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黄文文拉着陈野帮忙整理行李箱。
她的卧室虽然已经从乱得堪比战后现场变得井井有条了,但也只是表象,乐谱、衣服、各种小物件还得自己整理一下用的时候才知道在哪。
陈野坐在地上帮忙折衣服往行李箱放,抬头时恰巧撞上黄文文正踮脚够衣柜顶层的东西。
t恤下摆随之拉起,露出一截柔韧的腰肢,皮肤在灯光中细腻得晃眼。
整理间隙,黄文文翻出一本旧相册,拉着陈野坐在地板上翻看。
照片大多是乐队演出的抓拍,也有几张私人生活照。
有一张是黄文文穿着吊带衫和热裤在音乐节上打鼓,汗水浸湿了额发,笑容灿烂如阳。
陈野看着照片,又瞥了眼身边真人,忽然觉得这丫头安静下来的时候,倒也有种别样的魅力。
“看什么呢?”黄文文注意到他的目光,挑眉笑道,
“是不是被姐姐的美貌迷住了?”
黄文文翻出一件性感黑色蕾丝内衣,故意在陈野面前晃了晃:
“小鬼,你看这个好看吗?”
陈野无语地推开她凑近的脸:
“少臭美了。”
然后把内衣抢过来塞进衣柜:
“专心整理。”
两人一边收拾一边打闹,黄文文被床角拌到失重把陈野也给推倒了,
黄文文整个人都压在了陈野身上,还好有撑了一下地面,
不然陈野这小身板就危险了,不过两人也是身体紧贴着正面嘴对嘴亲了一口,
温热的体温透过薄薄的嘴唇传递过来。
两人都愣了一下,随后分开,陈野假装嫌弃的呸呸几声擦了擦嘴巴,嫌弃了几声,
打破尴尬的气氛,黄文文意外的没有打趣陈野,
只是一边继续挑衣服一边问陈野有没有哪里被压疼了,耳根有些微微发红。
八点多的时候,黄文文满意地环顾四周,抬手擦了擦额角的汗,小背心的吊带滑落,露出里面白色的内衣。
她转身对陈野笑道:
“辛苦啦,下次回来姐姐请你吃钵钵鸡。”
几人都收拾好行李和没折的衣服后,在楼下看起了电视,苏苏一边看电视还一边揉着肩膀,黄文文狗腿地凑过去给她捏肩,被苏苏笑着推开。
陈野看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学,让陈静送自己回村里老家,顺便和林秀芬说一下以后有时候陈野会住小洋楼这边的事情,免得家里担心。
陈静也觉得有必要和家长报备一下,就拿了车钥匙。
路上,两人瞎聊着天,陈野突然想起个重要的事,就是没有打印机,手写稿太麻烦了,
于是拜托陈静待会回去的时候,顺路去趟电脑城之类的店,帮忙买一台打印机带回小洋楼,装在黄文文的房间,让商家帮忙安装调试好。
到家的时候,陈阿嬷正坐在院子里,用之前苏苏送的那个紫砂小茶壶悠闲地泡着功夫茶,
旁边还有几个同村的阿婆,大家围坐在一起,一边喝茶一边聊着家长里短。
老姐陈晓晓和老妈林秀芬则在客厅里看着电视里热播的《宰相刘罗锅》。
陈静停好车,和在座的几位老人笑着打过招呼,然后就和闻声出来的林秀芬走到一边,
说起了陈野以后会经常去小洋楼那边用电脑学习、有时候如果学习太晚可能会直接住那边的事情,还把那边小洋楼的座机电话号码也写给了林秀芬。
让林秀芬如果晚上没看到陈野回来,可以先打电话去那边问问,免得担心。
然后两人又就着陈野平时生活学习的事情客套关心了几句。
送走陈静时,陈野怕她忘了打印机这茬,又扒着车窗交代了一句:
“静姐,打印机!别忘了啊,很重要的!”
陈静没好气地白了这个小大人一眼,挥挥手:
“知道啦知道啦,啰嗦小鬼!”
事实上陈静的办事效率还是很高的,回去路上就拐去认识的店主要了一台,让老板送货上门直接安装好了。
回去后,林秀芬拉着陈野的手,仔细地打量了下自己这个儿子。
这不声不响的,就在人家几个城里姑娘家住了好几天,平常怎么没看出来自己这儿子这么招人喜欢呢?
以后长大后要是还这么厉害,倒是不愁找不到媳妇了。
不过林秀芬也知道,自己儿子和一般小孩不一样,心思活络,懂事早,估计就是别人家说的报纸上登的那种天才儿童了,
所以平常也不会轻易用管教普通孩子的方式去说他,大多事情都让他自己做主。
林秀芬最终还是不放心地跟陈野多交代了几句:
在人家姑娘家里要注意点,不要乱翻别人东西,不要弄坏人家家里的贵重物品,平常出入要记得关好门窗,注意安全,别给人家添麻烦。
陈野也知道自家老妈是关心自己,连忙点头答应,说自己都明白,会注意的。
然后大概挑了些能讲的事情,比如帮忙打扫卫生、一起做饭、用电脑学习打字什么的,
和老妈说了下这几天大概都做了什么,还有陈静她们接下来要回京城录歌、演出的安排。
一家三人坐着看了会儿电视,聊了会儿天,到了九点多,因为明天就是星期一了,陈野要上学,就去洗澡睡觉了。
躺在自己那张熟悉的小床上,陈野望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还是一阵恍惚。
感觉和黄文文、苏苏这几个女孩的关系和发展越来越奇怪了,明明是自己重生回来想弥补遗憾、赚钱改变命运的,
怎么现在好像变成了她们的“专属弟弟”兼“临时室友”了?
看着自己的小房间虽然简陋,环境和黄文文那充满少女气息的豪华闺房天差地别,
但他却觉得还是这里更舒服自在一些,毕竟这才是他真实人生的起点。带着这种复杂而安宁的心情,他渐渐沉入了睡乡。
1996年5月2日,星期五,天气晴。
五一劳动节盛大演唱会的狂热余温,如同夏日午后的蝉鸣,依旧在武荣市的街巷间低徊未散。
褪色的海报残角在电线杆上随风轻颤,街边茶馆里,人们端着搪瓷杯,仍在津津乐道着前夜的狂欢与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