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无双的“关爱大礼包”——那一百五十倍重力手环,简直是把林长生(墨辰)和卡卡西往死里练。
每一天都像是在背着几座大山过日子,举步维艰,连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沉重感。
虚空庚金锤原本趁手的分量,如今每一次举起都仿佛在对抗整个世界的拉扯,肌肉纤维在哀嚎,骨骼在震颤。
卡卡西更惨,彻底沦为“移动龟饼”,大多数时候只能像块沉重的徽章一样贴在林长生后背或胸口,唯一的活动就是从左肩缓慢地、挣扎着挪到右肩。
完成一次“龟生跨越”后就得歇上老半天,通过灵魂连接传递着“工头…慢点…晃…晕…想吐…女魔头…坏…”的虚弱意念。
然而,这种极致的压迫,却也带来了意想不到的好处。
林长生发现,自己必须将每一分气血、每一丝力量都运用到极致,才能完成烈无双布置的那些变态训练。
百倍重力下,对力量的控制不再是模糊的感觉,而变成了生死攸关的本能。
他被迫去感知、去理解、去驾驭力量的每一分微妙变化。
挥锤时,不再是单纯的猛砸。他需要判断重力对轨迹的影响,调整发力角度,让锤头在恐怖的重压下,依旧能精准地落在烈无双要求的那个梅花印记中心点。
躲避火球时,不再是依靠速度,而是预判、是细微到极致的重心转换,是在泥沼般的重力环境中找到那唯一的、稍纵即逝的缝隙。
在这种日复一日的极限压榨下,他对锤意“震荡”的理解,悄然发生了变化。
最初,“震荡”是向外爆发,是摧毁,是蛮横地撕裂结构。
而现在,他渐渐触摸到了“震荡”的另一面——向内掌控,是约束,是精细地驾驭力量。
他尝试着在锤头落下前,将震荡之力并非完全爆发出去,而是约束在锤头方寸之间,让高频的震颤在极小范围内叠加、压缩。
使得锤击的点穿透力更强,但对周围的影响反而更小。
他也尝试着将震荡之力融入身法,让高频微颤抵消部分重力带来的滞涩感,使得在重压下的移动能更灵巧一丝。
这种转变异常艰难,失败是家常便饭。
经常一锤下去,力量控制失衡,不是锤头被重力带偏砸歪,就是震荡之力提前爆发。
震得自己手臂发麻,甚至差点把玄铁砧给掀飞,引来烈无双一顿“亲切”的敲打和咆哮。
卡卡西也因此遭了殃,经常被失控的震荡波从林长生身上震下来。
“啪叽”一声拍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只能幽怨地传递“工头…稳重点…龟龟…不是砖头…”的抗议。
但林长生咬牙坚持着。
他骨子里那股不服输的韧劲被彻底激发出来。
不就是重力吗?
老子连百年徒步都走过来了,还怕这个?!
不知过去了多少天,在一次练习“百倍重力下的三重玄铁板穿透”时,林长生凝神静气,将所有心神沉入锤中。
他感受着重力对肌肉的撕扯,感受着气血奔流的韵律,感受着锤头震颤的频率。
就在锤头即将接触玄铁板的瞬间,他福至心灵,手腕以一种极其微妙的幅度高速抖动!
并非向外爆发,而是将那股震荡之力死死锁在锤头尖端,如同给锤头镀上了一层无形的高频钻头!
“嗡——噗!”
一声极其轻微、却穿透力极强的异响!
锤头落下,那厚达三寸、坚硬无比的玄铁板,没有被砸得凹陷或开裂,而是被锤头点中的中心位置,出现了一个极其规整的、边缘光滑的…细小孔洞!
穿透了!
而且对周围材质的损伤降到了最低!
成功了!
林长生愣住了,看着那个孔洞,感受着锤头残留的那种收发由心、轻重自如的奇异掌控感。
一种明悟涌上心头!
震荡,并非只有狂猛的爆发!
更能极致的凝聚!
轻重变化,存乎一心!
