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对着镜子反复摆弄动作，眉头拧成了麻花。
《全民偶像计划》海选只剩三天，难度比想象中要高太多，节目组接受内推、报名等多种方式，目前报名人数已经多到上百万，但真正有资格进入训练营的只有120位。
本来以为非常简单，谁想比高考都难。
最重要的是选秀风格定位，这个路线走错，通关节目会难上加难。
“走坤坤那套王者路线吧，唱跳炸场、气场拉满，跟系统‘冲天王’的目标严丝合缝，但原主那点舞蹈底子，三天想练出舞台掌控力，纯属赶着骆驼过针眼；
走杨超越式亲民路线，靠真实感圈粉倒是稳，但脑子里堆着一整个地球的爆款金曲，不拿出来炫技，跟揣着金砖讨饭有啥区别？而且‘躺赢’人设玩不好，分分钟被骂‘划水怪’，到时候人气值没捞着，还得被系统罚成‘菜市场大爷脸’。”
他瘫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戳着手机屏幕。
熬到半夜，林枫实在没辙，硬着头皮发消息：“杨敏姐，求救！海选风格定不下来，王者炸场和亲民讨喜，现在内娱更吃哪套啊？”
消息发出去没两分钟，手机就响了。
杨敏的声音带着熬夜的沙哑，却透着恰到好处的专业感，背景里隐约有键盘敲击声，显然还在节目组加班。
“先别慌，你先说说自己的优势在哪？” 她顿了顿，语速平稳，“现在选秀赛道卷得厉害，要么‘强到让人闭嘴’，要么‘真到让人共情’，卡在中间的最容易被遗忘。”
林枫像倒豆子似的，把原主的舞蹈短板、自己的金曲库存，连系统给的 “中级唱功” buff 都一股脑倒了出来。
杨敏安静听着，偶尔插一两句提问，“你说街头唱慢歌时，路人反响特别好？”
“如果能够再有点爆发力是不是更好？”
聊到最后，杨敏才迟疑着开口：“我办公室有近两年的选秀舞台合集，如果你不介意熬夜，现在过来的话，我们可以一起分析分析。节目组还有同事在加班，也能帮你听听‘路人视角’的意见。”
林枫一看时间，凌晨一点，心里犯嘀咕：这时候去会不会太打扰？但实在没别的办法，还是揣着手机往节目组跑。写字楼里黑黢黢的，只有零星几间办公室亮着灯，杨敏那间的门虚掩着，透出暖黄的光。他轻轻敲了敲门，听到 “请进” 才推门进去。
杨敏正趴在桌上对着电脑记笔记，头发随意挽成低丸子，几缕碎发贴在脸颊，少了几分干练，多了点柔和。
见他进来，她立刻直起身，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语气保持着礼貌：“来了？坐吧。刚点奶茶的时候多要了一杯，没开封，你要是不嫌弃可以喝。”
林枫接过奶茶，指尖碰到杯壁的凉意，心里却暖了半截。
两人凑在电脑前，从往届冠军的封神舞台，看到淘汰选手的失误名场面。
杨敏看得认真，手里的笔时不时点着屏幕：“这个选手就是风格模糊，唱跳都平平，最后初舞台都被一剪没了。”“这个走王者路线的，虽然舞蹈有小失误，但气场够强，观众就吃‘霸总’这套。”
讲到激动处，杨敏下意识往前倾了倾身子，肩膀不小心蹭到林枫的胳膊。
两人同时一顿，杨敏立刻往后缩了缩，手指捏着笔杆，耳尖微微泛红，却很快恢复镇定，指着屏幕转移话题：“你看，现在观众就吃‘又强又飒’的设定，你嗓子条件好，要是能增强舞台爆发力，王者路线应该能出彩。”
林枫点点头，目光却落在她泛红的耳尖上，忍不住想逗逗她，故意往旁边挪了挪，凑近了些说：“杨敏姐，你这么懂舞台，以前是不是也接触过这行啊？”
他说话时，气息扫过杨敏的耳廓。
她猛地抬头，眼神撞进他眼里，又飞快地错开，拿起桌上的文件假装翻看，声音轻了几分：“没有，我演员出道的，这些就是工作需要，接触得多了自然就懂了。” 话没说完，手里的笔 “啪嗒” 掉在地上，滚到林枫脚边。
林枫弯腰去捡，刚碰到笔杆，就见杨敏也伸手过来。
两人的手在桌下轻轻碰了一下，杨敏像被烫到似的立刻缩回手，指尖蜷了蜷，看着他把笔递过来，低声说了句 “谢谢”，就赶紧低下头继续看文件，再也没主动说话。
“那我就定王者路线了！” 林枫主动打破沉默。
