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站在一棵高大的香樟树上,手里拿着一个用鸟羽做的哨子。他吹了一声轻哨,一只白色的飞鸟从云层里俯冲下来,落在他的手臂上。飞鸟的腿上绑着一个小小的竹筒,里面装着密信。
这是从平桥部落飞回来的鸟,白已经让它盯着平桥好几天了。他解开竹筒,拿出里面的树皮信纸,借着透过树叶的光线看了起来。信上的字很潦草,是白安排在平桥的卧底写的,说平已经联合了石梁、街头、坦头三个部落,打算在半个月后的“乌药节”上,趁各部落聚集在国清寺旧址时,突然发动袭击,杀死赤城,然后由平来统领联盟。
白的心里一紧,乌药节是天台联盟的重要节日,每年这个时候,各部落的首领都会带着贡品去国清寺旧址祭拜乌药,祈求丰收。平选在这个时候动手,确实是个好时机——到时候各部落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混乱中很容易得手。
他把密信塞进怀里,从树上爬下来,快步往赤城的木楼走。路上,他看到几个赤城的士兵正在鞭打一个奴隶,那奴隶的背上满是血痕,却不敢发出一声呻吟。白皱了皱眉,他虽然是赤的亲信,却不认同赤的残暴。可在这个部落联盟里,残暴是维持权力的最好方式,他没有资格质疑。
走到赤的木楼前,白看到始丰的始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个陶壶,似乎在和赤说话。白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首领,有重要的事向您汇报。”
赤看到白,挥了挥手,让始先回去。始临走前,看了白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警惕。白知道,始丰部落虽然表面上服从赤城,可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要是赤城倒了,始肯定会趁机争夺联盟的领导权。
“什么事?”赤走进木楼,坐在铺着兽皮的椅子上,拿起一个陶罐,倒了一碗酒。
白把密信递给赤,说:“平桥的平已经联合了石梁、街头、坦头,打算在乌药节上动手,杀死您,夺取联盟的领导权。”
赤接过密信,看了一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仿佛早就知道了一样。他喝了一口酒,说:“我早就猜到平会有这一手。他以为联合几个部落,就能打赢我?真是太天真了。”
“首领,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提前准备兵力,在乌药节上设下埋伏?”白问。
赤摇了摇头,说:“不用。乌药节上,各部落的人都在,要是咱们提前动手,会引起其他部落的恐慌,反而对咱们不利。咱们就按原计划去国清寺,看看平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再派几只鸟去盯着平桥的动静,看看他们到底集结了多少兵力,还有没有其他部落和他们勾结。另外,告诉福溪的福,让他在乌药节上多带些人手,要是平动手,让福溪的人先顶住。”
白应了声,正要走,赤又叫住他。“还有,你去把龙溪的龙找来。龙溪部落虽然只有三十人,可他们擅长在山林里作战,到时候能帮上大忙。”
白点点头,转身离去。赤看着白的背影,拿起桌上的铜刀,用手指抚摸着刀身上的“赤城”二字。他知道,乌药节上的一战,不仅关系到他的性命,更关系到赤城部落的未来。他不能输,也输不起。
窗外的雨停了,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在木楼里。赤站起身,走到窗边,望向天台山的最高峰。那里云雾缭绕,传说中是天台神居住的地方。他心里默念着:天台神,如果你真的存在,就保佑我打赢这场仗,让赤城部落永远统治天台联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