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芙蕾雅的午后总带着点慵懒的暖意。
阳光透过实验室的百叶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特斯拉的呼噜声从休息室传来，与仪器的低鸣交织成奇妙的背景音。
布洛妮娅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摊开着一叠拆解到一半的机械零件——
那是前几天从北欧遗迹带回来的旧时代传感器，据说能捕捉到律者能量的微弱波动。
她正用镊子夹起一枚比指甲盖还小的芯片，忽然感觉头顶落下一片阴影。
“需要放大镜吗？”
生弥的声音带着笑意，手里拿着一个金属支架的放大镜，镜片反射着窗外的阳光。
布洛妮娅仰头看他，他今天穿了件浅灰色的针织衫，袖口松松地卷着，露出的小臂上还沾着点机油——早上帮姬子检修摩托车时蹭到的。
她没起身，只是往旁边挪了挪。
“左边第三个零件，触点氧化得厉害，帮布洛妮娅照一下。”
生弥在她身边坐下，将放大镜架在零件上方。
碧绿色的微光从他指尖溢出，小心翼翼地拂过氧化的触点，像用冰雪打磨宝石般，将锈迹一点点剥离。
“这样清楚多了吧？”
“嗯。”布洛妮娅低头用棉签擦拭触点，声音里带着点赞许，“你的能量控制越来越精细了，上次处理西伯利亚的律者核心时，可没这么稳。”
“那时候你在旁边盯着，有点紧张。”
生弥说得坦然，冰蓝色的瞳孔里映着她认真的侧脸。
“现在知道你不会因为我手滑就扣我实验分，自然就稳了。”
布洛妮娅的笔尖顿了顿，嘴角忍不住扬起。
“谁说不扣？这传感器要是坏了，特斯拉博士的怒火可比布洛妮娅的扣分厉害多了。”
她侧过身，指尖点了点他手腕上的机油印。
“还有，检修完摩托车至少要洗手，机油混进能量回路会短路的。”
“这不是有你在吗？”
生弥的语气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依赖，他抬手用冰雪能量给自己做了个简易“清洁”，手腕上的油污瞬间结成细小的冰晶掉落。
“而且，你上次帮我改的能量过滤程序，就算混进杂质也能自动分离。”
布洛妮娅挑眉。
“所以这是在夸布洛妮娅程序写得好？”
“是在夸我们配合得好。”生弥拿起一枚零件，精准地扣进卡槽，“就像这个传感器，少了你的拆解技巧，或者少了我的能量清理，都装不回去。”
零件扣合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咔哒”声，像是在应和他的话。
布洛妮娅看着两人交叠的手——他的指尖沾着她刚递过去的润滑剂，她的指甲缝里卡着他清理出的金属碎屑，却谁都没觉得别扭。
阳光穿过放大镜，在零件上投下一小片灼热的光斑，而生弥的冰雪能量总能恰到好处地将热度导走，不让她的指尖被烫到。
“对了，”布洛妮娅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小的金属环，上面刻着复杂的能量纹路，“这是按你说的参数做的能量调节器，试试？”
生弥接过来，指尖刚触碰到金属环，碧绿色的能量就顺着纹路流转起来，在环内形成一个稳定的旋涡。
“比上次的原型机效率高17%。”他抬眼看向她，眼底的笑意藏不住，“布洛妮娅工程师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那是！”
布洛妮娅接过调节器，随手别在自己的实验服口袋上，动作自然得像在放自己的东西。
“等琪亚娜和芽衣回来，给她们也做一个，空之能量和雷电能量都需要稳定输出装置，省得每次战斗都像在拆炸弹。”
生弥看着她口袋里露出的金属环边角，忽然伸手帮布洛妮娅理了理实验服的领口——
她刚才低头时，领口的扣子松了一颗。
“说起来，希儿今天要测试圣痕与风之能量的兼容性，温蒂说需要我们去做个能量引导示范。”
“现在就去？”
布洛妮娅站起身，顺手把他也拉了起来，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被阳光拉得很长。
“正好让那丫头看看，什么叫协同作战，省得她总被另一个自己念叨不够强。”
生弥跟在她身后，看着她走路时口袋里的金属环轻轻晃动。
训练场的草坪上，希儿正被温蒂的风之能量包围着，青绿色的气流在她身边盘旋，像一群调皮的小鸟，时不时蹭一下她的发梢，或者卷起她的衣角。
银灰色的发丝被风吹得凌乱，她却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
“慢点！温蒂，风再大就要把我的实验报告吹跑了！”
希儿伸手按住被风吹起的纸页，上面画着她和另一个自己的圣痕能量对比图，暗金色的纹路旁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抱歉抱歉。”
温蒂连忙收敛起风之能量，青黑渐变的发丝垂在肩头，带着点不好意思。
“就是觉得……你的圣痕和我的风之能量很合得来，像希儿你说的冰与风的共舞。”
“那是生弥前辈和布洛妮娅姐姐的形容。”
希儿的脸颊有点红，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左手手背，暗金色的圣痕纹路在阳光下泛着微光。
“我的圣痕……还在学怎么‘跳舞’呢。”
“已经很棒了！”温蒂蹲下来，指着她报告上的能量曲线，“你看，另一个希儿的能量波动虽然激烈，但每次接近风之能量时都会变缓，说明她其实很在意和你配合。”
提到“另一个自己”，希儿的指尖微微发烫。
早上起床时，意识深处的声音难得没有抱怨训练无聊，反而哼了句“风之能量的频率还算顺耳，别给我丢人”，让她偷偷笑了好久。
“对了，”温蒂忽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用风信子编织的小环，“这个给你，风信子的花瓣能稳定情绪，说不定能帮你和另一个自己沟通。”
希儿接过花环，刚戴在手腕上，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转头时，正看到布洛妮娅和生弥并肩走来——布洛妮娅的手里拿着能量测试仪，生弥的指尖萦绕着碧绿色的微光，两人的影子在草坪上靠得很近。
“希儿，温蒂，准备得怎么样了？”布洛妮娅扬了扬手里的测试仪，“特斯拉博士说，今天的目标是让你们的能量协同率达到60%。”
“我们已经能做到风之能量包裹圣痕能量不冲突了！”温蒂举起手，青绿色的风旋在她掌心转了个圈，“就是……还不知道怎么让两种能量一起攻击或者防御。”
生弥走到她们面前，随手凝聚出一朵冰雪做的风信子，递给希儿。
“试试用圣痕能量给这朵花‘注入’生命力，温蒂用风之能量托着它，别让冰雪融化。”
希儿接过冰花，暗金色的圣痕能量小心翼翼地包裹上去。
起初冰花上结了层薄霜，像是在抗拒，但温蒂的风之能量及时托住了它，青绿色的气流像温柔的手，将圣痕能量与冰雪能量轻轻分开又缠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