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让愚人众仿制一份相似的神明罐装知识，”多托雷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这需要五十亿摩拉。”
“五十亿摩拉？”阿扎尔闻言勃然大怒，“你不如直接去抢！教令院账上现在总共也就这么多资金，若全部给你，下个月的利息我们拿什么来支付？”
多托雷依旧神色淡淡，“阿扎尔，你是教令院的大贤者，拥有在虚空发布信息的权限，在上面直接修改阳光工程的信息，不就行了吗？ ”
阿扎尔闻言，皱了皱眉，“在虚空中发布信息，需要经过全体贤者的同意。”
“让反对的人闭嘴，这很难吗？如果你觉得麻烦，愚人众可以帮你出手。”
“那......好吧！”
接着，两人商议了一下具体的操作过程。
次日一早，阿扎尔便召集所有贤者到会议室开会。
会议一开始，头发花白的贤者纳菲斯就怒喷阿扎尔：“我当初支持造神计划，是因为希望新的神明能够解决死域和魔鳞病。
结果，阿扎尔你这个瘪犊子，竟然制造骗局去捞钱。
你还算什么贤者，教令院的脸都被你丢尽了！”
他越说越激动，双手不停地挥舞着，飞溅的口水都要落到阿扎尔的脸上。
端坐在会议桌主位的阿扎尔面色早已阴沉如水。
他等纳菲斯喷完之后，将目光移向其他贤者，冷冷地问道：“你们怎么看？”
结果，他们都对阳光工程颇为微词。
阿扎尔悠悠叹了一口气，“你们应当知道，所有钱都用于造神了，我问心无愧。
既然你们如此愚昧，那我就只能请你去监牢里面冷静冷静。”
话音刚落，会议室的大门被猛地撞开，十多名身材魁梧的愚人众如狼似虎地闯了进来。
他们动作粗鲁，三两下将在座的贤者绑住，然后强制带走，关进教令院的监牢之中。
缺少了贤者们的制衡和约束，阿扎尔大权独揽，成为真正的独裁者。
他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在虚空中修改有关阳光工程的信息，将其改为真实可信的投资项目，并标注林焕此前揭露的内容均为不实谣言。
随着这条信息在虚空中的发布，几乎所有须弥对阳光工程的认知发生了彻底的更改。
热闹的街道上，林焕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原本准备要回本金的民众，转念间便打算再投资一笔。
此刻，他终于明白，为何教令院数百年来几乎没有取得改变人类命运的重大研究成果。
对虚空的过度依赖，让他们几乎失去思考的能力。
虚空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即便内容明显不符合逻辑。
像艾尔海森这样敢于质疑的学者，少之又少。
在他身侧的克洛琳德一时愣住了，“林焕，怎么会变成这样？”
林焕简单地向她解释了一下其中的原因。
“身为学者，却用谎言去修改民众的认知，真的太过可笑！”
克洛琳德听完，忍不住批评道。
林焕轻笑一声，“谎言迟早有被揭穿的一天，我们还是先去喝下午茶吧！”
随后，两人走进一家位于街角的咖啡馆。
刚一推开门，林焕的脚步便顿住了，脸上瞬间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这是一家明显以情侣为主题的咖啡馆，墙上装饰着爱心形状的灯饰，每张桌子上都摆放着玫瑰花瓶。
在柔和灯光的轻抚下，成双成对的情侣们或相依相偎，或轻声细语，整个空间弥漫着甜蜜浪漫的氛围。
林焕转头看向克洛琳德，却发现她神色如常，高冷的面容上看不出丝毫情绪的波动。
他想换个地方的提议，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接着，两人在一处靠近墙角幽静的角落入座。
身着整洁制服的服务员适时地送上了精美的菜单。
林焕绅士地将菜单递给克洛琳德，示意她先点餐。
克洛琳德接过菜单仔细浏览，然而她的表情很快变得怪异起来。
她轻轻抿了抿嘴唇，随即将菜单推回给林焕。
林焕疑惑地接过菜单，目光随意地扫过上面的菜品名称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
菜单上几乎全是各式各样的情侣套餐，比如“甜蜜之约套餐”“心动时刻套餐”等等。
他轻咳一声，问道：“克洛琳德，来杯日落莓莓茶怎么样吗？”
“好的。”克洛琳德轻声应道。
林焕迅速点了一份有日落莓莓茶的情侣套餐，结束这次尴尬的点菜。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这仅仅只是尴尬的开始。
不多时，服务员便将套餐呈了上来。
除了两杯清雅的茶饮外，还有一份点缀精致的奶油蛋糕。
洁白的蛋糕表面用巧克力工整地书写着一行诗：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是我站在你的面前，而你不知我爱你。
克洛琳德凝视着这行诗句，紫色的眼眸中泛起微妙的涟漪，似有万千心绪在其中荡漾。
就在这微妙的氛围中，一位手持小提琴的乐手翩然而至，在两人身侧优雅站定。
“先生，女士，”他微微欠身，“谨以这首曲子，祝愿二位拥有美好的爱情。”
紧接着，悠扬的琴声便如清澈的溪水，在静谧的空气中缓缓流淌，为这个意外的“约会”增添了几分浪漫。
一曲终了， 林焕和克洛琳德礼貌地鼓了鼓掌。
乐手礼貌地笑道：“谢谢两位，祝两位用餐快乐。不用给我小费，已经包含在这份套餐中，希望这份美好能为你们的用餐增添别样的滋味。”
说完，他转身离去，将空间留给林焕和克洛琳德。
林焕缓缓抬眸望向克洛琳德，却意外地发现她也在静静地望着自己。
四目相对，彼此的眼中倒映着对方的面容。
时间在这一刻忽然静止。
“呃....克洛琳德....先用餐吧！”林焕意识到再这样下去，自己很可能沉沦，主动打破这短暂的沉默。
“嗯！”
克洛琳德应了一声，脸上依旧没有丝毫情绪的变化，似乎完全不在意刚才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