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艳的高跟鞋踩在生锈的铁板上，发出咯噔咯噔的脆响。她扶着石娃的胳膊从暗道里钻出来，红色长裙扫过一堆废弃渔网，网眼里的贝壳哗啦啦掉了一地。这地方怎么一股子鱼腥味？她皱着鼻子扇了扇风，指尖不经意划过石娃的肱二头肌，比你身上的汗味还难闻。
石娃的耳朵腾地红了，刚要辩解，就被二娃炎上的怪叫打断。我靠！这地方绝了！红紫衣袍的小子正站在一个集装箱顶上，火炬枪指着远处的巨型吊臂，你们看那吊臂的弧度，用来玩滑板绝对刺激！
刺激你个鬼！四娃从革踩着银靴跳上集装箱，白袍下摆扫过炎上的脸，那是1987年德国产的克虏伯起重机，承重早就超标了，你上去就是自杀式行为。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炎上扒拉着他的白袍，难道你偷偷给起重机做过体检？
从革掏出个平板电脑怼到他眼前，屏幕上是起重机的详细参数：上周刚在古董机械论坛看到过，原主人是个挪威船王，后来破产把设备当废铁卖了......
挪威船王？三娃稼穑抱着谷穗凑过来，黄褐衣袖上还沾着暗道里的泥土，那他种过挪威的黑麦吗？我听说北欧的麦种抗寒性能特别好，但亩产......
现在是讨论麦种的时候吗？慕容艳突然按住石娃的肩膀，红色长裙在海风里掀起波浪，你们听，有船笛声。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石娃凝起神力，隐约听到远处传来马达轰鸣，夹杂着女人的娇笑。在东边，大概三公里外。他指向浓雾弥漫的海面，像是艘改装过的游艇。
五娃润下突然翻开书卷，黑蓝袍的衣摆在风中贴紧身体，勾勒出玲珑曲线：根据《近代航海图志》记载，这片海域在1943年沉过一艘英国运金船，后来被走私团伙改造成水下据点......
运金船？！炎上眼睛瞪得溜圆，火炬枪差点掉海里，那岂不是有好多金子？够我买一百个限量版滑板了！
你脑子里除了滑板和女人还有别的吗？从革踹了他一脚，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那船如果真藏着金子，现在肯定布满了机关......
机关怕什么？大娃曲直突然拍着胸脯，青绿长袍被风吹得鼓鼓囊囊，我铜头铁臂，再厉害的机关也不怕！实在不行，我把它们都改成艺术品......
改成艺术品？慕容艳捂着嘴笑，指尖在石娃胸口画着圈，你打算给地雷刷成向日葵色，还是给陷阱装个笑脸灯？
石娃被她画得心头发痒，抓住她的手腕往怀里带了带：别闹，小心有埋伏。
慕容艳顺势靠在他怀里，吐气如兰：怕什么？有你在呢。
两人正腻歪着，稼穑突然指着远处的仓库：那里有灯光！众人望去，只见废弃的保税仓库二楼，有盏昏黄的灯在忽明忽暗地闪。
走，去看看。从革拔出宝剑，率先朝仓库走去。石娃搂着慕容艳跟上，她的红色裙摆扫过他的小腿，像羽毛搔在心上。
仓库大门被铁链锁着，锈迹斑斑。曲直自告奋勇：我来！他后退几步助跑，铜头狠狠撞在门锁上，铁链应声而断。他甩着脑袋傻笑：搞定！就是这门的材质不适合做雕塑......
闭嘴吧你。从革翻着白眼走进仓库，突然停在门口，你们自己看。
仓库里堆满了集装箱，每个箱子上都贴着不同国家的标签。正中央的空地上，莱特宁戴着他那顶滑稽的高帽，正指挥着一群小妖往箱子里装东西。更让人意外的是，美杜莎竟然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穿着件黑色吊带裙，脚边放着杯红酒，悠哉地看着。
这俩货怎么凑到一块了？炎上举着火炬枪就要冲，被稼穑一把拉住。
别冲动。黄褐衣帅哥压低声音，谷穗在掌心转了个圈，你看那些箱子上的标签，美国中情局、俄罗斯克格勃、英国军情六处......
我靠！炎上的声音劈了叉，这蝎子精还跟情报机构有合作？
慕容艳眯起眼，手指卷着石娃的衣角：看来美杜莎背后的势力，比我们想的还复杂。她突然踮起脚尖，在石娃耳边呵气，等会儿打起来，你护着我点。
石娃刚点头，就听莱特宁的大嗓门响起：货一定要按时运到华尔街，那边的大佬还等着用呢！他转身时看到沙发上的美杜莎，眼睛都直了，姐姐，您这身裙子真好看，比上次那件透视装还......
