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火焰凝聚成的人形轮廓越来越清晰,同时身形越来越大,原本模糊的五官开始一点点地成型。
眉如剑,目如星,鼻梁高挺,嘴唇棱角分明……
渐渐地,一个与王浩有着七八分相似的面容出现在火焰之中,只是看起来更加虚幻,身高也与王浩一般,周身环绕着炽烈的火焰,散发着毁天灭地的气息。
“成了!”王浩忍不住激动地喊道。
话音刚落,那火焰凝聚成的人形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燃烧着金色火焰的眼睛,与王浩的眼神如出一辙,充满了锐利与坚定。
它缓缓地活动了一下四肢,每一个动作都带着火焰的律动,散发出的高温让周围的空间都开始微微扭曲。
这就是王浩耗费巨大代价炼制而成的火灵身。
它以九天离火为体,融入了王浩的部分神魂与意识,又辅以本源精血,不仅拥有着毁天灭地的火焰之力,还能与王浩共享意识,如同王浩己身一般。
火灵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抬头看向悬浮在半空的王浩,露出了一个与王浩如出一辙的笑容。
它缓缓抬手,对着王浩微微一拜,算是完成了认主仪式。
王浩看着眼前的火灵身,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虽然消耗巨大,几乎油尽灯枯,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有了这火灵身,他的实力将得到质的飞跃,在这危机四伏的修仙界,又多了一份强大的保障。
他缓缓收回目光,开始运转功法,恢复着消耗的灵力与本源。
而那火灵身则静静地悬浮在他身前,周身的火焰缓缓收敛,等待着主人的号令。
密室之中,只剩下火焰跳动的噼啪声,以及王浩平稳的呼吸声。
……
景家书房内,烛火摇曳,将两道人影映在紧闭的窗户上,明明灭灭。
“景家主不是拍着胸脯说万无一失吗?怎么又失手了?”漓月的声音带着几分娇嗔,却裹着刺骨的寒意。
指尖绕着腰间的银链,链上挂着的小巧铃铛随着动作轻晃,却没发出半分声响。
“听说太玄宗那伙弟子,可是一个不落,全从古魔渊里安全出来,这平白折了黑衣楼隐藏多年的暗子,漓月可是心疼得紧,头疼得很呢。”
话里的讽刺像针一样扎人,景天赐坐在对面的蒲团上,冷冷瞥了漓月一眼,语气阴沉:“不管成没成,景某给你的补偿,够你再培养几名暗子了。收起你那套惺惺作态,看着烦。”
“哎呦,景家主怎么这么大火气?”漓月挑眉,眼尾的红妆勾出几分媚态,语气却更冷了,“漓月是生意人,不像景兄家大业大,赔得起。依我看啊,这王浩本就难杀,如今又破了元婴境,想动他更是难如登天,要不……还是算了吧?”
“算了?”景天赐“呼”地一下从椅子上弹起来,胸口剧烈起伏,眼中喷着怒火,“杀子之仇,你让我算了?我景家与王浩,早就不死不休!”
他猛地指向漓月,声音里带着咬牙切齿的狠厉:“楼主莫不是觉得能置身事外?我们联手做了多少针对他的事,你以为他王浩是心肠慈悲的菩萨,会大方到一笔勾销?可笑!我们现在共乘一条船,船翻了,你我可是会溺水的。”
漓月慢悠悠地晃着手指,指甲涂着鲜红的蔻丹,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光:“是是是,不死不休。”
她拖长了调子,像是在哄小孩:“可他如今缩在太玄宗里,半步不踏出门,你我能怎么办?总不能打上门去吧?”
说着,她眼珠“滴溜”一转,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嘴角勾起一抹算计的微笑:“漓月倒有个法子,景家主要不要听听?”
景天赐神色冷淡,显然没抱什么期待,却还是沉声道:“什么法子?”
“王浩不是有族人吗?”漓月压低了声音,眼中闪过一丝阴狠,“抓几个他的族人来,拿他们的性命要挟,我就不信他还能稳坐宗门不出来。”
景天赐看她的眼神瞬间多了几分不屑,像是在看个没见过世面的蠢货。
这女人怎么回事?头发长见识短,难不成真是胸大无脑?嘴上却还是耐着性子解释:“当初那小子刚成风玄上人的亲传弟子,我就暗中派人去查过他的跟脚,却无缘无故失踪,显然风玄那老狐狸,早就暗中做了安排,你要是不信,尽可以自己去试试,看看楼主能在风玄手中过几招。”
漓月脸上的笑容淡了下去,无所谓地耸耸肩:“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景家主倒是说说,该怎么办?”
她顿了顿,语气里添了几分忧郁:“要是等他修到元婴后期再出门,你我这点实力,怕是不够他发难啊。”
景天赐沉默了片刻,眉头紧锁,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眼神笃定:“绝无可能。他不是那种能一直缩在宗门里的人。他一定会出山门的,我们只要耐心等,一定会有机会的。”
“哦?景家主看人这么准?”漓月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一个字,等。”景天赐重重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仇恨,“只要机会出现,我必让他一击毙命,为我儿报仇!”
漓月听他这么说,无奈地翻了个白眼,心里暗骂了一句“白痴”。
她缓缓起身,伸了个懒腰,腰间的银链滑落,露出一截白皙的腰肢,姿态慵懒又带着几分魅惑:“那景家主就慢慢等吧,漓月等着家主的好消息。”
说罢,她扭动着腰肢走向门口,刚要跨出门槛,身形却突然顿住。
她转头看向景天赐,嘴角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对了,景家主,要是哪天事闹到不可控的地步,我们黑衣楼可就会离开这片地界了。到时候,景家主可就要自己独自面对王浩了。”
说完,她轻笑一声,身影化作一道流光,瞬间消失在门口,只留下淡淡的香风,很快被密室里的冷意驱散。
看着漓月离去的方向,景天赐冷笑一声,声音冷得像冰碴:“到了现在还想置身事外?漓月,你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王浩。还想用他族人的性命威胁,真是可笑。我虽然一心想为行儿报仇,但还没蠢到拿整个景家的性命去开玩笑。”
他重新盘膝坐下,眼神沉沉地望着烛火,不知在盘算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