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念推开办公室的门,就看到林薇薇正端着一杯咖啡,笑盈盈地站在陆时衍的办公桌前。那笑容甜得能滴出蜜来,可在苏念眼里,比劣质香水还呛人。
“时衍哥,你工作太辛苦了,喝点咖啡提提神。”林薇薇柔声说,还刻意用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背。
陆时衍没抬头,只淡淡一句:“放下吧。”
林薇薇装作没听见似的,继续娇声道:“我特意学了拉花,你看——”
苏念走过去,一把把咖啡端起来,直接倒进了垃圾桶。
“公司咖啡区免费提供现磨咖啡,不用你自费。”苏念笑得礼貌又疏离,“而且,陆总的胃不好,喝不了太甜的。”
林薇薇脸色一僵,“苏念姐,你怎么能这么不讲理?”
“不讲理?”苏念挑眉,“根据公司《员工行为规范》第七条,禁止在工作场所进行与工作无关的私人行为,尤其是利用职务便利进行人身接触。你这杯咖啡,已经涉及‘影响办公秩序’。”
陆时衍这才抬眼,唇角带了点笑意:“记一次书面警告,扣绩效两百。”
林薇薇瞬间炸毛:“凭什么?我只是关心上司!”
“关心?”苏念慢条斯理地掏出手机,点开一段监控视频,“你半小时前刚在茶水间跟王秘书说,‘只要我多接触他,他迟早会离婚娶我’。”
办公室瞬间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声。
林薇薇脸色煞白,“你……你这是侵犯隐私!”
“监控是公司合法安装的,用于维护办公秩序,并非个人隐私范畴。”陆时衍声音冷得像冰,“另外,你在社交媒体上发布‘陆氏总裁婚姻不幸福’的暗示性言论,已涉嫌诽谤。我们的律师团队会联系你。”
林薇薇气得发抖,“你就为了她,要这么对我?”
“为了公司。”陆时衍合上文件,“你忘了,你签过《保密与竞业限制协议》。”
苏念侧过身,语气轻快:“顺便提醒你,《民法典》第一千零二十四条,民事主体享有名誉权。任何组织或者个人不得以侮辱、诽谤等方式侵害他人的名誉权。”
林薇薇的嘴唇颤了颤,最终转身摔门而去。
门关上的一瞬间,苏念长舒一口气,转头却对上陆时衍似笑非笑的目光。
“刚才那句,法律条文背得很熟。”
“跟你学的。”苏念挑眉,“学以致用。”
陆时衍站起身,走到她面前,低声道:“护夫狂魔,今天表现不错。”
“彼此彼此。”苏念伸手替他理了理领带,“不过,林薇薇不会这么轻易放弃的。”
“我知道。”陆时衍眼底闪过一丝冷意,“她背后的人,终于要浮出水面了。”
小节二
下午的董事会上,气氛剑拔弩张。
顾言深坐在对面,西装笔挺,笑容温和,却句句带刺:“陆总,贵公司最近的股价波动,想必与内部管理有关吧?听说,您的夫人在公司内‘滥用职权’?”
几位董事交换了个眼神,显然已经听过风声。
陆时衍不急不缓地翻开文件:“首先,公司股价波动属于市场行为,与内部管理无关。其次,我夫人并非公司员工,不存在‘滥用职权’一说。”
“可外界不是这么传的。”顾言深摊手,“谣言已经影响了投资者信心。”
“所以我们已经启动法律程序。”陆时衍抬手,示意法务总监发言。
法务总监站起身,声音沉稳:“根据《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我们已对相关账号提起刑事自诉,并申请了证据保全。”
顾言深笑容一滞,随即恢复镇定:“陆总还是这么喜欢用法律解决问题。”
“法律是最低的道德标准。”陆时衍淡淡道,“对我来说,够用了。”
会议进行到一半,秘书推门而入,低声在陆时衍耳边说了几句。
陆时衍脸色微变,随即恢复平静:“抱歉,临时有个电话会议,我需要离开十分钟。”
他刚走出会议室,苏念就收到了一条消息——
【林薇薇在公司楼下开记者会,声称你插足她和陆时衍的感情。】
苏念勾唇一笑,拿起包就走。
楼下,记者的闪光灯此起彼伏。
林薇薇穿着白色连衣裙,哭得梨花带雨:“我和时衍哥青梅竹马,是苏念姐介入我们的感情……”
话没说完,就被一阵掌声打断。
苏念走到她面前,笑得灿烂:“恭喜你,林小姐,你刚刚在公众场合捏造事实,涉嫌诽谤。我们的律师已经在录像了。”
记者们瞬间沸腾,话筒纷纷递到苏念嘴边。
“苏小姐,您要回应这些指控吗?”