闭嘴。美杜莎一口红酒喷在地上，蛇瞳冷冷扫过仓库大门，客人来了，怎么不打招呼？
小妖们瞬间举起步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门口。莱特宁吓得蹦到美杜莎身后：姐姐救命！是那个石娃和小贱人！
嘴巴放干净点。慕容艳从石娃身后走出来，红色长裙在昏暗的仓库里像团跳动的火焰，不然我把你那顶破帽子塞你屁眼里。
石娃跟着上前一步，掌心凝聚起光芒：美杜莎，你的幻术被破了，还敢出来蹦跶？
谁告诉你我只有幻术？美杜莎站起身，黑色吊带裙下的曲线若隐若现，我身后的朋友们，可比我厉害多了。她拍了拍手，仓库深处传来机械运转的声音，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衣的女人走了出来。
那女人有着银色的短发和蓝色的眼睛，腰间别着两把沙漠之鹰，嘴角噙着冷笑：慕容艳？久仰大名。她的中文带着点俄语口音，目光在慕容艳的红色长裙上停留片刻，裙子不错，可惜很快就要脏了。
你是谁？石娃将慕容艳护在身后。
代号夜莺，克格勃第九处的。女人晃了晃手枪，奉命协助美杜莎女士处理你们这些麻烦。
克格勃？五娃润下突然开口，黑蓝袍遮住半张脸，1991年就解散了，你这是冒牌货吧？还是说，你们是新瓶装旧酒？
夜莺的脸色沉了沉：小姑娘懂得不少，可惜......她突然抬手开枪，子弹擦着润下的耳边飞过，打在后面的集装箱上，迸出火花。
我操你妈！二娃炎上举着火炬枪就喷火焰，红紫衣袍被气流掀得老高，敢动我五妹？活腻歪了！
火焰瞬间吞没了半个仓库，小妖们惨叫着四处乱窜。莱特宁抱着美杜莎的大腿哀嚎：姐姐快跑！这疯子又放火！
美杜莎却纹丝不动，金色长发里的小蛇竖起身子：急什么？她指尖弹出几道金光，将火焰挡在半空，夜莺，该你表演了。
夜莺冷笑一声，突然原地消失，再出现时已经到了曲直身后，手枪顶着他的后脑勺：铜头铁臂？我倒要看看，你的脑袋抗不抗得住达姆弹。
放开我哥！石娃刚要冲，就被慕容艳拉住。她冲他使了个眼色，红色裙摆轻轻扫过他的手背，然后突然朝着夜莺大喊：喂！你腰上的枪套是仿冒品！正版的扣带是牛皮的，你这是pU的！
夜莺下意识低头看腰，曲直趁机后脑勺往后一撞，正撞在她的鼻梁上。哎哟！夜莺捂着鼻子后退，鼻血瞬间流了下来。曲直摸着后脑勺傻笑：这招叫艺术碰撞，厉害吧？
厉害你个大头鬼！从革一剑挑飞夜莺的手枪，银甲白袍在打斗中划出冷光，赶紧把她捆起来！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汽笛声，三娃稼穑跑到窗边一看，脸色煞白：不好！来了艘军舰！上面挂着米字旗！
英国佬也来了？慕容艳皱眉，拉着石娃躲到集装箱后面，这事儿越来越复杂了。她突然踮起脚尖，在石娃唇上飞快地啄了一下，等会儿打起来，别光顾着看美女。
石娃的脸比炎上的火炬还红，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只看你。
算你识相。慕容艳笑着捏了捏他的脸，突然转头大喊，炎上！把仓库的电路烧了！让他们看不见！
收到！炎上踩着滑板在仓库里乱窜，火炬枪喷出的火焰烧断了电线，仓库瞬间陷入黑暗。只有他的火焰和慕容艳魔法剑的红光，在黑暗中勾勒出晃动的人影。
抓瞎了吧？炎上的笑声在黑暗中回荡，突然哎哟一声，卧槽！谁踩我滑板？
是我。四娃从革的声音冷冷传来，让你别玩滑板偏不听，现在被绊倒了吧？
你才被绊倒了！炎上反驳着，突然大喊，小心！有暗器！
无数飞镖穿透黑暗射过来，曲直大喊着我来挡，用后背硬扛了所有飞镖，青绿长袍上扎满了暗器，像只刺猬。曲直哥你没事吧？润下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的水系魔法在黑暗中亮起蓝光，形成水盾护住众人。
没事没事。曲直拔下背上的飞镖，疼得龇牙咧嘴，就是这些飞镖的造型太丑了，一点艺术感都没有......
都什么时候了还谈艺术！慕容艳的声音突然变得严肃，石娃，跟我去左边，那里有个通风口，能通到他们的控制室！
石娃握紧她的手，两人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慕容艳的高跟鞋好几次差点崴到，都被石娃及时扶住。你慢点。他低声说，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
怕了？慕容艳故意往他怀里靠了靠，红色长裙的裙摆扫过他的小腿，还是说，你想在黑暗里对我做什么？
石娃的呼吸瞬间乱了，刚要说话，就听前面传来脚步声。慕容艳立刻捂住他的嘴，两人贴着集装箱屏住呼吸。
一个穿着水手服的美女妖精哼着歌走过，手里还拿着瓶伏特加。等她走远，慕容艳才松开手，在石娃耳边轻笑：看来这些国际势力的手下，也不怎么样嘛。
两人找到通风口，石娃一拳砸开铁网。慕容艳先钻了进去，在里面朝他招手：快进来，这里面好黑......
