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玥整个人瘫在墙边，嘴唇发白。“不可能...那孩子早就...”
杨墨白一把抓住她肩膀：“什么孩子？说清楚！”
“第四个容器...”李玥声音发抖，“是第一个制造的...但出了严重缺陷...”
外面传来撞击声。收割者还在互相攻击，但已经有几只注意到空间站，开始往这边靠拢。
“长话短说！”杨穆白盯着观察窗，“没时间了！”
李玥深吸一口气：“那是个双性体。同时具备钥匙和锁的特性，但都不完整。我们以为它自我销毁了...”
林雪突然按住胸口：“我感觉到...很远的地方有东西在回应。”
她眼中闪过银黑交织的光：“很痛苦...很愤怒...”
杨墨白皱眉：“能定位吗？”
林雪摇头：“太模糊了。但它在呼唤我们。”
渡鸢已经修好一台控制台：“先离开这里再说。收割者越来越多了。”
小武指着屏幕：“有艘船正在接近！识别信号是...议会？”
果然，一艘银色战舰突破收割者群，径直朝空间站飞来。它无视收割者的攻击，防护罩纹丝不动。
“议会直属舰队。”杨墨白咂嘴，“麻烦大了。”
战舰发出通讯请求。杨穆白看向其他人，得到同意后接通。
屏幕上还是那个白发老人：“考虑得如何？把母体交出来，我可以保证其他人安全。”
杨墨白冷笑：“然后呢？把她拆解研究？”
老人摇头：“我们会妥善保管。母体对整个宇宙的平衡至关重要。”
林雪突然开口：“你在害怕。为什么？”
老人表情微变：“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你情绪波动很大。”林雪眼睛变成全黑，“你在害怕第四个容器，对不对？”
通讯突然中断。几秒后重新连接，老人脸色难看。
“既然你们知道了...”他叹气，“那就更该跟我们合作。那个失败品比收割者危险得多。”
话音刚落，战舰突然剧烈晃动。屏幕上出现警报，显示舰体被什么东西贯穿了。
“什么情况？”老人回头喊。
透过战舰的观测窗，他们看到有个身影站在舰体外壳上。那人徒手撕开防护层，跳进了船舱。
通讯画面疯狂晃动，最后定格在一张脸上。
那张脸一半像杨穆白，一半像林雪。左眼银色，右眼黑色。
“找到你们了。”它微笑，声音男女莫辨。
李玥倒吸冷气：“真的是它...还活着...”
怪物——或者说第四个容器——对着镜头歪头：“妈妈，你把我扔掉的仇，该算算了。”
它伸手一抓，画面外的老人发出惨叫。接着是血肉被撕裂的声音。
通讯中断。
空间站里一片死寂。
“完蛋。”杨墨白喃喃自语，“这下真完蛋。”
杨穆白握紧钥匙剑：“它很强大。比我们三个加起来还强。”
林雪点头：“而且充满怨恨。我能感觉到它的痛苦。”
观察窗外，那艘战舰正在解体。第四个容器站在残骸中央，仰头看向空间站。
它张嘴说了什么。虽然听不见，但所有人都明白意思：
“轮到你们了。”
杨墨白冲到控制台前：“必须马上离开！诺亚，启动紧急跃迁！”
诺亚回应：“能量不足。收割者包围了空间站，无法突破。”
第四个容器开始移动。它直接在太空中飞行，速度极快。沿途的收割者试图攻击它，却被它徒手撕碎。
“它在吃收割者...”小武看得傻眼。
每吃掉一只收割者，它身上的光芒就更盛一分。银黑交织的能量在它周身环绕。
李玥突然站起来：“我知道怎么对付它。”
所有人都看向她。
“它是不完整的。”李玥语速很快，“当初就是因为无法平衡两种力量才被放弃。如果我们三个同时与它连接，或许能引导它自我崩溃。”
杨墨白皱眉：“太冒险了。万一它反过来吸收我们呢？”
“那就看谁意志更强了。”李玥看向杨穆白和林雪，“你们愿意试试吗？”
杨穆白和林雪对视一眼，同时点头。
第四个容器已经到达空间站外。它轻轻一推，整个空间站开始旋转。
“没时间犹豫了！”渡鸢稳住身形，“它要进来了！”
外壁被撕开一个大洞。第四个容器飘进来，稳稳落地。
它比在屏幕上看起来更诡异。身体不断在男女间变换，声音也忽男忽女。
“终于见面了，我的兄弟姐妹。”它微笑，“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它伸手一指。杨墨白突然跪地，痛苦地捂住胸口。
“首先，拿回我的东西。”
杨墨白身上的白光被强行抽出，流向第四个容器。他的时间能力在减弱。
“住手！”杨穆白挥剑冲上去。
钥匙剑砍在第四个容器身上，却被弹开。反震力让杨穆白虎口开裂。
“没用的。”它轻笑，“我比你们更完整。”
林雪释放黑雾，但黑雾靠近它就被吸收。
“谢谢款待。”它舔舔嘴唇，“还有吗？”
李玥突然大喊：“就是现在！三人连接！”
杨穆白、林雪和杨墨白同时伸手相握。银、黑、白三色光芒交织，形成光环。
第四个容器愣了下：“平衡仪式？你们居然...”
话没说完，光环笼罩了它。四人的能量开始互相流动。
“坚持住！”李玥大喊，“引导它的能量循环！”
第四个容器挣扎起来：“不！这是我的力量！”
但已经晚了。它体内不稳定的能量被引爆，身体开始膨胀。
“要爆炸了！”小武拉着李玥往后跑。
第四个容器发出凄厉惨叫：“妈妈！为什么总是抛弃我！”
它的身体裂开，光芒从裂缝中溢出。整个空间站都在解体。
就在爆炸前一刻，它突然看向林雪，露出诡异的微笑。
“告诉你个秘密...母体...是活的...”
巨大爆炸吞没了一切。
等光芒散去，太空只剩碎片。第四个容器消失了。
杨穆白三人飘在太空中，被某种能量护罩保护着。他们都虚弱不堪，但还活着。
“成功了...”杨墨白喘气，“它自我分解了...”
林雪却脸色苍白：“不对。它没死。”
她指向远处。爆炸产生的能量正在汇聚，重新形成一个模糊的人形。
诺亚扫描后报告：“检测到相同能量特征...它在重组！”
更糟糕的是，收割者群再次围拢过来。这次它们不再混乱，而是有组织地包围了四人。
从收割者群中，缓缓驶出一艘黑色战舰。舰身上印着议会标志。
通讯接通，屏幕上出现另一个老人。这个更年轻，但眼神更冷酷。
“感谢你们帮忙清除失败品。”他鼓掌，“现在，该物归原主了。”
林雪突然颤抖起来：“它在叫我...”
她看向重组中的第四个容器：“它说...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