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晚星也站到了窗户边,看着郝秘书绕过对门的政府大院,从另一边的角门进了家属院。
孙晚星已经跟蒋主任说了她们的猜测。
这会儿,蒋主任目光深沉的看着空无一人的街景。
“今晚你们的行动,我跟你们一起。”
孙晚星比了个oK的手势,朝着蒋主任笑了笑。
在这一瞬间,蒋主任好像看到了那个叫做宝珠的姑娘。
眼眶一瞬间有些湿润,她忽然在这一刻,特别特别想把她知道的一切事情都告诉孙晚星,可她不能。
宝珠说,不到时间。
可什么时候才到时间?
她很难过,可她什么都不能说,她只是把孙晚星搂在怀里,轻轻的拍了拍。
孙晚星像是感受到了她的难过,乖乖的在她的怀里没有动。
屋外传来一声粗狂的猫叫,孙晚星一脸黑线,蒋主任放开孙晚星。
孙晚星转身去开门,安国栋站在门外,时不时地就往楼梯口看一眼,那鬼鬼祟祟的样子活像给小偷望风的人。
张小满也从隔壁出来了,她是跟着周小玲睡一个屋的。
孙晚星看着她,忍不住抬头扶额,好家伙,原本以为安国栋就够鬼祟的了,结果张小满更加鬼祟。
她弯着腰,左看看右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去偷了别人家的几只鸡呢。
见到蒋主任跟在孙晚星身后,张小满一下子就僵硬住了,那抬起来的左脚还没有放下来呢。
手举在胸前,像极了被忽然定身的金鸡独立的孙猴子。
孙晚星眼睛疼,有点不想看这一对卧龙凤雏。
“走吧走吧。”
孙晚星率先下楼梯,蒋主任抖着肩膀跟在她的身后,安国栋看了一眼张小满,第三个离开。
等下了楼,绕过睡得正香的服务员大姐,他们成功的到了门外,安国栋自觉地扯着张小满在前面走。
看着张小满鬼鬼祟祟的动作,忍不住了:“你不能大大方方的吗?你看看你这跟要去做贼似的。”
张小满不乐意了,看着同样四下张望的安国栋:“你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去偷寡妇呢。”
安国栋急了:“这话可不能说啊,传到你嫂子那边,我以后还要不要活了……”
两人吵着闹着走,都把孙晚星和蒋主任这俩领导忘在后面了。
孙晚星闭上眼睛,不忍直视。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这俩是活宝呢?
她们这一幕戳中了蒋主任的笑点,她笑得一抖一抖的。
刚刚在招待所里的伤感一瞬间都不见了。
孙晚星觉得也挺好。
青门县也不算大,从招待所走了十来分钟,就到了胡家所在的胡同了。
一路走来,他们也没遇上什么人,也没有听到一声狗叫。
孙晚星从兜里掏出一根铁丝,在锁眼里左右晃了晃,再往下一拉,锁就开了。
说起来这个开锁的手艺还是她穿越前夜里睡不着,抓了个小偷,在等警察来的时候跟他学的呢。
那时候她刚刚放飞自我,一天天的精神亢奋得很,学什么都有兴趣,三两下就学会了。
为此,做笔录的警察还让她做了个登记。
穿越前她没用上这项技能,穿越后倒是用上了。
果然机会留给有准备的人。
她推开胡家的院子门,屋里一点动静都没有。
在昨天决定要夜探胡家的时候,孙晚星就在招待所给封晴打了个电话,意思就是要她们把胡家一家子留下。
封晴没问为什么,直接去办了。
只是回来的时候跟孙晚星说胡桃她妈在她去穿这句话的时候,很得意很得意。
蒋主任第二个跨进院子,张小满随后小跑跟上,安国栋垫后,他进院子以后就把门关上了。
孙晚星在进入堂屋后打开了手电筒。老式的手电筒光不是很亮,透不到外头去。这是一个三室一厅的房子。
屋内家具摆放得满满当当,且肉眼可见的看得出来高档。
看来这些年胡天山、李翠妞夫妻没少从李伟川那捞钱捞物品。
张小满和蒋主任也打开了手电筒,三人按照之前商量好的,一人选择了一间屋子走进去。
最后进来的安国栋在堂屋探索。
孙晚星探索的是进门右手边的屋子。
按照正常人家的居住习惯,家中年纪最长,或者最有实权的一般都是居进门的左手边的房间,右手边的房间一般是小辈是给小辈或者客人居住。
但孙晚星却觉得这间屋子是就是胡桃的父母的居住地。
因为放在床上的衣服一看就是李翠妞这个年纪穿的。
尤其是这中间还夹杂着好几件小孩子的衣裳。
孙晚星打量了一圈以后,作为一个不懂得东南西北是哪边的南方人,她站在屋子中央,默念口诀。
早晨起来,面向太阳,前面是东,后面是西,左面是北,右面是南。
然后孙晚星遇到问题了。
这会儿是半夜,没有太阳。她最后把这个口诀抛到脑后,开始从门边探索起来。
这屋摆得也满满当当的,在不破坏屋子原本的摆设的情况下,孙晚星一会儿爬墙,一会儿撅腚的,探索了十多分钟,她才在床底的最里面看到了一个像是本子一样的东西。
孙晚星大喜,从墙角拿来扫把,伸到里头,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本子从里头勾了出来。
拍了拍外头的灰,孙晚星翻开第一页。
在看到我是胡莉这句话的时候,孙晚星就觉得稳了。
她把扫把放回墙角,走了出去。
蒋主任、张小满和安国栋已经在堂屋了。
孙晚星扬了扬手里的本子,大家一喜。
“走走走。”孙晚星压低声音,一群人从胡家退出去。
然后用最快的速度往招待所走。
等回到房间,大家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也没开灯,大家点着手电筒,迫不及待的看起了本子里的内容。
“我是胡莉。二月一号的这一天,我给我妹妹胡桃送鸡汤。她家院子里没有人,我推门进去。”
“在我把鸡汤放到堂屋的桌子上的时候,我听到了卧室里传来我我妹妹的声音。”
“我以为她在房间,我走过去,听到了她说,‘你是个女人,早晚都有这么一遭,与其把第一次给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不如给有点权利地位的。’”
“我就在屋外听着,听着我从小那乖巧善良的妹妹,在屋里,教导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女孩子,应该怎么样丢掉节操,去伺候男人。那个男人,是她的丈夫,是她丈夫的姐夫,和一些有头有脸的人物。”
“我以为,青楼楚馆早已消失在了历史的长流中,却没有想到,原来老鸨就在我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