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月看到陈致远缩在萧林绍身后,红唇勾起一抹冰冷的嗤笑。
带他来做什么?又当你的挡箭牌?真是废物中的战斗机。
陈致远疼得弓着背抽气,手死死捂着被陈清月踹的腰,额角渗出冷汗:少夫人!您可千万别被陈清月骗了!她就是想利用您对付我们陈家啊!
陈致远,陈清月漂亮的凤眸骤然眯起,心里冷笑:刚才踹他那脚还是太轻了,声音淬着寒冰,早知道你这么会告状,刚才就该把你腿骨踹成八段。
陈致远吓得一蹦三尺高,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兔子,手脚并用地扒住萧林绍的胳膊,指着陈清月告状:大少爷!您听见没!她当着您的面就要废了我!您可得给我做主啊!
萧林绍脸色冷得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额角青筋突突跳,薄唇吐出的话语字字带刀:陈清月,看来上次给你的教训还不够。
他上前一步逼近,胸膛几乎贴到陈清月脸上:我警告你,离苏瑶远点。不然陈氏总裁的位置?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让陈氏破产,让你从云端滚回泥里?
陈清月指甲掐进掌心,心里翻江倒海:萧林绍为了陈莎莎弟弟,真要毁了陈氏吗? 她紧咬着下唇,原本红润的脸颊瞬间褪成惨白。
苏瑶却突然反手紧紧攥住陈清月的手,指节都用力到发白,抬着下巴直视萧林绍:不用她来接近我。是我主动要跟她玩的,怎么了?她是我在这破地方唯一真心对我的人。
苏瑶!萧林绍气得太阳穴突突跳,指着陈清月的手都在抖,我再提醒你一次,这个女人心机深沉、手段阴狠,你居然还要跟她做朋友?你眼睛是瞎了还是心被猪油蒙了?
是,我瞎。苏瑶笑得比哭还难看,心里像被针扎一样疼:原来我在他眼里就是个傻子,瞎到爱上你这种男人。
她眼神骤然锐利如刀,你怎么就看不出来谁才是真正的白眼狼?陈清月没骗我。倒是你,我丈夫天天把一个跟你前女友长得七分像的女人留在身边当摆设,这就是你说的爱?恶不恶心啊你。
萧林绍瞳孔猛地收缩,脸上闪过一丝错愕和慌乱。
但不过三秒,他便将怒火转向陈清月:是不是你在她面前嚼舌根?陈清月我警告你——
陈清月刚要辩解,苏瑶已把她往身后拽了拽,自己往前逼近一步,胸口起伏得厉害,护在她身前:
你拿陈氏集团威胁她,她怎么敢告诉我?
你当我瞎吗?睿莎科技,陈莎莎的,全云川谁不知道那是你们俩的爱情结晶?
还有你晚上说梦话,一声一声,喊得比闹钟都准时!我早就知道了!
她深吸一口气,眼泪终于憋不住掉下来:
哦对了,你还为她建了座主题公园求婚,你为她建的莎莎乐园,
每晚八点三十一分放烟花,说是永远爱莎莎,全城的情侣都去打卡,你以为我看不到吗?
多感人啊萧林绍,你真当我瞎了眼吗?
不……这些都是过去的事了……萧林绍脑子嗡的一声,脚步踉跄着后退两步,心里发慌:我说梦话喊莎莎?我怎么一点都不记得?苏瑶她……她居然知道这么多?
他伸手想抓苏瑶的手,却被她像碰了什么脏东西似的,猛地甩开,手背都被他抓出红印子。
眼前的女人眼中翻涌着恨意与绝望,字字诛心:我以前也以为是过去的事了,可你把陈莉莉留在身边,就等于告诉我——我永远比不上一个死人的回忆,甚至连替代品都不如!
她颤抖着指向躲在萧林绍身后的陈莉莉,我不在家的时候,你们俩是不是恨不得在我床上盖个章?萧家那么多房间,偏要睡我的主卧,是嫌我碍眼,想早点鸠占鹊巢吗?
少夫人,您误会了!陈莉莉眼圈瞬间红得像兔子,手指绞着萧林绍的衬衫袖子,声音哽咽得像快哭出来,大少爷心里只有您啊……
闭嘴!苏瑶厉声打断,声音都在发颤,论装无辜谁比得上你?把男人哄得团团转,最后错的全是我这个正牌夫人!
她深吸一口气,唇边漾开一抹比冰还冷的笑:不过也没关系,这种心里装着死人、身边养着绿茶的男人,你想要就拿走,送你了,我苏瑶不捡别人剩下的。
你不稀罕我?那你稀罕谁?!萧林绍像头被激怒的野兽,双手死死掐住她的肩膀,指节白得像要断了,胸口剧烈起伏,我跟莎莎什么都没做!留她在身边是因为……因为她是莎莎唯一的表妹,我不管她谁管她?我对她没有任何兴趣!
苏瑶挑眉,语气尖得像刀子,照顾到要睡我的床、盖我的被子?萧林绍,你管这叫?那你可真是大善人
我没有!萧林绍对着她吼道,猩红的眼底又痛又慌,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我一次?!
