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转身便欲出了地下洞府,忽然想到自己还拿着“凡花窟”的钥匙,于是从储物袋中摸了出来,扔给存善和尚道:“这钥匙是从那小和尚身上得来的,估计有些用处,就交给你吧。”
存善和尚伸手接了过去,一脸喜色道:“那存良恶僧背着我捉了不知多少凡人女子过来,不知关押在了何处,幸得道友给了我这个钥匙,否则还要麻烦一番。”
李安有些愕然道:“不过是一把普通的钥匙,还有什么奇特之处吗?”
却见存善和尚一道灵力打在钥匙之上,口中念念有语,那钥匙竟然涨到三丈大小,上面出现了一个入口似的门来。
存善和尚道:“那存良恶僧狡猾至极,在这钥匙之上铭刻着一个传送法阵,只有通过此法阵,才能传送到那里,除了他的亲信弟子外,余人皆不知道。”
李安脸上不由露出了苦笑之色,看来存良和尚能做到一寺之主,行事果然够小心,不给其他人留下一点把柄。
那些资质低劣的女修,虽然被囚禁了起来,但是毕竟也算是修仙者,被其他人发现了也不算破坏了修仙界的规矩,但是对凡人下手就不一样了,那可是会引起公愤的。
李安挥挥手道:“你快去搭救那些女子去吧,我走了。”说完,便拉着赤月汐出了地下洞府。
老木寺后面的塔林内,李安携着赤月汐从洞内跳了出来,中间石台上的石板早已被巨蛇撞得粉碎,机关已经不起任何作用了。
二人走到庙前的“大雄宝殿”殿内,只见三尊佛像只剩下了两边两尊小的,中间大的却不见了。
赤月汐指着中间空空如也的佛台道:“当时那么多人都在朝拜,那佛像竟忽然一阵颤动,化成一条大蟒蛇飞走了,把周围的人群吓了一跳,纷纷往外面跑去。那蛇却不管不顾众人,只是往庙后飞去,还好我速度够快,不然可就追丢了。”
李安摸了摸赤月汐的小脑袋道:“得,这下这老木寺算是出了名了,以后哪里还有香客敢来这里烧香。”
赤月汐摇头道:“也未必,那些无知的凡人若是听说出了灵异之事,反而越发想去看看,说不定以后的香火更鼎盛呢。”
李安拉着赤月汐边往外走边道:“别管他那么多了,我们还是跟柳七七他们说一声,找地方歇息是正经。”
赤月汐撅着嘴道:“理那个蛮横的娘们干什么?让她在凉亭里待着吧。”
李安道:“咱们送人送到底,终不然半途而废吧。”
说完,出了寺门,只见柳七七几人正坐在亭中四下张望,一见李安二人出来,陈铁山满脸喜色的招呼道:“刚刚寺庙里不知怎么回事发生了一场大乱,很多人都跑了出来,却没有见到二位,还以为二位仙师出了什么事呢。”
李安还未说话,赤月汐瞪了他一眼道:“会不会说话,本仙师如此高强的本领怎么会出事?”
陈铁山自知自己一时着急说错了话,忙不迭的跟赤月汐赔着不是。
柳七七一脸忧色看着李安道:“李护卫,可曾找到那书生的娘子了吗?”
李安微微自得道:“那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吗?只是还需要等等,那些凡人才能出来。”
李安一句话刚完,便见十几名面容憔悴的女子从寺庙里走了出来,步履蹒跚一瘸一拐的往外走着,身上穿的都是和尚的僧袍。
柳七七面上一喜道:“她们出来了。”
那书生眼巴巴的瞅着一群女子从寺庙中走出来,努力搜寻着自己的妻子,忽然双目一亮对着其中一名身形略胖的女子扑了过去,一边嚎啕大哭一边紧紧抱着女子不松手。
那女子却似是没有书生那么激动,面上虽然掠过一丝喜意,却是很快便面色平静了,对那书生道:“我没事,我们这便回家去吧。”
书生满脸喜色便要拉着娘子往回走,却在此时,忽然闪过一名眉清目秀的年轻僧人来,对那女子道:“瑾儿妹妹,你不是说要一生一世都跟我好吗?怎么这么快就要舍我而去了?”
那女子见忽然出现的僧人面色一喜,随之又浮现出一丝复杂之色道:“师兄,你我缘分已尽,就不要再想着之前那些话了。”
书生一脸懵懂的看着忽然冒出来的和尚,听二人对话猛然醒悟了过来,指着那和尚骂道:“好淫僧,还敢对我娘子出此无耻之言,看我不把你扭送官府去。”
说完,便扑上去想要撕打那和僧。
只是这书生一看就是极少煅炼之人,不说手无缚鸡之力也差不了多少,哪里是那和尚的对手,只三两下便被和尚推倒在地上。
那和尚也不乘胜追击,只是双目含情的看着女子,女子亦是满眼深情的回望着,忽然女子别过脸去,低声道:“师兄不要再难为我了,你我相遇不过是一场孽缘,我们终究还是要回到各自的生活的。”
那和尚闻听女子之言,顿时目光变得暗淡起来,长叹一声道:“我背了求佛之心与你私通,现在连你也要弃我而去了,还留着这副躯体有何用处,不如早登极乐。”
说完,竟从怀中摸出一把剔骨尖刀来,对着自己胸口位置一刀刺了进去,登时鲜血从伤口处喷射出来,洒得满地都是,年轻和尚缓缓闭上了双目。
那女子见此情景,登时如发疯一般扑到了和尚身上,大声哭喊着和尚的名字,却哪里有一声回应。
女子紧紧将和尚抱在怀中,大声哭喊道:“我枉自做了那么多年女人,跟了师兄不到一月,却比这辈子都过得快活,你为什么这么想不开啊。”
哭声撕心裂肺,仿佛失去了至亲之人一般。
那书生眼睁睁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觉得跟自己所想的相遇的美好全不一样,却又不知到底错在哪里了。
女子哭了良久,方才收了眼泪,对着书生歉意道:“相公,对不起,你会原谅我吗?”
书生想了想还在家中嗷嗷待哺的一双儿女,忍了几忍铁青着脸道:“回家再说吧。”
女子却似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对着书生惨然一笑道:“我就知道你会嫌弃我的,与其日后天天被你嫌弃,倒不如从师兄于地下,与他长相厮守。”
说完,女子拔出了和尚胸中的尖刀,又一刀刺入了自己胸中。
女子的身体软软的倒在和尚身上,仿佛二人再也不会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