈地走到一根原木前。
“我喊一二三,一起用力!”艾莉丝喘着气,摆好姿势。 “知道啦知道啦!”诺拉不耐烦地应着。
“一!二!三!”
两人同时用力,勉强将沉重的原木扛上了肩膀。巨大的重量压得她们膝盖一弯。
“蹲下!起来!蹲下!起来!”凯兰在一旁大声计数,“没吃饭吗?蹲深点!腿用力!”
诺拉被压得龇牙咧嘴,又开始动歪脑筋。她悄悄用脚跟在地上画着一个极其细微的、旨在减轻重量的符文。
就在符文即将完成的瞬间,艾莉丝因为体力不支,脚步一个趔趄,肩膀上的原木猛地一滑!
“啊!”艾莉丝惊呼。 “喂!小心!”诺拉的符文被打断,差点被带倒。
原木的一端重重砸在地上,溅起一片尘土。
凯兰的目光立刻扫了过来:“怎么回事?!连根木头都扛不住?再加五十个!”
诺拉气得跳脚:“都怪你!笨手笨脚的!” 艾莉丝又羞又恼:“是你没有用力!心思不正!” “你说谁心思不正?!” “就是你!又想用魔法作弊!”
两人差点当着凯兰的面吵起来。
“吵什么吵!”凯兰一声怒吼打断她们,“再加二十个!再做不好,今晚你俩就别吃饭了,留下来给俺把训练场所有的石头都擦一遍!”
在饥饿和擦石头的威胁下,诺拉和艾莉丝只好暂时休战,咬牙切齿地重新扛起原木,在凯兰的咆哮声中,痛苦地继续着深蹲。汗水模糊了视线,肌肉酸痛无比,她们第一次在某种程度上“同病相怜”。
而另一边,托尔轻松地一个人扛起了一根原木,做得又快又标准。他甚至还有余力对旁边和另一个瘦弱同学挣扎着扛一根小木头的墨菲喊:“墨菲!加油!你可以的!”
墨菲看着托尔,欲哭无泪。
终于,在凯兰“爱的鞭策”下,地狱般的体能课结束了。几乎所有新生都像被抽走了骨头一样瘫在地上,动弹不得。
凯兰看着这群“惨不忍睹”的小家伙,摸了摸胡子,居然难得地露出了一个(在他看来)和蔼的笑容:“嗯,第一天还不错!明天继续!强度加倍!”
一片绝望的哀嚎声响彻训练场。
诺拉和艾莉丝互相搀扶着(纯粹是因为腿软站不稳),摇摇晃晃地往宿舍走,第一次没有互相嫌弃,只剩下同样的疲惫和对明天(以及未来所有体能课)的深深恐惧。
托尔还好,只是出了点汗,他甚至想去帮凯兰收拾器械,被凯兰笑着赶走了:“臭小子,一边去!明天给你加料!”
墨菲则几乎是被托尔半扶半背回去的。
莉维娅远远地看着训练场这边的情况,看着女儿那副惨样,本想过去,但最终还是忍住了,只是嘴角微微上扬了一下,自言自语:“让凯兰爷爷治治你这散漫的性子也好…”但眼里还是闪过一丝心疼。
(阿斯特的星穹笑话)
“我问北境的石头为什么那么硬,它说:‘都是被凯兰爷爷扔出来的!’——后来那块石头因为顶嘴,被凯兰爷爷加了五十组投掷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