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伟晃到酒店前台，问哪里能买早餐。
服务员指了指楼下：“先生，我们餐厅有自助早餐，您可以直接去。”
李伟一听，省得往外跑了。他跟着指示走到餐厅，找了个食品袋，也顾不上挑，包子、鸡蛋、粥，每样胡乱装了点，提着就往回走。
一会儿怎么说？‘陈老师，昨晚是个意外？’ 还是 ‘我会负责的？’ 靠，怎么听都像渣男台词……
他站在房门外，深吸一口气，才刷卡进去。
其实李伟刚出门，陈丽君就猛地睁开了眼。
她听着房门关上的声音，心脏还在狂跳。看着满地狼藉的衣服，尤其是自己那件皱巴巴的衬衫，脸上烧得厉害。
完了……全完了……这以后还怎么见面？
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第一个念头就是：赶紧穿衣服走人！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李伟可能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先走了吧？
对，趁他还没回来，赶紧溜！
她鼓起勇气，掀开被子，手忙脚乱地开始穿衣服。内衣，衬衫扣子扣到一半……
就在这时——
“咔哒。”
房门被刷开的声音。
陈丽君魂都快吓飞了！穿了一半，躲也没处躲，她几乎是条件反射，像只受惊的兔子，哧溜一下又钻回了被子里，紧紧裹住自己，背对着门口，继续装睡。
李伟提着早餐进来，一眼就看到地上原本散落的内衣不见了，陈丽君虽然还背对着他“睡”着，但那姿势僵硬得不行，肩膀还微微发抖。
还装？内衣都没了……肯定是醒了。
他看着她那副鸵鸟样子，有点想笑，又觉得有点可怜。算了，自己是男人，总得主动点打破这尴尬。
他把早餐放在床头柜上，清了清嗓子，声音还带着点宿醉的沙哑：
“那个……陈老师，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被子里的人明显一僵。
李伟尽量让语气听起来自然点：“我买了点早餐，你先起来吃点吧。”
沉默了几秒钟。
被子里传来陈丽君闷闷的，带着鼻音的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
“你……你先转过去……不，你出去……等我穿好衣服……”
李伟叹了口气：“行，我出去等你。你把衣服穿好，我们……聊聊。”
他转身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揉了揉还在疼的太阳穴。
这都什么事儿啊……
房间里，陈丽君听到关门声，才慢慢从被子里探出头，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她飞快地穿好剩下的衣服，手指因为紧张都有些发抖。
她知道，躲不过去了。
两人在沙发上坐下，中间隔着那份没人动的早餐。空气像是凝固了，谁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最后还是李伟先打破了沉默，他挠了挠头，语气有点干巴巴：“那个……陈老师，昨晚……我会负责的。”
陈丽君猛地抬头，脸一下红了，又气又急：“你负责？你负什么责？你个小屁孩知道什么！”
李伟被她一呛，下意识反问：“你多大啊就说我小屁孩？”
“我24！”陈丽君脱口而出，带着点莫名的委屈，“我毕业就留校了，这是我当辅导员的第一年！”
李伟哦了一声，掰着手指头算：“我18。那你也就比我大6岁嘛，装什么老成。”
这话没法接了。两人又陷入尴尬的沉默。
陈丽君深吸一口气，想起正事，声音低了下去：“李伟，我找你主要是……那十五万，我暂时可能……只能慢慢还你了。”
李伟摆摆手，他隐约记得昨晚她哭诉的那些家里破事，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你家那点事，我大概听明白了。钱的事，算了，你别惦记了。”
他本来想安慰她，结果话到嘴边没过脑子，秃噜出一句：“就当……你用身体还了吧。”
这话一出口，李伟自己先愣住了，心里暗骂：我靠！说的什么混账话！
果然，陈丽君瞬间炸了，眼睛瞪圆，抓起旁边的枕头就砸过来：“李伟你混蛋！你把我当什么了？！”
李伟赶紧躲开，抬手轻轻打了自己嘴巴一下：“错了错了！我嘴欠！我的意思是……”
他看着陈丽君气得发红的眼睛，知道她昨天有寻死的心思，怕她钻牛角尖，脑子一转，故意换上一副混不吝的表情：
“那这样，钱你不用急着还了。就当是我包养你，行了吧？”
陈丽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
李伟不等她骂出来，赶紧接着说，故意把账算给她听：“你看啊，你欠我15万。要是按月还，一个月一万你得还15个月，一个月五千你得还30个月。怎么样，选大包还是小包？”
得用这种胡搅蛮缠的方式，把她从那种绝望情绪里拉出来。时间拖长点，她这劲儿过去了就好了。
陈丽君被他这套歪理邪说绕晕了，下意识问：“什么大包小包？”
“大包嘛，月费一万，我随叫随到，我想亲热你也不能拒绝，一个月至少一次。”李伟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想得美！绝不可能！”陈丽君气得想笑。
“那就小包。”李伟从善如流，“月费五千，你还是随叫随到，除了亲热，其他条件都得满足。”
我怎么就跟他讨论起这个了？！我不是该用工资还钱吗？
她感觉自己被带沟里了，但看着李伟那副“你看着办”的无赖样子，又想到自己确实理亏，憋了半天，居然鬼使神差地憋出一句：“……行！小包就小包！但不能有过分要求！”
嘿，上套了。
气氛稍微缓和了点。李伟继续逗她：“你说你才24，我18，女大三抱金砖，我这是左手一块砖，右手一块砖啊。”
陈丽君没忍住，“噗嗤”笑出声，又立刻板起脸：“你个臭流氓！我可是你老师！”
李伟拖长声音，意味深长地：“唉呀——老师——好啊——”
那个“好”字拐了几个弯，弄得陈丽君脸上刚褪下去的红晕又爬了上来，抬手就要打他。手伸到一半，觉得这动作太像打情骂俏，又硬生生收回去，努力摆出严肃的样子：
“说好了！一个月还你五千！随叫随到！但不能有过分要求！”
李伟点头如捣蒜：“没问题没问题。不过……”他露出一个吃亏的表情，“我觉得我亏了啊，我18岁小处男呢……”
“你放屁！”陈丽君想都没想就反驳，“我还是小处……”
话说到一半，她猛地刹住，整张脸瞬间红得像要滴血，恨不得把舌头咬掉。
天啊！我在说什么？！
李伟也愣了一下，赶紧打圆场，把尴尬往回搂：“好了好了，那就算咱俩谁也没亏，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