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是被院子里的鸡叫声吵醒的。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窗外的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木窗棂洒在土墙上,带着一股淡淡的泥土味。身边的苏念还睡得香,嘴角微微翘着,像是做了什么好梦。他轻轻帮她掖了掖被角,蹑手蹑脚地起床——昨天亲戚说今天要去菜园摘菜,他想早点起来准备,在苏念面前露一手。
院子里,亲戚家的大黄狗摇着尾巴凑过来,围着他转了两圈。陆时衍蹲下来摸了摸它的头,心里想着:等会儿摘菜的时候,要是遇到小虫子,就让大黄狗帮忙赶跑。他走到厨房,看到亲戚已经在生火做饭了。“时衍,醒啦?”亲戚笑着说,“早饭马上就好,吃完我们就去菜园。”
陆时衍点点头,转身回屋叫醒苏念。苏念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陆时衍穿着昨天买的黑色防晒衣,忍不住笑了:“你这打扮,像是要去参加什么重要会议,而不是去摘菜。”陆时衍挑了挑眉:“摘菜也要有仪式感,而且这样能防晒。”说着,他把那件淡蓝色的防晒衣递给苏念:“快穿上,别晒黑了。”
吃完早饭,两人跟着亲戚往菜园走。菜园就在房子后面,不大不小,种满了各种蔬菜——绿油油的青菜、红彤彤的西红柿、紫莹莹的茄子,还有爬满架子的黄瓜和豆角。苏念眼睛一亮,拉着陆时衍的手跑过去:“你看,这个西红柿好红啊!”
亲戚递给他们两个竹篮:“你们随便摘,想吃什么就摘什么。”陆时衍接过竹篮,学着亲戚的样子,伸手去摘西红柿。他小心翼翼地捏住西红柿的蒂,轻轻一拧,结果没拧下来,反而把西红柿捏烂了,红色的汁水沾了一手。“这……”陆时衍愣住了,他平时在公司处理上亿的项目都游刃有余,没想到摘个西红柿都能翻车。
苏念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陆总,你这是把西红柿当成项目文件捏了?”陆时衍尴尬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湿纸巾擦手。亲戚走过来,笑着说:“摘西红柿要讲究技巧,不能太用力,捏住蒂转一圈就行。”说着,他示范了一遍,一个完好无损的西红柿就摘下来了。
陆时衍学着亲戚的样子,又试了一次。这次他轻轻捏住蒂,慢慢转了一圈,西红柿果然顺利地摘下来了。“成功了!”他像个孩子一样,举着西红柿给苏念看。苏念点点头:“不错不错,有进步。”
接着,两人去摘黄瓜。陆时衍看到一根又大又直的黄瓜,伸手就去摘。结果刚碰到黄瓜,就被黄瓜藤上的刺扎了一下。“嘶——”他倒吸一口凉气,缩回手。苏念赶紧凑过来,拉起他的手看:“怎么了?是不是被扎到了?”她看到他手背上有个小红点,连忙从包里拿出创可贴给他贴上:“你小心点,黄瓜藤上有刺。”
陆时衍看着手背上的创可贴,又看了看苏念认真的样子,心里暖暖的。“没事,一点都不疼。”他笑着说,然后换了一种方式,用手指捏住黄瓜的根部,慢慢往上提,这次终于顺利地把黄瓜摘下来了。
苏念则在一旁摘青菜。她蹲在地上,一手抓住青菜的根部,一手拿着小铲子,轻轻一挖,青菜就被连根拔起。“你看,我摘的青菜多完整。”她举着青菜对陆时衍说。陆时衍走过去,看着她手里的青菜,又看了看自己篮子里捏烂的西红柿和带刺的黄瓜,无奈地笑了——和苏念比起来,他这农活干得也太失败了。
两人摘了满满两篮蔬菜,准备回去的时候,苏念看到架子上挂着一串紫色的葡萄。“哇,这里还有葡萄!”她兴奋地说。亲戚笑着说:“这是我们自己种的葡萄,还没完全成熟,有点酸,但也能吃。”陆时衍看到苏念想吃,就踮起脚尖去够葡萄。他个子很高,本来以为一伸手就能够到,结果没注意葡萄架有点矮,头一下子撞到了架子上,发出“咚”的一声。
