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知识在实战中显得如此单薄。她决定增加变量——转换空间。
她一会乘坐扶手梯上楼，一会儿换乘坐垂直电梯下楼，几层楼间上上下下，不断转移位置，注意着会跟随她的人。
这种转移位置的方式确实让她发现了一个。
这是一个中年男性，伪装成在逛商场的模样，但每一次她转移位置，他都会立马加快脚步，甚至还跟她搭乘过同一个垂直电梯。
她掏出手机，给青泽发消息。
【我发现一个了，是个中年大叔对不对。】
中年大叔？
青泽挑眉。
他找的三个侦探里，可没有中年大叔。
滑动鼠标，他点开毛利兰所在的监控。
毛利兰此刻位于商场的一处转角，在她身后，确实有个鬼鬼祟祟的中年男人。
“有意思。”
手中打火机转动，他饶有兴致的看着监控画面。
没有收到青泽的回信，毛利兰也不在意。
她假装在化妆品柜台前驻足，借着反光的镜面仔细观察那个男人。
那个穿着皱巴巴西装、头发油腻、眼神飘忽的男人，在不远处的柱子后面探头探脑。
那目光黏腻的在她身上扫视，视线更是时不时落在她穿着校服裙的腿上。
毛利兰的眼睛眯了起来。
虽然自家老爸也是个侦探也好色，但可从来不会用这种黏腻的目光盯着未成年女生。
这恐怕不是青泽安排的侦探。
没有再闲逛，她顺着商场的紧急出口指示牌，朝着消防通道走去。
真正的跟踪者会谨慎地选择更自然的方式继续跟踪，跟着她进入消防通道，非常容易被发现。
但如果是专门跟踪女生的变态的话，反而会更趁着这个机会跟上来。
果然，在她推开沉重的消防通道门，进入相对安静昏暗的楼梯间时，那个急促而略显笨重的脚步声也跟了进来。
油腻男人气喘吁吁地追上来，在拐角处差点撞上静静站立的毛利兰。
他吓了一跳，随即露出一个自以为和善实则猥琐的笑容：“小妹妹，一个人走这里多危险啊？叔叔带你出去好不好？”
“不用了，谢谢。”
毛利兰眼神锐利地直视着他，身上涌现出一股危险的气场。
“你从二楼女装区就开始跟着我，现在又跟到这里。你想做什么？”
男人被她的气势弄得一愣，脸上闪过一丝慌乱，随即被恼羞成怒取代：“臭丫头，胡说什么！这楼梯是你家开的？什么跟踪你？”
说着，他伸手就想抓住毛利兰的手。
毛利兰确定了，这就是个猥琐跟踪狂。
她不退反进，一个手刀迅如闪电般劈向男人伸出的手腕内侧麻筋。
“啊！”
男人惨叫一声，手臂瞬间酸麻无力。
他还没反应过来，毛利兰的脚已经精准地踹在他小腿上。
力道控制得恰到好处，足以让他剧痛难忍失去平衡，又不至于造成严重伤害。
“砰！”男人狼狈地摔倒在楼梯上，眼神顿时变得畏惧。
毛利兰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扮演科尼亚克所带来的那种威势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来，这种漠然的冷意吓得男人不停往后缩。
“还不老实交代吗？”
“我...我......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跟踪你......”
男人飞快道歉认错，差点直接磕头了。
毛利兰眯着眼睛看他，从跟踪手法来看，这个人恐怕是个惯犯，不知道悄悄跟踪过多少女生，不能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了。
她拿起手机报警，“高木警官，我抓到一个跟踪女生的跟踪狂，能过来一下吗？”
让高木警官带走这个跟踪狂，毛利兰继续自己的“考试”。
她继续不断的移动位置，只是没有再使用电梯，而是使用消防通道转移位置。
在持续性的移动之后，她终于发现了两个异常的人。
一个带着耳机，打扮潮流的年轻女人站在商场的围栏边，连续在商场内换了几个楼层，转移了几次位置，却都能看到她。
她跟自己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并没有直接的视线看过来，但毛利兰借助金属扶手的反光发现，在自己转过身去后，这个女人的目光会落在她的身上。
另一个是一个提着一个购物袋、略显疲惫的中年上班族，正倚在二楼一家童装店的橱窗边，似乎在等家人。
他的跟踪技术跟年轻女人很类似，都会时不时出现在视野中，用排除法排除，还是比较好找。
她掏出手机，悄悄给两个人拍了张照片，发给青泽。
【我找到两个了。】
这回信息倒是秒回。
【从到达商场到现在，你已经花了45分钟了。】
毛利兰汗颜，虽然报警、等高木警官过来花了点时间，但45分钟才找到两个人，确实有点太慢了。
这还是在她提前知晓了有人在跟踪她的情况下。
毛利兰手机收起，继续找。
只有先找到人，才能摆脱。
否则就算离开商场，甩脱了跟踪者，但跟踪者是谁都没发现，可不算过关。
大概过了20分钟，毛利兰终于锁定了第三个跟踪者。
这个跟踪者也是位年轻男性，穿着商场工作人员的制服，在商场内部走动着，像是巡逻一般。
因为他身上衣着的缘故，毛利兰下意识的忽略了过去。
【第三个我也找到了。】
一边发消息，她一边总结自己的不足点。
首先还是对别人的视线不够敏锐，对周围的观察力也不太够，容易受到刻板认知的影响。
还剩下青泽......
她在商场已经转了几圈了，没有看到任何一个符合青泽身形的人。
青泽又不能砍腿，也不能凭空变矮，至于在某个店里坐着盯梢什么的，也不太现实。
她是处于一直移动状态，坐着不动的话又要怎么跟踪她？
她突然抬起头来，看向商场众多的摄像头。
青泽是不太按常理出牌的，与其苦哈哈的跟着她到处转，他会选择更简单直接的方式。
【青泽先生，你在监控室里吧？】
青泽嘴角微扬，能意识到他在监控室里，还算有点脑子。
【快点吧，已经一个小时了。甩脱他们，然后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