杨敏这才抬起头，点点头，语气恢复了专业：“对了，节目组有个闲置的练舞小教室，平时没人用，如果你需要练舞，可以跟我说，我帮你申请钥匙。要是练的时候遇到问题，也能找我…… 我尽量帮忙。”
第二天一早，林枫就用系统积分兑换了 “中级舞台爆发力技巧” 和金曲《王妃》，揣着手机直奔练舞教室。
（中级舞台爆发力技巧：能够增加表演者律动，表演氛围+100%）
推开门，杨敏已经在里面了，穿着简单的运动服，头发扎成高马尾，手里拿着保温杯，见他进来，礼貌性地笑了笑：“来得挺早，我刚泡了温水，练舞容易脱水，你要是渴了可以喝。”
练舞教室不大，整面墙都是镜子，音响摆在角落。
林枫跟着音乐练动作，一开始磕磕绊绊，激活技能后，身体像突然开了窍，动作越来越流畅。
杨敏站在镜子前，偶尔出声指导，“这里手再抬高一点，气场能更足。”“转身的时候脚步稳住，别晃。”
练到高潮部分，林枫一个转身没注意脚下的电线，差点摔个趔趄。
杨敏下意识伸手扶了一下，指尖刚碰到他的腰，就感觉到他身体一僵，立刻收回手，往后退了半步，撞到墙上发出轻微的响声。
林枫站稳后赶紧回头：“杨敏姐，你没事吧？”
杨敏摇摇头，脸颊泛红，却强装镇定：“没事，你下次注意点，地上电线多，别绊倒了。” 说着，她弯腰去整理电线，头发垂下来挡住脸，避开了他的目光。
林枫看着她的背影，鬼使神差地伸手，想帮她把垂到脸颊的头发别到耳后，手刚伸到半空，就见杨敏猛地直起身，眼神带着一丝慌乱，下意识往旁边躲了躲。
“我…… 我去看看音响有没有问题。” 她说完，转身就走向角落的音响，手指在按钮上胡乱按了几下，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林枫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接下来，林枫泡在练舞教室，杨敏只要有空，就会过来帮他抠动作、听他练歌，但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很少主动靠近。
两人偶尔一起吃泡面当晚餐，杨敏也总是坐在离他稍远的位置，低头默默吃着，除非林枫主动搭话，才会开口回应。
海选前一天晚上，练到半夜，林枫饿得前胸贴后背，拉着杨敏去楼下吃宵夜。
小餐馆里没几个人，他们找了个角落的位置。
林枫点了一大碗螺蛳粉，杨敏看着那通红的汤底，犹豫了一下，还是夹了一筷子，刚放进嘴里就被辣得吸了口气，眼泪都快出来了。
林枫赶紧递过冰可乐，“不能吃辣就别勉强，我再给你点份清汤面吧。”
杨敏摇摇头，吸着气摆摆手，从包里拿出纸巾擦了擦嘴，却没注意把酱汁蹭到了脸颊上。
林枫忍不住笑出声，拿起纸巾递过去，“杨敏姐，你脸上蹭到酱汁了，这里。” 他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没敢直接上手。
杨敏愣了一下，赶紧接过纸巾，对着手机屏幕擦了擦，脸颊微微泛红，低声说了句 “谢谢”，就低下头继续吃面，气氛又变得有些微妙。
吃到一半，杨敏才抬起头，眼神真诚：“明天海选别紧张，你现在的状态很好，晋级应该没问题。”
林枫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心里一暖：“借杨敏姐吉言！要是晋级了，我请你吃顿好的，弥补今天的螺蛳粉‘暴击’。”
杨敏笑了笑，眼睛弯成月牙，却还是保持着矜持：“先专注海选，等你晋级了再说。”
离开餐馆时，已经凌晨三点，晚风带着凉意。
杨敏下意识裹紧了外套，把胳膊往怀里收了收。
林枫看在眼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过去，“晚上风大，你披着吧，别感冒了，明天还要上班。”
杨敏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不冷，你自己穿吧。”
“我火力壮，扛冻。” 林枫把外套往她手里塞，语气不容拒绝。杨敏捏着带着他体温的外套，迟疑了几秒，还是轻轻披在了身上，声音细若蚊蚋：“那……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