“你没事吧?”苏念连忙跑过来,摸了摸他的头。陆时衍揉了揉头,尴尬地说:“没事,就是有点疼。”亲戚在一旁笑得直不起腰:“时衍啊,你这干农活的样子,可真不像个总裁。”陆时衍也笑了——他也没想到,自己在农村居然这么“笨”。
回到家,亲戚把他们摘的蔬菜做成了一桌丰盛的午饭。西红柿炒鸡蛋、凉拌黄瓜、清炒青菜,还有用葡萄做的水果沙拉。陆时衍吃着自己摘的蔬菜,觉得比平时在酒店吃的山珍海味还要香。“没想到自己摘的蔬菜这么好吃。”他说。苏念点点头:“是啊,而且还很有成就感。”
下午,亲戚说要去田里插秧,问他们要不要去看看。苏念从来没见过插秧,兴致勃勃地答应了。两人跟着亲戚来到田里,看到农民伯伯们都弯着腰在插秧,田里的水清澈见底,倒映着蓝天和白云。
“我也想试试。”苏念挽起裤腿,就要往田里走。陆时衍连忙拉住她:“田里全是泥,会弄脏衣服的。”苏念摇摇头:“没关系,脏了可以洗。”说着,她小心翼翼地走进田里,泥土没过脚踝,软软的,有点痒。亲戚递给她一把秧苗,教她怎么插秧——把秧苗插进泥土里,间距要均匀,不能太深也不能太浅。
苏念学着农民伯伯的样子,弯着腰插秧。陆时衍站在田埂上,看着她的样子,心里既担心又觉得好笑。他怕她摔倒,又怕她把秧苗插歪。结果没一会儿,苏念就直起腰,捶了捶背:“好累啊,腰都酸了。”陆时衍走过去,帮她揉了揉腰:“别插了,我们去旁边休息会儿。”
两人坐在田埂上,看着农民伯伯们插秧。苏念感叹道:“农民伯伯真辛苦啊,我们吃的每一粒粮食都来之不易。”陆时衍点点头:“是啊,以后我们要更加珍惜粮食。”他看着苏念被阳光晒得通红的脸颊,从包里拿出小风扇,对着她吹:“热不热?吹吹风扇。”
苏念摇摇头,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热,这样的感觉真好。没有工作,没有烦恼,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这么美的风景。”陆时衍轻轻抱住她:“是啊,这样的日子真舒服。”他心里想着,等从农村回去,他就放慢工作节奏,多抽出时间来陪苏念,陪她做她喜欢的事。
傍晚,两人跟着亲戚去院子里喂鸡。陆时衍拿着一把玉米,撒在地上。一群小鸡立马围过来,抢着吃玉米。其中一只小鸡胆子很大,居然跳到了他的脚边,啄了他一下。“哈哈,这只小鸡好调皮啊。”苏念笑着说。陆时衍看着脚边的小鸡,又看了看苏念开心的样子,觉得这几天在农村的经历虽然充满了“翻车现场”,但却无比快乐。
晚上,亲戚做了一大桌好吃的,还拿出了自家酿的米酒。陆时衍和亲戚喝着米酒,聊着天,苏念则坐在一旁,听着他们说话,时不时插一两句。院子里的萤火虫飞来飞去,大黄狗趴在地上睡觉,天上的星星又大又亮,整个世界都安静而美好。
吃完饭,两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苏念靠在陆时衍的怀里,轻声说:“这里的星星真多啊,比城市里的亮多了。”陆时衍点点头,伸手帮她把头发别到耳后:“是啊,以后我们可以经常来这里看星星。”他顿了顿,又说:“念念,等我们从农村回去,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苏念抬头看向他:“什么地方?”陆时衍笑着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是一个很重要的地方。”
他心里想着,那个山顶的夜景,还有那枚藏在行李箱夹层里的戒指,一定要给苏念一个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