石娃钻进去时不小心撞到了她，两人在狭窄的通风管里滚作一团。慕容艳的红色长裙缠在他的腿上，柔软的身体紧紧贴着他，呼吸带着淡淡的香水味。
石娃......她的声音带着点颤抖，不知道是害怕还是别的。
石娃的心跳得像擂鼓，刚想把她扶起来，通风管突然震动起来。外面传来美杜莎的怒吼：把他们找出来！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找到！
快走。石娃扶着慕容艳往前爬，两人的手始终紧紧握在一起。
通风管的尽头是控制室，里面布满了电脑和屏幕。慕容艳跳下去，红色长裙在空中展开，像朵盛开的花。她走到控制台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没想到这些老外的系统这么落后，比炎上的游戏账号还好破解。
石娃凑过去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各种监控画面，其中一个画面里，夜莺正和一个戴礼帽的英国人吵架，两人用英语夹杂着俄语，骂得很难听。
他们在争什么？石娃问。
慕容艳一边破解密码一边翻译：好像是在争这批货的归属权，英国人说他们先发现的，俄国人说他们投入更多......她突然笑出声，还说什么国际合作，我看就是狗咬狗。
就在她破解最后一道密码时，控制室的门突然被踹开，美杜莎带着莱特宁站在门口。果然是你。美杜莎的蛇瞳闪着寒光，小美人，你这是自投罗网。
是吗？慕容艳转身，红色长裙在灯光下泛着光泽，我倒觉得，是你们被困住了。她按下回车键，整个仓库的警报突然响起，红灯开始闪烁。
你做了什么？美杜莎脸色大变。
没什么。慕容艳走到石娃身边，挽住他的胳膊，就是把你们和英国佬、俄国佬勾结走私的证据，发给了国际刑警而已。
莱特宁吓得腿一软：姐姐！我们快跑吧！被抓住就完了！
美杜莎狠狠瞪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慕容艳和石娃，突然冷笑：算你们狠。她转身就走，金色长发在空中划出弧线，我们还会再见的。
莱特宁连忙跟上去，临走前还不忘回头看了慕容艳一眼，被石娃一记眼刀吓得缩了脖子。
控制室里只剩下慕容艳和石娃，警报声还在响。慕容艳突然靠在石娃怀里，红色长裙沾满了灰尘，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刚才吓死我了。她说，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
石娃紧紧抱着她，感受着怀里的柔软：有我在，别怕。
慕容艳抬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下，奖励你的。
就在这时，控制室的门被推开，二娃炎上探进头来：喂！你们完事了没？外面的军舰跑了，英国佬和俄国佬打起来了，我们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慕容艳瞪了他一眼：看什么热闹？赶紧撤！等会儿警察来了，我们说不清！
炎上缩回头，嘴里还嘟囔着，我看你们俩在里面挺热闹的......
慕容艳的脸红得像她的裙子，石娃笑着拉着她的手：走吧，回去了。
两人走出控制室，看到曲直正在给受伤的小妖包扎，嘴里还念叨着：你这伤口的形状很特别，可以做个装置艺术......三娃稼穑在清点仓库里的种子，嘴里嘀咕着这个麦种不错，可以试试杂交，四娃从革在检查电脑里的文件，五娃润下在看书，时不时抬头提醒他们快点。
慕容艳看着这乱糟糟又温馨的一幕，突然笑了。她靠在石娃身边，轻声说：有他们在，真好。
石娃握紧她的手，心里暖暖的。他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美杜莎和她背后的国际势力还会再来，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
远处的海面上，一艘黑色的潜艇悄悄浮出水面，一个戴着单片眼镜的男人看着仓库的方向，嘴角勾起冷笑。慕容艳，石娃......游戏才刚刚开始。
而仓库里的众人，正吵吵闹闹地准备离开。二娃炎上非要把缴获的手枪当纪念品，被从革追着打；曲直在集装箱上画了个巨大的笑脸，说要给这里留点艺术气息；稼穑在纠结带哪包种子回去；润下还在为选哪本书发愁。
慕容艳拉着石娃的手，走在最后面。红色长裙在月光下泛着温柔的光，她回头看了眼仓库，又看了看身边的石娃，突然觉得，不管未来有多少风雨，只要身边有这个人，就足够了。
石娃似乎感受到了她的心意，低头对她笑了笑。两人相视一笑，握紧彼此的手，跟着大部队消失在夜色中。废弃的港口只剩下海浪声，和那个巨大的笑脸涂鸦，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诡异又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