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轮下来，毛利兰气喘吁吁。
只是一个发球机，她就已经吃力到不行，闪避率也不算高，很难想象，青泽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对此，青泽的回答是——
菜就多练。
去反思，去分析，去复盘。
去不断的练习，受伤，然后进步。
捡球休息的间隙，毛利兰问道：
“青泽先生，你每天都要训练吗？”
互换身体的时候，他可没有给她安排健身任务。
“有空就练，到我这个状态，每天练意义不大。”
训练是为了保持战斗神经和战斗敏感度，健身与否对他来说意义不大。
“这个训练你试试可以，但对你来说意义不大，我并不建议你在上面花费时间和精力。
“你也不可能遇到被枪林弹雨围攻的情况。
“相比起这个，你需要的是更实际的训练。”
青泽掏出一把枪，在毛利兰的愣神中将枪口对准了她。
“这把枪是格洛克17，弹匣容量17发，单发枪。”
“里面是空包弹，但即便是空包弹，被击中也会带来强烈的痛感。”
“来吧，用你躲子弹的能力，躲掉我的子弹。”
话毕，他扣动了扳机。
砰！
枪口火光一闪！破空声尖啸！
在青泽扣扳机的瞬间，毛利兰全身神经瞬间绷紧！
她根本看不清子弹，眼睛死死锁住青泽的手腕和枪口。
她无法躲开出膛的子弹，想要闪避，只能预判枪口指向。
他要打右腿！
身体比大脑更快行动，她右腿猛蹬，左膝急沉，腰腹发力拧身。
嗤！
右大腿外侧传来尖锐的灼痛，子弹擦过肌肤，洞穿裤子的布料。
即便是空包弹，动能依旧凶狠。
第二枪火光再闪，毛利兰顾不上疼痛，身体向右前方全力扑出！灼热的气流擦着左臂掠过。
这一枪躲开了！
第三枪。
枪口在她扑倒未稳时，已稳稳指向她胸口。
核心区域，避无可避。
她猛地吸气，核心瞬间绷成钢板，上半身虾米般向后蜷缩。
左肩外侧传来钢珠砸中般的痛意。
第四枪，第五枪……青泽表情丝毫未变，手中枪的子弹一发接一发，只给短暂的观察时间。
之前几枪还好，随着子弹的继续炸响，毛利兰根本无法再判断枪口的指向。
一是在移动中无法一直紧盯枪口，二是在爆发几次后，身体肉眼可见的迟滞。
这迟滞短到不足一秒，但在枪下，一秒已经可以致命了。
“爆发可以，耐力不行。”
青泽停下了动作，枪里还剩十一发子弹。
毛利兰剧烈喘息着，六发子弹，她完全躲过的只有一发。
这种全神贯注、浑身肌肉紧绷、精神高度集中的状态对体力消耗当真是极大。
比她刚才躲发球机累了数倍不止。
青泽扔给她一瓶水，“痛吗？”
毛利兰接过水拧开，猛灌了一口，摇头，“还好。”
痛肯定是痛的，但相比起真正的子弹，这已经是还好了。
等毛利兰的呼吸平复下来，青泽将手里的枪扔给她，手枪在手中弹跳几下，毛利兰心都提起来了。
“青泽先生，你这样随便乱扔会走火的！”
“不会，格洛克的保险在扳机上，只要不扣动扳机，就不会走火。”
“那其他枪呢？”
“会。所以，只有格洛克可以随便扔。”
青泽后退到离她十米的位置，“将我当成你的敌人，抱着杀死我的心思，朝我开枪。”
意识到青泽准备展示一下自己的躲子弹技术，毛利兰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跃跃欲试。
双手持枪，她将枪口对准了青泽的眉心。
十米的距离，按照她在靶场的练习，命中率在百分之百。
她只需要打中就行，至于打哪里都不重要。
食指扣下扳机，格洛克的扳机比其他手枪的扳机更重，但并不影响丝毫。
砰——
在青泽往前走间，子弹飞掠而至，他随意的偏了下头，子弹从耳旁飞过。
再一步，第二枪飞来。
青泽身子一侧，子弹连衣角都没擦到。
距离在逐渐拉近，青泽双手始终揣在兜里，闲庭信步间，一发发呼啸而至的子弹就像长了眼睛一样，在他的随意偏头、侧身、脚下微调间从他身旁划过。
毛利兰从一开始的兴奋，变得惊愕，然后变成挫败。
这么近的距离？
她居然打不中？
她不由自主的加快了扣动扳机的速度。
然而，这不是连发枪，子弹间隔最快也只能这么快。
最后一枪未响，青泽已到眼前。
他食指闪电般卡进扳机后方，戏谑地看着抵在自己心脏的枪口。
“开枪吧，这一枪肯定能中。”
看着他这副游刃有余又欠揍的样子，毛利兰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我承认你这一套连招很帅，但是，被装的对象是我。
“我投降，你赢了。”
毛利兰松开枪，青泽拿着枪，在手里转了一圈。
他眉头扬起，得意的问道：“怎么样？”
毛利兰双手环胸，学着他的样子冷哼，“也就一般般吧。”
“切～”
青泽将枪扔给她，转身挥手，“你自己玩吧，我洗澡去。”
看着手里的枪，和已经转过身的人，毛利兰嘴角一勾，抬起了枪。
砰——
子弹从枪口飞出，青泽就好像身后长眼睛一样，灵活的侧身避开。
完毕，他看着毛利兰，竖起一个大拇指，随后，大拇指向下，下巴微扬，做出一个口型。
“辣鸡。”
毛利兰没脾气了。
打不中，真的打不中。
青泽嘴角勾起，挥挥手，走了。
毛利兰看了会手中的枪，笑了。
“真厉害呀。”
她眼中闪出崇拜的光。
刚刚的闪避，行云流水，闲庭信步，优雅的就像在跳华尔兹。
就算知道他在装，在耍帅，也不由得为这一番云淡风轻的姿态而折服。
等下回互换身体了，她也要试试，看躲子弹能不能躲的这么优雅漂亮。
将枪放到一边，她来到了发球机旁。
就像青泽说的，她爆发可以，耐力不行。
躲的了第一发，第二发，躲不了第四发，第五发。
发球机是锻炼耐力的好方式。
她将发球机调为低速，不闪避，拳脚并用，用空手道攻击飞来的球。
就像青泽说的。
菜就多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