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连着好几次陆晚舟都发现他说的百姓们都不信，一直哭丧着脸后，决定改变这一现状，不然被人投诉他这个神父不愿意帮百姓改变生活，祛除邪祟，那风评就没了。
于是陆晚舟决定转换一下思路，就多准备了两桶自来水，不对，是圣水。
每次那些身上没有邪祟的百姓过来找他，他二话不说直接洒圣水，然后一脸慈祥微笑道：
“你身上的邪祟和不祥已被祛除，你将好运连连。”
百姓们总是会一脸惊喜，一扫之前的颓势，虔诚感谢。
然后不知为啥的，哥德市光明教堂陆神父很灵的事儿就传得越来越广，被圣水洒过的百姓确实会变得莫名奇妙就好了起来，也幸运不少。
那些百姓见着人就吹陆神父究竟有多神，于是有更多的人都信了，也纷纷跑过来求洒圣水，然后也都幸运了。
“陆先生，圣水真的有用？”
苏汐瑶好奇问道。
就连她在学校里都听到不少关于陆晚舟的传言，还越来越玄乎。
陆晚舟没好气道：“其实人们遭遇的事没有变化，但心态变好了，处理起事情来也就容易了。”
苏汐瑶恍然点头。
陆晚舟接着道：“其实人的气场是在不断变化的，或者说是磁场，负能量或者负面情绪太多，就会导致气场不好，自然厄运连连，当心情变好时，气场也会随之改变，看到的山虽然还是那个山，但那个山已经不是那个山，也就好运不断了。”
他拿起抹布擦着桌面，平静道：
“所以修行有时修的是一颗心，当你发现万事万物对你的影响虽然会让你身体疼痛，引起你的喜怒哀乐，但当你跳出身体的五感或者情绪影响后，你会发现一切都是空，万事万物不过是信息流罢了。”
苏汐瑶眉头微皱，眼里带着思索之色。
陆晚舟笑着接着道：
“修炼到一定程度后，其实时间和空间就没有了概念，也就是不存在的，将级以上的异鬼能做到那么多匪夷所思的事，就是因为空间的不存在。现在你应该也到这一层了。”
比如之前那个皮尸，能无视距离将力量传达到每一张人皮上，就是因为到了那个级别，就没有空间的概念。
当然了，这并不代表着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需要一个锚点，不然也不会让人慢慢卖旗袍，将人皮运输过去，而且还是走的快递，网上能查得到信息，合法合规那种……
苏汐瑶点点头，这她能理解，然后她又问道：
“神乐惠子也到这一层了？”
陆晚舟脸色一僵，点点头：“她早就到了，在活着的时候。”
苏汐瑶沉默不语。
陆晚舟讪讪问道：“好好的你提她做什么？”
“没什么。”
好吧，搞不明白。
好像扯得有点远了。
话说陆晚舟来到这个小学前，面对周围百姓的呼喊，他微笑着回应。
还好这个世界的人没追星或者整偶像崇拜那一套……陆晚舟笑得脸都有些僵了，最后一头扎进传送门里。
随着眼前一晃，脚下踩得凝实，眼前已经出现了灰色的天空。
也不知是不是又变强了，这次陆晚舟来到蓝星，能清晰感受到脚下大地的气息，像是一条条厚重的气流在地脉中流淌。
更是在陆晚舟出现后，这些气流就很温和亲切地包围过来，聚在他脚下，顺着脚面直窜进他的身体。
一时间，陆晚舟仿佛感觉到自己和整个大地都连为一体，能感受到这片大地对自己的亲切和善意。
难道是太久没有活人出现，大地才对我亲切？
还是说我身上担着的整个蓝星气运？
陆晚舟摇摇头，不再多想，尽管这种亲切感让他觉得自己像是回家一样，但这家里危机四伏，他可不想被鬼将鬼王逮到。
看了下周围，这里是一片居民小区，看上去不是很富有的样子，不少楼层的栏杆上有红色的白色的招牌，还有“发廊”、“旺铺出租”的字样。
周围一圈冷冷清清的，连个鬼影都没有。
灰色的天空像是停滞了一般，在这里甚至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
陆晚舟扫视了几眼，就伸手摘下一旁同样灰色树木的一根枝干。他没在这里找到上次发现的漆黑树木，全是这种灰色的。
将枝干一头竖在地上，浓郁的大地气息瞬间就朝着那根枝干涌去，有那么一瞬间，陆晚舟感觉手中已经凋零僵化的树枝像是恢复了生机，重新恢复灵动。
他收敛思绪，沉气凝神，心里默念着“最近的神龛位置”，手指轻轻松开。
树枝晃荡着笔直落下，指着某个方向。
陆晚舟捡起树枝，朝那个方向走去。
这个世界早就没网了，也不知道具体还有多远，都没个地图导航的。
在路边倒是还停了好几辆汽车，陆晚舟检查了一下，很好，几十年过去了，汽油变质、冷却液失效，线路老化……这只是大概看一眼就发现的问题，还没算仔细查看的。
果然汽车在买回来的一瞬间就开始贬值，不保养的话根本放不了多久吗？
陆晚舟觉得有些头疼，这些车最多就能把车门拆下来当个盾牌用。
他又走了会儿，很好，共享单车也不能用，于是果断放弃，朝着那个方向走去。
这是他第一次来到蓝星的城市里，虽然看上去不是个很大的城市，估计也就五六线这个样子，不过路面宽敞，倒也没什么。
就是地上尸体有些多。
到处都是白骨，横七竖八躺着。
陆晚舟检查了几具白骨，轻轻一碰就化成飞灰了。
而且这些尸体很是奇怪，有的像是被重物击打过，有的又完全没什么伤势。
周围的楼房也是，破破烂烂的，像是之前经历过一场暴乱。
“出现了很严重的疾病，或者说是瘟疫，导致各种系统瘫痪，人们相互挣扎着求取生存物资，一点点死亡，最后疾病将幸存的人也全都杀死吗？”
陆晚舟眼眸微垂，听刘生说过，在最后那几年，出现的灾害不只疾病，还有地震火山之类的。
以前刘生回想起那几年，感慨道：
“那时天空都是暗沉的云，天天打雷闪电，天火不断，地上百姓哭喊，奔跑，大笑……就像是末日，不对，就是末日。”
“大笑？”陆晚舟当时问道。
刘生点点头，古怪道：
“没错，有很大一部分人都在笑，笑得撕心裂肺，然后从楼上直接跳下去摔死，或者跳江。
“还有的人又哭又笑地跑到雷雨密布的大街上，一道天雷下来，直接劈成焦炭。
“我以前从未见过那般场景，像是老天爷在发怒，想毁灭整个人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