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的声音从光球里传出来，听着特别刺耳。大厅顶上的武器齐刷刷对准他们，红点在他们身上晃来晃去。
“零？”杨穆白盯着光球，“你怎么进来的？”
光球闪了几下，零的投影出现在半空。她看起来和之前不太一样，衣服换成了议会的制服。
“我一直都能进来。”零笑了笑，“这个基地就是我参与设计的。”
林雪把钥匙握紧：“所以你之前都是在演戏？”
“差不多吧。”零的投影走到光球旁边，“不过有件事没说谎——我确实想要自由。只是我和你们对自由的理解不太一样。”
渡鸢悄悄往旁边挪，想找掩护。但零立刻发现了：“别动。这些自动武器可不是摆设。”
小武气得牙痒痒：“李姐是不是你害死的？”
零耸肩：“那是意外。我本来只想让她失去行动能力，谁知道她那么拼命。”
杨穆白感觉体内的能量在翻腾。自从进了这个大厅，他的能力就在慢慢恢复，现在差不多有七成水平。
“你想要钥匙做什么？”他问。
零的投影变得严肃：“完成‘摇篮计划’最初的目标——控制情绪本源。议会那帮蠢货只知道压制情感，但真正该做的是引导和利用。”
林雪冷笑：“说得好听。不就是想当宇宙的主宰吗？”
“随你怎么说。”零伸手按在光球上，“把钥匙给我，我可以让你们活着离开。”
大厅突然震动起来，顶上有碎石掉下来。看来议会还在上面强行破门。
“他们快进来了。”零催促，“把钥匙给我，总比落在议会手里强。”
杨穆白突然注意到个细节：零的投影在微微闪烁，像是信号不稳。而且她一直站在光球旁边，手从来没离开过光球。
“她在拖延时间。”杨穆白小声对林雪说，“她控制不了那些武器，只是在虚张声势。”
林雪微微点头：“我也发现了。但她为什么要拖延？”
诺亚突然插话：“扫描显示光球内部有高能反应。她在尝试强行启动某个系统。”
零似乎察觉到他们的交流，脸色一变：“看来你们做出了选择。”
她猛地拍向光球。整个大厅的灯光瞬间变成红色，警报声大作。
“警告：核心系统遭到入侵。启动清除程序。”
顶上的武器开始充能，发出嗡嗡声。
“趴下！”杨穆白大喊，同时释放出情绪能量形成护盾。
能量束打在护盾上，溅起一片火花。护盾眼看着就要撑不住了。
“得想办法打断她！”渡鸢一边还击一边喊。
林雪突然把钥匙扔给杨穆白：“接住！你是锁，应该能用这个！”
钥匙入手瞬间，杨穆白感觉一股强大的能量涌遍全身。之前失去的能力完全恢复了，甚至更强。
他本能地知道该怎么做。钥匙在他手里发出耀眼银光，变成了一把剑的形状。
“有意思。”零的投影开始模糊，“看来实验比预期成功。”
杨穆白挥剑指向光球。银色剑气飞射而出，直接命中光球。光球表面出现裂痕，零的投影闪烁得更厉害了。
“没用的。”零的声音断断续续，“系统已经启动……三分钟后……自毁……”
大厅震动得更厉害了。天花板上开始出现裂缝，沙子从上面漏下来。
“上面要塌了！”小武指着头顶。
更糟糕的是，光球上的裂痕在扩大，里面透出不祥的红光。
林雪跑到控制台前快速操作：“她在启动自毁程序！得阻止她！”
“怎么做？”杨穆白问。
“把钥匙插进控制台！”林雪指着墙上的一个接口，“应该能覆盖她的权限！”
杨穆白冲过去，把钥匙形状的剑插进接口。控制台屏幕立刻变蓝，显示出一排排代码。
“正在覆盖权限……需要三十秒！”林雪看着进度条。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顶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已经能看见议会战舰的底部了。
零的投影突然稳定下来，露出诡异的笑容：“太迟了。”
她打了个响指。控制台屏幕突然变红，显示“覆盖失败”。
更让人吃惊的是，光球完全裂开，里面走出一个和零长得一模一样的人——是她的本体。
“没想到吧？”零的本体活动了下手脚，“我一直都在这里等着。”
原来她早就进入基地了，之前都是在远程操控。
林雪脸色发白：“你疯了吗？自毁程序启动的话，整个星球都会炸没的！”
“正好。”零微笑，“让所有秘密都埋在这里。”
杨穆白握紧手中的剑：“还有一个办法。”
他看向林雪：“你说过，我是锁，你是钥匙。如果我们合力，应该能做点什么。”
林雪明白了他的意思：“但那样很危险。我们可能会……”
“总比大家都死在这里强。”杨穆白伸出手。
林雪犹豫了一下，握住他的手。
就在两人接触的瞬间，钥匙剑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整个大厅被银光淹没，所有人都暂时失明。
等视力恢复，他们发现自己不在大厅里了，而是在一个纯白色的空间。零也不见了，只有他们四个人和诺亚。
“这哪？”渡鸢环顾四周。这里什么都没有，连上下左右都分不清。
“意识空间。”林雪解释，“我们的意识被暂时拉进来了。”
杨穆白发现钥匙剑还在手里，但变成了半透明的。
零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没用的。就算在这里打败我，外面的自毁程序也不会停止。”
她的身影在白色空间中慢慢浮现，手里也多了一把武器——一把黑色的钥匙。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零举起黑色钥匙，“那就看看谁的钥匙更厉害。”
两把钥匙同时发光，一银一黑，照亮了整个空间。
就在这时，诺亚突然发出警告：“检测到异常信号！有第三方接入！”
白色空间突然扭曲，另一个身影缓缓出现。当看清来人时，所有人都愣住了。
是李玥。她看起来毫发无伤，但眼睛变成了和林雪一样的银色。
“零。”李玥的声音带着回音，“你忘了最重要的东西。”
零脸色大变：“不可能！你应该死了！”
李玥微笑：“在情绪本源的空间里，生死没那么分明。”
她转向杨穆白和林雪：“孩子们，该醒醒了。游戏才刚刚开始。”
白色空间开始崩塌，他们的意识被猛地拉回现实。回到大厅的瞬间，杨穆白听见李玥的最后一句话：
“去找真正的‘摇篮’，它在……”
后面的话被爆炸声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