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这天的清晨,虹吻石畔结了层薄薄的霜花。妞妞裹着厚棉袄,踩着沾霜的石板路往石边跑,手里揣着刚从家里带来的热豆浆——她要看看石缝里的军徽和信笺,怕霜气渗进去冻着它们。
刚到石边,就看见顾念苏蹲在花架下,正用软布轻轻擦拭玻璃灯上的霜。灯里新换了蜡烛,暖黄的光透过玻璃,把石面上的霜花映得微微发亮。“早啊妞妞,”顾念苏抬头笑,指尖沾着的霜花很快化了,“晓姐去镇上打印照片了,说要把上次老奶奶来的画面洗出来,贴进《虹吻石记》里。”
妞妞点点头,小心地扒开石缝旁的草叶——秦叔上次包的防水布还好好的,霜气没渗进去,军徽的金属光泽在石缝里隐约可见,旧信笺也安稳地躺在旁边。她把热豆浆放在石前的石阶上,小声说:“石头,喝点热的暖暖,别冻着里面的军徽和信笺呀。”
正说着,张爷爷扛着个木盒子来了,里面装着他新写的毛笔字。“我把老奶奶和她哥的故事写成了短文,”他打开盒子,拿出叠得整齐的宣纸,纸上的字迹遒劲有力,“咱们把这个也放进《虹吻石记》,让后来的人知道,这红石里藏着的不只是物件,还有一段暖心的往事。”
秦叔也来了,手里拿着个新做的木架子,上面刻着“虹吻石忆”四个字。“我想把《虹吻石记》放在这架子上,”他把木架固定在石旁的竹椅边,“这样不管是咱们还是来玩的人,都能随时翻翻看,看看红石这些日子的故事。”
几人正忙着整理,林晓就提着打印好的照片跑了回来。照片里,老奶奶坐在竹椅上,手里拿着旧照片,落日的光落在她和红石上,金盏花围着石边,暖得像幅画。“我还打印了好几张,”林晓把照片分给大家,“咱们可以贴在木架上,让路过的人也能看见这温暖的一幕。”
顾念苏接过照片,小心地贴在《虹吻石记》最新的一页,又在旁边画了朵小小的金盏花,和旧信笺上的花纹遥相呼应。妞妞则在照片旁画了个小太阳,太阳的光落在红石上,旁边写着:“落日吻过石头,也吻过奶奶的回忆。”
中午时分,霜渐渐化了,太阳的光越来越暖,落在虹吻石上,把石面染成了淡红色。竹架上的金盏花虽然过了花期,却还留着几片翠绿的叶子,沾着化霜后的水珠,在光里轻轻晃着。张爷爷翻开《虹吻石记》,从第一页开始读起——从最初发现红石,到第一次看落日吻石,再到后来的骤雨护石、旧笺寻忆、归人重逢,每一页都记着红石的故事,也记着大家的心意。
“咱们这《虹吻石记》,都快成一本书了,”张爷爷合上书,笑着说,“以后要是有人来见红石,说不定还能借着这本书,知道它经历的那些温暖事儿。”秦叔点点头:“我打算再做个防雨的木盒子,把书装起来,这样不管晴雨,都能好好保存。”
妞妞突然站起来,拉着顾念苏的手往村口跑:“姐姐,我想去买本新的笔记本,咱们把《虹吻石记》抄下来,一本放在这里,一本咱们带着,走到哪都能跟别人说红石的故事!”顾念苏笑着答应,两人踩着石板路,身后的虹吻石在阳光下静静立着,像在目送她们。
下午的时候,村里的人听说了红石的故事,都来石畔看看。李婶带来了刚做的点心,放在石前的木架上;王大伯则搬来几盆耐寒的绿植,摆在金盏花旁边;连村里的小孩都拿着自己画的画,贴在木架上——画里有红石、有落日、有玻璃灯,满是孩子气的温柔。
夕阳西斜的时候,虹吻石畔聚满了人。大家坐在竹椅上,听张爷爷讲红石的故事,看《虹吻石记》里的画和照片,妞妞则拿着新笔记本,把大家说的话都记下来。落日的光慢慢漫过红石,把所有人的影子都拉得很长,落在石面上,像是大家都在陪着红石,等这场温柔的“吻”。
“快看!落日吻石头啦!”妞妞指着红石顶端,兴奋地喊。众人抬头,只见金色的太阳慢慢贴近红石,光把石面染得通红,连周围的空气都变成了暖红色。林晓举起相机,拍下这一幕——照片里,虹吻石在落日的光里泛着暖红,周围的人笑着、说着,木架上的《虹吻石记》在光里微微发亮,满是人间烟火的温柔。
天色渐暗,大家渐渐散去,妞妞和顾念苏把新抄的《虹吻石记》放进木盒里,又点亮了玻璃灯。暖黄的光裹着红石,石缝里的军徽和信笺在光里隐约可见,像是在跟外面的世界打招呼。顾念苏望着红石,忽然说:“其实《落日吻过红裸时》里的‘吻’,不只是落日对红石的,也是我们每个人对这片土地、对这些温暖故事的——我们把心意留在这里,让红石成为时光的容器,装着所有的温柔与回忆。”
妞妞点点头,把今天新买的笔记本抱在怀里:“以后我要每天都来这里,把红石的故事写下去,等我长大了,还要给红石写一本书,让所有人都知道,有这么一块石头,被落日吻过,被很多人爱过。”
夜风掠过石畔,带着淡淡的草木香,玻璃灯的光晃了晃,落在《虹吻石记》上,照亮了扉页上的字:“红石不语藏岁月,落日多情吻旧年,一纸清欢承暖意,人间烟火最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