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对战争的理解还是透彻。
比起喜欢野猪冲撞的蛮子，他们更习惯用脑子解决问题。
大火成功的阻挡了自己两次进攻。
而且自己面对火计确实没有什么法。
换句话说，对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可以实施。
因为除了火攻确实找不到更好的选择。
整整三天时间，黑甲军除了远处烤火，只能在原地抠脚。
当然，也可以选择烤的两面金黄冲过去。
而赢麻了的李鸿彦，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三天时间一到，立刻带着人离开跑路。
没有选择前往楚州城的方向，那里将会成为交战的中心。
好不容易死里逃生他可不想去给张武安守城。
几万人逃难一样沿着山林走，尽量避开黑甲军的兵锋。
还选择了兵分两路，至于能不能活下来就看天意了。
李鸿彦带着三万人往北跑，那里有雪山和深林，就是啃树皮他也能扛一段时间。
在战事结束前他肯定不会出来了。
随着火焰熄灭，余温消退，整个靖北关已经彻底烧毁。
连石头都被烧脆了，用工具一敲就裂成好几块。
张渔歌无奈的苦笑，战场从来不会如预料一般顺利。
原以为可以一口气杀到楚州城，结果被拖到现在。
也不是没有收获，至少还抓到了四十万的劳动力。
算是一个安慰奖了。
走进靖北关内，发现守将确实是人才。
接到的命令应该只是守住这里多长时间，才决定用火计一直拖延。
撤退不是因为没东西烧了，而是时间到了。
树林算是到了血霉，被砍的麻麻赖赖的。
打靖北关算是亏到姥姥家，物资缴获一个子也没有。
张威偷瞄张渔歌，暗自庆幸。
还好是公子督战，要是自己负责的进攻没有缴获。
主簿那个砍脑壳的口水都能给自己洗脸。
情绪说不上愤怒，只是觉得楚州之战或许比想象中的艰难。
虽然发现了靖北关守军撤退的路线，但是没有选择追击他们。
攻下楚州之之后，在瓮中捉鳖，楚州相对封闭，只有两条主路通往外界。
清理出通道之后，黑甲军终于穿过了楚州这道最后的防线。
至此楚州再无天险。
黑甲军追上了跑的慢的百姓。
在刀剑和马鞭的谆谆教诲之下，他们被黑甲军的人格魅力折服。
正感激涕零的往风谷镇走。
身后还有核蔼的士兵护送。
真是一幅祥和的好景色。
于是更大规模的破坏和毁灭开始了。
这里的村镇更密集，人口也更多。
焚烧房子和田地造成的灰尘遮天蔽日，在晚上即使隔着数十里也能看见冲天的火光。
......
楚州城内。
张武安平静的看完报告。
面对堆积成山请战书不为所动，还有血勇是好事，说明自己的的计划是成功的。
黑甲军对楚州破坏越大越好，抓走的百姓多多益善，虽然长远来看不利于魏武国，但是短期内会给黑甲军带来极大的负担。
魏武国民过亿，数百万的百姓没了不会伤筋动骨，但是朝廷的计划一旦被打破。
世家的反噬的马上就能把魏武国拖入深渊，比起黑甲军，他们现在更恨皇帝。
说不准还在期盼黑甲军来改朝换代。
这都在他的计划之内，六百万的楚州百姓，也是他用来牵制黑甲军速度的一环。
让他们抓，让他们破坏。
只要能拖住黑甲军，即使楚州死光死绝，被烧成白地也在所不惜。
用楚州一州之地换战略空间完全值得，前提是最少守住一年以上的时间。
“大帅，楚州已经做好迎战准备。”
“只是黑甲军正在毁掉楚州，数百万百姓受牵连，我们闭城不出，恐怕战后难以向朝廷交代...”
副将楚楼担忧不已，虽然明白黑甲军野外不可硬憾，但是完全不作为，和没做成不是一个意思。
张武安嗤笑，言语之中丝毫没有对朝堂的尊重。
“都是陛下养的狗，不听话就再杀一次。”
“只要陛下不降罪，就没人能拿张家怎么样。”
“我们要做的是拖住黑甲军，为朝廷的变革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让数百万百姓去吃黑甲军的粮食，他们不是钱多吗，我倒要看看是不是真的无穷无尽。”
“放百姓离去已经是我变得心慈手软，至于他们能走掉多少就是命数。”
“可惜我还是小看了李鸿彦，必死的局面，居然被他硬生生烧出一条活路。”
“想办法让黑甲军知道他们的行踪，吸引一部分兵力去追击他们，就让他们为国家做最后的贡献吧。”
“让死士去接触药人，染病之后混入百姓中，前面抓了那么多人，黑甲军应该已经放松警惕了。”
“是时候给他们一个惊喜了。”
楚楼应是，带着命令退下。
南山死牢的疫病患者，是张武安在知道黑甲军劫掠百姓之后准备的计谋。
这也是纵容黑甲军劫掠的原因。
......
面对严阵以待的楚州城，黑甲军没有选择立刻进攻，而是先安营扎寨。
楚州的城墙是巨大的石条垒砌而成，想炸开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二十万的黑甲军黑压压的一片，看的楚州士卒心里发颤，整个楚州才两万骑，重骑兵不过三千。
如果是和黑甲军野战，天神下凡也要被淹死在这二十万的重骑兵里。
逃往陵南道的百姓还是被追上了。
六百万楚州百姓只有不到两百万人成功逃脱。
反向封锁了陵南道之后，楚州通往外界的两个主要通道彻底锁死。
再也没有任何道路能供大军通行。
楚州城变成了真正的孤岛。
黑甲军十万黑甲军负责抓人，但是百姓太多了，抓不完根本抓不完。
漫山遍野的跑，密布的水道严重迟滞了骑兵的速度，而且这群刁民把桥梁都拆了，给黑甲军带来极大的麻烦。
恼火的黑甲军也不在留手。
先把人射瘸了再发拐杖赶路，抓人效率一下子就高了。
虽然行军速度慢一点，也不是不能接受。
而风谷镇的医学院学生还不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偏科了，上百万的瘸腿百姓即将抵达战场。
更要命的是还有即将爆发的疫情。
在庞大的队伍中，数十个人极为活跃，不但极为热心肠，帮助各种遇到困难的百姓，还会辅助黑甲军进行管理。
不明所以的黑甲军还将一部分人升为领队，以方便他们管理队伍。
没想到却因此方便了他们传播疫情。
从而让疫情的规模扩大，死亡人数激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