仿佛一层窗户纸被捅破!
他体内气血自发奔涌,与那新生的锤意共鸣!
武王中期巅峰的瓶颈轰然洞开,修为水到渠成般迈入了武王巅峰!
更重要的是,他对锤意的领悟,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层次——锤意二级:轻重!
并非单纯的力量变大,而是对力量极致入微的掌控!
可轻如鸿毛,点尘不惊;
可重若山岳,崩山裂石!
一切尽在掌控!
“哈哈哈!好!好小子!总算没白费老娘的口水和锤子!”
一直在旁边抱胸观看的烈无双,眼睛猛地一亮,爆发出畅快的大笑,毫不吝啬地夸奖道。
“这么快就摸到‘轻重由心’的门槛了?还顺带突破了?不错!非常不错!不愧是我的徒弟!”
就连贴在他背上装死的卡卡西,似乎都感受到他突破时气血的欢腾和意念的升华,传递来一丝微弱的“恭喜…工头…饭…加砖…”的意念。
林长生长舒一口气,擦了把汗,脸上也露出欣喜的笑容。
这种突破和掌控的感觉,确实爽!
他正准备趁热打铁,再熟悉一下新境界,忽然,器殿丙字七号房的门口,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一道清冷的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门口,仿佛月华洒落,与器殿内火热嘈杂的环境格格不入。
是冷月仙子。
她依旧一袭白衣,面覆轻纱,清冷的眸子扫过一片狼藉、烟尘尚未散尽的锻打区。
最后落在了刚刚收锤、浑身热气蒸腾、汗流浃背的林长生身上。
她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似乎察觉到了他气息与往日的不同,那清冷的眼眸中极快地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讶异。
“墨师弟。”她开口,声音依旧如冰泉击玉,听不出什么情绪,“你修为似乎…精进不少?”
她的视线微微下移,落在了林长生手腕上那对灰扑扑的、散发着异常重力波动的金属环上,“这重力阵…是烈长老的手笔?”
林长生心里一个激灵!
坏了!
这冰山师姐眼神太毒了!
刚突破气息还不稳,就被她察觉到了?
还有这重力环…可别让她联想到太多!
他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苟道”状态!脸上那点突破的欣喜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被榨干了全部力气的虚弱模样。
腰都微微弯了下去,喘着粗气,汗水跟下雨似的从额头往下淌(有一部分是真累,更多是硬逼出来的)。
“回…回冷月师姐…”他声音都带着颤儿,气若游丝。
“师父她…要求严格…对弟子…爱得深沉…这重力阵…是师父的…关爱…师弟我…资质鲁钝…还需努力…拼命努力…”
他一边说,一边将刚刚突破还有些外溢的气血波动拼命往回收。
努力将自身存在感降到最低,恨不得变成地上一块不起眼的铁渣。
趴在角落一个石墩上、正四爪朝天艰难试图把自己翻过来的卡卡西,也感受到了冷月仙子的气息。
它的小爪子对着冷月仙子的方向虚空抓挠了几下,绿豆小眼眨了眨,随即通过灵魂连接。
向林长生传递来一段清晰却懒洋洋的预警:“此女…近期…必来寻你…因果线…闪得…晃眼…工头…早做…准备…龟龟…翻不过来了…帮一把…”
林长生:“……” 龟爷!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惦记翻身!还有这预言…怕什么来什么啊!
冷月仙子静静地听着他“虚弱”的汇报,清冷的眸光在他那“汗如雨下”的脸上和“颤抖”的手臂上扫过。
又瞥了一眼角落里那只姿势怪异、努力划拉四肢的小乌龟,沉默了片刻。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尴尬(主要是林长生觉得)。
“烈长老的教导方式,确实…独特。”
冷月仙子似乎接受了林长生的表演,语气平淡地评价了一句,听不出是褒是贬。
她并没有追问重力环的具体细节,也没有深究他修为精进的原因。
她顿了顿,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淡淡道:“勤修是好事,但也需…张弛有度。”
说完,她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白衣飘动,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丙字七号房,仿佛只是例行巡查,恰好路过。
他走到角落,把四爪朝天、划拉半天的卡卡西给翻了过来。
卡卡西一得自由,立刻用小爪子扒拉住他的裤脚,传递来“工头…演技…浮夸…仙子…不信…下次…带龟…跑路…”的吐槽意念。
林长生把它拎起来放回肩膀上,无奈地笑了笑。
不过…锤意突破到二级,境界也到了武王巅峰!