因为你不配。苏瑶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声音却带着多年的疲惫,积压多年的话语终于倾巢而出。
萧林绍,你不累吗?为了护着前女友的表妹和她弟弟,打压陈氏集团,针对陈清月。
这一切都跟你那个死去的前女友有关吧?
你守着你那点死人的回忆过一辈子吧,我不奉陪了。
你告诉我,这样的日子到底想过到什么时候?
苏瑶,你到底要怎样?跟我回家行不行?萧林绍盯着她纹丝不动的背影,手心全是汗。
苏瑶越是沉默,他心里那股恐慌就像水草一样疯长——这女人每次冷静成这样,准没好事。
她终于缓缓转过身,嘴角勾着半抹冷笑,眼神却像淬了冰:就因为你那个死了的前女友,我连交个朋友都要被你审问?萧林绍,你要是心里还装着陈莎莎,趁早把我换成充气娃娃算了,至少她不会跟你闹离婚!
你他妈有完没完?萧林绍额角青筋突突跳,抓着头发低吼,我现在搂着睡的是你!给你做饭洗袜子的是我!你还要我怎么证明?把心掏出来给你煎着吃?
苏瑶突然笑出声,眼泪却跟着掉下来:是,你对我好。可你的好就像超市临期促销——总带着陈莎莎的影子打折处理给我。今天来个长得像她的陈莉莉就能挑动你神经,明天要是来个连胎记位置都一样的,我是不是得给人家腾位置?
她抬手抹了把脸,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我奶奶从小教我,捡别人剩下的东西会烂手。这种随时能被替代的感情,谁爱要谁要去。
还有,她盯着萧林绍苍白的脸,语气软了软却更决绝,你那破身体自己当心点,别动不动就晕倒——以后没人半夜爬起来给你找药了。
不行!你不准走!萧林绍突然扑上去抱住她,力道大得像要把两人揉进彼此骨头里,苏瑶,你是我萧林绍这辈子唯一想娶的女人!谁他妈敢替代你?我打断他的腿!
怀里的人却像块浸了冰的石头。
苏瑶垂着眼,看着他因为用力而暴起青筋的手背——这双手上个月还温柔地给她剥栗子,昨天却能因为一个名字就把她锁在别墅地下室。
放开。她掰开他的手指,声音轻得像叹息,你朋友指着我鼻子骂时,你在哪?你把我反锁在房间时,想过我会不会害怕吗?现在说这些......不觉得太晚了?
我让她走!我马上让陈莉莉滚!萧林绍慌得语无伦次,膝盖都开始发软,我们回以前那样好不好?你上次说想吃城南那家生煎包,我明天一早就去排队......
萧少爷,请你自重。陈清月突然挤进来,一把拽开苏瑶,指甲不小心刮到萧林绍手背,留下道红痕。
陈清月!又是你这个扫把星!萧林绍眼睛赤红,像头被抢了猎物的野兽,你是不是觉得陈家还没被我整够?故意挑唆我们夫妻感情!
陈清月扯着苏瑶后退半步,高跟鞋在地上踩出清脆的声响:萧大少爷,您与其在这撒泼,不如回家照照镜子——苏瑶不是你的私有财产,她交朋友的权利,还轮不到你来批准。
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车门后,引擎声像巴掌一样甩在萧林绍脸上。
心口猛地一缩,像是被人生生剜掉块肉。
他踉跄着想去追,眼前却突然炸开一片白光,手里的车钥匙砸在地上,人跟着软倒在柏油路上。
......
午夜的餐厅里,方蕾把第三扎啤酒推到苏瑶面前时,冰桶里的冰块已经化得差不多了。
苏瑶抓起酒杯往嘴里灌,啤酒沫沾在嘴角也没擦,含糊不清地问:陈清月,你说实话——萧林绍他们为什么那么恨你?我看你不像那种会抢别人男人的小三啊。
就是!方蕾啃着鸡翅附和,鸡骨头吐在碟子里堆成小山,现在像你这么肯陪失恋女人喝到吐的,简直是稀有物种。
陈清月搅了搅杯子里的柠檬片,冰块碰撞的声音在安静的角落里格外清晰:还能因为谁?陈莎莎呗。
我妈当年带我回陈家,我爸书房里那盆兰花当场就被陈莎莎摔了,非说我妈是狐狸精。高中时我跟沈策谈恋爱,她就在日记本上写清月姐用脏手段抢走了我的一切,然后故意让萧林绍他们看见。
她嗤笑一声,指甲在玻璃杯壁划出细响:好像我现在住的房子、开的公司,都是从她坟里刨出来的。也不想想,当年她爸破产时,是谁拿着奖学金偷偷给她交的学费。
我操!这女的是圣母婊中的战斗鸡啊!方蕾惊得手里的鸡翅都掉在了桌子上,萧林绍眼瞎吗?居然为了这种白莲花跟你闹离婚?
苏瑶握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指节泛白。
脑子里突然闪过苏婉当年梨花带雨的样子——那个女人也是这样。
陈清月突然凑近,酒气混着香水味扑在苏瑶脸上,说真的,苏瑶。要是陈莎莎还活着,你现在已经被她玩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苏瑶没说话,仰头又灌下一大口啤酒,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下去,却压不住胃里那股翻江倒海的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