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人家来没来客人,都是别人家的事。
秦无双不想多管闲事,脚步不停朝院子走。
就在这时。
一道目光直勾勾落在她身上。
她眉头微微蹙了一下,脚步顿住,循着视线回望过去。
正对上粗布男人的眼。
粗布男人像被烫到一般,连忙跳开视线。
秦无双眸中闪过一抹深思。
她轻推大宝后背,“你先进去吧。”
大宝顺着她的视线,看一眼粗布男人,随即点头嗯了声,听话地走进院子。
“婶儿,家里来客人了?”秦无双同周婶闲聊,嘴角挂着浅笑,眸底却没有笑意。
周婶回头看了眼院子,“嗐”了声,“不是,是个讨水喝的。”
说罢。
无心地吐槽了一句:“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总有人来讨水喝。”
“总?”秦无双故作惊讶地眨眨眼。
“可不是嘛。”周婶道,“你不在家这几天,一天能有两三个人来讨水喝。”
说到这里。
周婶皱着眉,声音满是疑惑:“说来也奇怪,个个儿都到我家讨水,你们家门一天到晚开着,愣是没有一个人去。”
闻言。
秦无双眸底划过一丝冷厉。
果然,这是有人蓄意而为。
她的视线越过周婶,落在粗布男人身上。
可是不管怎么看,这人都只是个普通人。
她同周婶又随意闲聊几句,便转身回了院子。
余光中。
粗布男人在她进院后,仰头一口气把碗里的水喝光,朝周婶道了声谢,急匆匆离开了。
看起来似乎要去向谁通风报信。
秦无双眸光闪烁,轻唤一声:“段风。”
段风藏身在暗处,听到后立马显出身形。
秦无双看了眼还没走远的粗布男人,“带回来,别惊动旁人。”
“嗯。”段风哑声应道。
音落。
身形化为一道黑影,快速消失在院中,不见了踪迹。
他的实力有目共睹,如此简单的任务,秦无双不怕他完不成。
见他消失,平静地来到房间里,将今日买来的吃食,全部放进灶房。
趁着大宝不注意,悄悄从空间又拿出来些,一并放进去。
一下多了这么多东西,本就拥挤的灶房,显得愈发杂乱。
秦无双看不下去,索性待在灶房整理东西。
门外传来细微的脚步声。
是吴三带着球球回来了。
球球进了院子,第一时间发现了秦无双的存在。
没等吴三抱着它进屋,便扑棱着翅膀先飞一步。
“咕咕……”
它叫了一声,音调颇为幽怨。
秦无双回身见到球球,微微张开双手,小家伙一下子跳进她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
吴三紧随其后进门,手里拎着一条新鲜的鱼。
看到秦无双和大宝,有一瞬的愣怔,“你们怎么回来了,不是说要多待几天吗?”
说着环视一圈,没看到二宝和兰儿。
又继续追问:“那俩小的怎么没一起回来?”
秦无双简单解释了一下,带大宝回来的目的。
刚说完。
一道人影从门外飞了进来,呈抛物线状,砰的一下摔在堂屋正中间的地上。
正是粗布男人。
只不过此时的他,浑身被一根绳子捆绑得结实,嘴里还塞着一块布团。
段风紧接着显出身形,朝秦无双复命。
脸上是一成不变的冷漠:“抓回来了。”
吴三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疑惑地看了眼秦无双和段风,随后走到粗布男人身边,蹲下来抓起头看了看。
“没见过。”吴三嘟哝一声。
他指着抓在手里的脑袋问,“三百两,他是谁?”
段风看都不看他一眼,视线一直落在秦无双身上。
秦无双轻嗯一声,拎了把椅子放在粗布男人正前方,轻身坐下。
她递给吴三一个眼神,吴三立刻会意,抬手扯下粗布男人嘴里的布团。
粗布男人终于能开口说话,立马大喊着求饶:“女侠饶命,是我财迷心窍,我以后再也不来了,求女侠放了我吧,求你们了。”
若不是脑袋还被吴三抓着,他一定会不停磕头。
秦无双低着头,漫不经心抚摸球球的脑袋。
沉思片刻,偏头看向段风,“他会功夫吗?”
段风摇头:“不会。”
“不会?”秦无双挑眉,“那就奇怪了。”
既然找人来监视她们,最起码也要有自保能力。
怎么会真的只找普通人来?
秦无双懒懒往椅背上靠了靠,垂眸睨了眼粗布男人,“谁让你来的?”
粗布男人都快被吓哭了,颤抖着身子发不出声音。
吴三脸一沉,扯着他的头往后用力一拽,拔出短剑在他脖子上比划,“我家姑娘问话呢,再不老实我弄死你!”
这一吓唬,粗布男人直接吓尿了。
一股浓烈的骚味传来,吴三嫌弃地“啧”了声,他抬头瞥一眼段风,语气幽怨:“你说你把他扔院里多好,这下好了,尿屋里了,待会儿还得我收拾。”
秦无双抬了抬手,“收了吧,他只是个普通人。”
要是真把人吓死,可就更找不到幕后之人了。
吴三收了短剑,看到地上的尿,马上要流到自己脚底,连忙往旁边挪了两步。
秦无双纤细白皙的手指,摩挲着球球的羽毛,抬眸淡淡地瞥粗布男人一眼:“你只要把我想知道的事情告诉我,我向你保证,可以让你完好无损的离开这儿。”
粗布男人神满是惊恐。
他吞了吞口水,结结巴巴回答:“我,我不知道,中间隔着屏风,我,我没看见他,他长什么样。”
“哪里的屏风?”秦无双随口问道。
“客来酒楼的一、一个雅间。”粗布男人急忙回答,着急得差点咬到自己舌头。
秦无双眉梢微挑,似嘲讽似讥诮地勾起唇角。
没想到竟然在客来酒楼,就是不知道掌柜是否知情呢?
“对方是女人吗?”秦无双问。
“不是。”粗布男人道,“是个男、男人。”
这个回答倒是在意料之外。
秦无双原本以为,粗布男人是那位继室找来的。
若屏风后是个男人,那就有些不确定了。
她面不改色,不紧不慢调整了一下坐姿,“他让你来时,都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