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石头打中他了没?”
张建锋咽了咽喉咙道:“好像打中了,不知道是额头还是鼻子流血了,公安同志,这可真不怪我下手狠,实在是没办法。”
“嗯,你确定他流血了?”
“确定,这孙子惨叫了一声,仰着脑袋用手抹了一把,我看到是血,然后他可能是真害怕我了,就骑上自行车狠话也没放就跑了。”
顾平安合起笔记本起身道:“行,你可以回去了,今天的谈话要严格保密。”
“公安同志,你们倒底在查什么啊,老是找我,家里人都以为我在外面闯什么祸了呢。”
顾平安没理他,看到刘科从局长办公室出来拦道:“刚才张建锋还反映了一个情况,这人当天在前门大街被他用石头打伤了脸部,流了血的,盘查时也注意一下这条线索。”
随后找李大树做完笔录后,可以确定是同一个人。
当天这起制造意外死亡的案子中参与的除了徐宝茹,和已经查到线索的这个人之外,应该至少还有三人。
一个初来四九城的幕后策划者‘特派员’,一个行动人员(扔红缨枪头的),一个放风筝做行动信号的人。
可惜其他人走访了一圈回来都没找到线索。
“问过武装部和街道办同志了吗,这伙人是怎么知道大年初一有优军抚属活动的?”
顾平安所在的南锣鼓巷也有,只不过是年前,他是烈属,因为当时值乘没在家,东西现在还在街道办没去领。
梁前进在安排完任务后和赵军交换了目标,他认为张建军这边线索太少,主动想从红缨枪头查起,街道办这边线索是由他去跟的,但回来之后没想到张建军这边找到了线索,而自己却一点进度都没查到:“这边街道办每年都是年初一进行的,还能给拜个年,加上旗手都是从街道的优秀学生及儿童里选拔,所以都不用打听就能知道。”
“放风筝的这个人找到了没有?”
这条线还是梁前进跟的,他脸色尴尬道:“走访的问过,只有一个小孩因为好奇跑的找到了人,但这人做了伪装,小孩也说不清楚长相。”
“总说过话吧,是男的女的??”
“呃,这小孩只有四岁,年龄太小,实在没问出啥线索。”
顾平安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刘一刀黑着脸道:“你现在就出发,把这小孩和家长请过来,开会的时侯反复强调,这放风筝的就是给行动打信号的,这人非常重要,还有混在锣鼓队里这个行动的人,这么大个活人,真就一点线索都没有?”
梁前进有些不服气的起身道:“科长,我绝对没有糊弄事,我认认真真的找当天锣鼓队的人都问过了,他们都说没有多人或者有陌生人。”
“你跟我嚷嚷什么,都已经指明了侦察方向,可忙活半天回来一点有用的都没有,当时开会时谁说的最大声?现在结果呢!!”
“这都只是片面的分析,谁知道是不是真有这么两个人?”
顾平安打断两人争吵,散上烟道:“案子基本上已经清晰明了,梁叔这边也确实辛苦了,坐下说,锣鼓队里人都没发现有陌生人或者多了人这也是条线索,一是这个人原本就是锣鼓队的,二是这个人是个小孩子或者体型很小,咱们这案子想到行动高手下意识就会觉得是个大人,反而走进了误区。”
梁前进听到顾平安话不由的佩服:“平安同志,我这就去重新调查。”
顾平安咳了声,示意旁边的刘科长,老梁反应过来认错:“科长,刚才对不起,是我工作没做好,您批评的对。”
“老梁,咱们办案子最忌讳的就是心浮气躁,你是咱们三科的顶梁柱,连你都有了情绪这案子还怎么办。”
梁前进深吸一口气道:“我,我检讨自己。”
“科长,梁叔家里出了点事,他心情不太好。”
“咱们做公安的心情不好就不办案子了?”
说到这里刘一刀看着老梁问:“家里有事怎么不说?我给你半天假回去先把家里安顿好吧。”
“不用,我先去落实平安同志说的线索,周桃,风筝这边的小孩你得帮我跑一趟把人请回来了。”
老梁走后,刘一刀拦着周桃问:“老梁家里出啥事了?”
“听说是他岳母病了,老人家年龄大了,腊月就住过一次医院,勉强接回家过了个年,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次。”
刘一刀收拾情绪:“抓紧办案子吧。”
周桃嘀咕着走开了,声音虽小刘一刀还是听见她说的话了:“要不是你拦着,我早都出发了。”
这时密捕袁介中父子的人回来了。
“科长,人带回来了,这个袁介中在回来路上就撂了,说跟他儿子无关,徐宝茹找的是他,糖葫芦也是他给卢大勇的。”
“先把他们带进去,分开关着。”
顾平安上了个厕所回来,刘科问:“袁介中父子都带回来了,咱们同志说这个袁介中在路上就撂了,事情都全揽在自己身上了,先审哪个?”
“哦,袁成业呢?一句话没说?”
刘科也反应了过来,这可不是一个当儿子的态度:“嗯,这个袁成业有问题啊,那就从他先开始?”
“嗯,沈阳铁西分局那边还没消息?”
“没有,我们局长已经联系沈阳市局了。”
说着话的同时,两人到了审讯室,这次是刘科审讯,顾平安记录的同时观察。
“姓名。”
“袁,袁成业。”
一套程序走完,袁成业回答愈发结巴,神情慌张。
“你爹今年这么大年龄了,你还要把他裹进来吗?你良心何安?本来只是一个简单的下泻药案子,连投毒都算不上,你非要寒了他老人家的心吗?”
说到这儿刘科起身仔细打量着袁成业:“还是说你做的不止这些事?说!有没有参与杀人。”
“杀,杀人?我没有啊,我就是照着徐宝茹的吩咐做的,糖葫芦也是她给我的,然后让我爹给大勇送去,我爹他都不知道糖葫芦有问题。”
“她是怎么和你说的,你就没问原因?”
“我欠了别人些钱,年底那段时间人家催的急,我没办法,本想到徐领导家找以前的司机借钱呢,没想到换了人了,然后就碰上了徐宝茹,她愿意借给我,不过得让我帮她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