“当然。”苏念从包里掏出一份文件,“这是林薇薇与陆时衍的聊天记录公证件,里面清楚显示,是她主动追求已婚男性,并多次威胁要‘让苏念滚出陆氏’。”
记者们一片哗然。
林薇薇脸色惨白,“那是伪造的!”
“公证机构出具的公证书具有法律效力。”苏念耐心解释,“如果你认为是伪造,可以申请司法鉴定。不过我提醒你,作伪证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就在这时,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人群外,顾言深走了下来。
“薇薇,我们走。”他伸手去拉林薇薇。
苏念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顾总,您确定要插手这件事?根据《公司法》,上市公司高管涉及诽谤案件,可能影响公司形象,进而引发投资者诉讼。”
顾言深的手顿在半空,脸色阴沉。
“今天的戏就到这里。”苏念转身对记者们说,“关于林薇薇的诽谤行为,我们会持续更新进展。谢谢大家。”
她昂首离开,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记者和脸色铁青的林薇薇。
远处,陆时衍站在落地窗前,看着这一幕,唇角微微上扬。
“很好。”他低声道,“该收网了。”
夜幕降临,陆氏集团顶层会议室的灯还亮着。
陆时衍坐在长桌尽头,指尖轻敲桌面,目光如刀。
“顾言深那边,查到什么了?”
秦助理推了推眼镜,“他最近和海外的一家对冲基金联系频繁,疑似准备做空陆氏。林薇薇只是他抛出来的烟雾弹。”
“做空?”苏念挑眉,“那我们就送他一份大礼。”
“你有主意了?”陆时衍看向她。
苏念走到白板前,飞快写下几个关键词:
“林薇薇——顾言深——海外基金——媒体。”
“我们可以用林薇薇的案子,把顾言深拖进舆论漩涡,逼他提前出手。”她顿了顿,“然后在他准备做空的那天,我们放出利好消息,让他血本无归。”
陆时衍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好,就按你说的办。”
“不过,”苏念话锋一转,“我们需要一个引爆点。”
秦助理立刻会意,“我去安排媒体。”
“还有,”陆时衍补充,“让法务准备第二波诉讼,这次不只是民事,要刑事。”
苏念点头,“我去会会林薇薇。”
第二天上午,林薇薇被带到了一间会客室。
她头发凌乱,眼妆花成一团,显然一夜没睡好。
“苏念,你到底想怎样?”
“很简单。”苏念将一叠文件推到她面前,“签了这份证词,指证顾言深指使你散布谣言,我们可以考虑撤掉部分指控。”
林薇薇冷笑,“你以为我会出卖他?”
“出卖?”苏念耸肩,“他昨天已经把你推出来挡枪了。你觉得,他会管你的死活?”
林薇薇的手微微颤抖,却依旧嘴硬:“你在挑拨离间。”
苏念没再说话,只是点开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她就是个棋子,用完就扔。”】
【“放心,等陆氏股价暴跌,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出国。”】
录音里,顾言深的声音清晰无比。
林薇薇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这……这是假的!”
“真假,警方会鉴定。”苏念站起身,“给你十分钟考虑。”
十分钟后,林薇薇签下了证词。
当天下午,财经媒体突然曝出猛料——
【顾氏集团总裁顾言深涉嫌操纵股市,指使林薇薇诽谤陆氏总裁夫人!】
舆论瞬间爆炸,顾氏股价开盘大跌。
顾言深气得摔碎了办公室的茶杯,“谁泄露的?!”
秘书战战兢兢地说,“是……是警方的调查通告。”
“警方?”顾言深脸色大变,“他们怎么会插手?”
与此同时,陆氏集团召开临时发布会,宣布与国际知名科技公司达成战略合作,预计年利润增长50%。
利好消息一出,陆氏股价直线飙升。
秦助理看着实时行情,忍不住感叹:“顾总这次,亏大了。”
陆时衍淡淡一笑,“这只是开始。”
晚上,苏念和陆时衍站在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市的灯火。
“你早就计划好了?”苏念问。
“从林薇薇第一次出现在公司,我就知道她背后有人。”陆时衍握住她的手,“只是没想到,会是顾言深。”
“他太贪心了。”苏念靠在他肩上,“不过,我们赢了。”
“还没完全赢。”陆时衍眼中闪过一丝锋芒,“顾言深不会就此罢休。”
“那我们就陪他玩到底。”苏念的笑容像刀一样锋利,“直到他倾家荡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