这被女魔头师父操练得死去活来的日子,总算没白熬!
值得庆祝!必须庆祝!
他拍了拍肩膀上还在回味“翻身”感觉的卡卡西:“龟爷,走!今天工头心情好,带你去下馆子!吃大餐!”
卡卡西的小脑袋立刻探了出来,眼睛亮晶晶的,传递来“馆子?好吃的?比砖头香?庆祝…突破…龟龟…立功…要最亮的!”的兴奋意念。
“放心!今天赚…呃,是突破大喜的日子!管够!”
林长生大手一挥,心情愉悦地收拾好锻锤,解下那对依旧沉重无比的重力手环(烈无双严令非特殊情况不得摘下),小心收好。
顿时,一股身轻如燕、仿佛随时能飘起来的舒爽感传遍全身!
卸下重担的感觉…真他娘的爽!
他没有立刻离开,而是仔细检查并维持好“墨辰”这个身份的易容,确保自己看起来依旧是一个普通的、带着点疲惫和突破后喜悦的武王初期体修学徒模样。
苟道精髓,时刻不忘!
准备妥当,他揣好因为完成几个任务而重新鼓胀了一些的灵石袋,吹着口哨,脚步轻快地溜出了天工阁,再次汇入青木集夜晚喧嚣的人流之中。
不过,他去的并非寻常酒楼,而是轻车熟路地拐向了那片灯火尤为旖旎绚烂的区域——百花苑。
修炼要刻苦,放松要专业!灵魂交流过了,这次…得体验点不一样的!
熟门熟路,无视了门口管事女修那热情又带着点探究的目光,他直接点名要寻怜月姑娘。
很快,在一间布置温馨、熏香袅袅的静室内,再次见到了那位身姿婀娜、眼波流转的怜月仙子。
“墨爷~您可是有日子没来了呢~”怜月巧笑嫣然,亲自为他斟上一杯灵茶,“今日看来心情甚佳,可是有什么喜事?”
林长生(维持着墨辰的憨厚笑容)接过茶,嘿嘿一笑:“没啥,就是打铁偶有所得,力气大了点,心里痛快!想着好久没听怜月姑娘的‘灵犀引’了,心里痒痒,这就来了!”
他故意把“灵犀引”和“肉体碰撞”混为一谈,维持着一个耿直体修的人设。
怜月掩嘴轻笑,眼波在他那看似疲惫却难掩精光内蕴(体修气血旺盛难以完全掩盖)的身上流转了一圈。
柔声道:“原来如此,那真是要恭喜墨爷了~看来今日,需得更用心些,方能配得上墨爷的喜讯呢~”
“好说好说!”林长生心情大好,爽快地付了灵石。
接下来的几个时辰,自然是…
墨爷~下次再来给您走后门哦!
“!!!!!!”
当林长生再次走出百花苑时,已是夜深人静。
他只觉得神清气爽,通体舒泰,连日苦修带来的疲惫和紧绷感一扫而空,连刚刚突破的境界都似乎更加稳固了一丝。
啧,这“灵犀引”…确实有点东西!贵是贵了点,但值!
他满意地掂了掂又瘦下去不少的灵石袋。
摸了摸怀里再次陷入昏昏欲睡状态的卡卡西(小家伙似乎对那种独特的“震荡”波动很感兴趣,全程看热闹,最后被逸散的舒缓气息熏睡着了),心情愉悦地朝着天工阁走去。
明天…又是被女魔头师父狠狠关爱的一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