聪明如贾张氏怎么能不明白他意思,竖着眉毛骂道:“阎老抠,别什么事儿都往平安身上扯,你是想学后院的刘海中还是怎么着?”
跑到前院看热闹的陶慧玲感觉胸口中了一箭,退出了‘院聊’。
“嘿,我这不是相信咱们院平安和公安同志嘛,您可别曲歪我的意思。”
邹明远也听出来了,没想到看着老实相的阎埠贵还挺滑溜,直接推着他不再客气:“少废话,快点跟我们走。”
阎女侠小跑着追了出来:“公安叔叔,我算不算立功呀?”
阎埠贵张大嘴巴,没想到是闺女把人领到家里的,还要拿他立功:“好啊阎解娣,你竟然当起了叛徒,看我回来怎么收拾你。”
阎解娣耍了个棍花道:“哼,那我就告诉平安哥。”
这下阎埠贵噎住没话儿了。
“算,回头我让你平安哥奖励你,快回去吧,别到外面玩。”
听到立功,阎女侠高兴的蹦了蹦:“嗯,我不去外面玩。”
东四分局。
顾平安看到两人把阎埠贵带回来有些意外,不过他还真想着找阎埠贵了解了解情况的。
“平安,你是了解我的,我阎埠贵一辈子清清白白的,可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你跟他们说说,替我解释解释啊。”
邹明远害怕顾平安不高兴他俩抓了邻居,解释道:“平安,这是他们校长提供的线索,体重和身高都符合。”
顾平安点头看向阎埠贵:“阎老师,既然能带你过来,就说明是有原因的,邹哥,您先带他进去,我泡杯茶就来。”
这下阎埠贵自己都不自信了,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了。
难道是自己偷学校墨水纸张的事儿被发现了?也不对啊,这点事用不着分局来抓自己吧。
而且听刚才话意思是顾平安要审自己?尽管他们家因为阎解成的事闹的不愉快,但阎埠贵心里也承认顾平安当公安很有能力,否则怎么会连分局领导都找他帮忙。
他都参与进来了,一定不是什么小案子,体重身高都符合?自己可千万不能被当成替罪羊了啊。
阎解成事之后,他都和顾平安说开了,没有找过对方任何麻烦,反而因为闺女关系比以前还亲近一些呢。
他坐在椅子上胡思乱想的时侯,顾平安端着杯茶和师父进来了。
阎埠贵小心试探道:“平安,是查什么案子啊?我能帮上忙的一定配合。”
“您喝茶,是有个案子想找您了解情况,在这之前,先得跟您说一声,案子没结之前,今天咱们的谈话您得保密,并且在询问中要如实公正的回答,不可故意抹黑,故意栽赃别人。”
“是,我一定保密,一定配合。”
顾平安看着本子上一串失踪名单问:“你们学校从去年到今年开始,已经有好几名女学生不见了,学校因为这事开过会吗?重视过吗?”
“不见了?”
“就是假期后突然没来上学了。”
“哦,你问这个啊,太正常了,一些家庭因为条件原因,有不少孩子读着读着就退学了,有些是因为孩子学不进去,回家还能帮忙,有些是因为供不起,反正各种原因都有,女学生就更多了,你没当老师是不知道,虽然现在是新中国了,但很多家长还是老一套旧思想,总想着女儿长大后是要嫁人的,花这冤枉钱干嘛。”
说到这儿阎埠贵小心观察着顾平安师徒脸色,替学校解释道:“我们学校也家访做过思想工作,没用。”
“你们学校跟你身高体重的男老师有几个?”
阎埠贵锁着眉头想了一阵苦笑道:“我们做教育工作的大多身板儿都偏瘦,身高嘛,看着都是差不多的。”
“您就说都有谁吧,放心,这方面我们会替你保密的。”
阎埠贵这才放松的回道:“这我还真没骗你,除了校长富态外,所有男同志都和我差不多。”
顾平安眯起眼睛盯着阎埠贵好一阵道:“您还是一向的圆滑,谁都不得罪,十一月区里组织劳动时,你们学校男老师都有谁参加了?”
“这个我身体不好,学校也就没安排我参加,所以不知道具体都有谁。”
这老小子可真谨慎,什么都说了,又像什么都没说,跟挤牙膏似的不痛快,不对,他们家用的是牙粉,得敲打一下了。
“学校里说丢了很多墨水和纸张,请求我们分局同志对你们家进行搜查,但看在你养家不容易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把钱补给学校,这事就算过去了,看样子一会儿得回一趟咱们院了。”
阎埠贵赶忙摆手:“我,我没有拿,我就是拿了点剩下的,比如这墨水啊,瓶底还剩一点加点水能倒腾的凑一瓶,丢了不浪费了吗?”
“是吗,我就怕找出来是新的,您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怎么说您跟我也是一个院的,要真有这事,我在分局同志们面前也脸上没光。”
阎埠贵知道顾平安这是在敲打他,叹了口气,报着人名:“参加劳动的男老师有钱海老师,梅润秋老师,李京生老师,向北老师,刘钊老师,再没了。”
“这些人里面谁以前在二里庄小学呆过?”
阎埠贵呆呆道:“没,我,我以前在二里庄教过私塾。”
“仔细想想,确定没有?”
“真没有,我对学校老师们情况都很了解。”
“那有谁家在二里庄附近,或者二里庄有亲戚?”
“也没呀,我们学校老师连住在二里庄的都没有。”
顾平安起身走了两圈,难道是方向错了?
这时佟科推开门招手顾平安出去说。
“平安,跑了一圈都查过了,没有符合之前推测条件的,是不是漏了,或者咱们方向错了?”
“方向肯定是没错的,但说不准是漏了谁,你等我会。”
顾平安回到房间里问:“你想想,红星小学,所有男的,不止你们老师,有谁曾经在二里庄小学待过?这人平时很少和你们说话,嗯,在学校里总是被安排跑腿或者干脏活累活的,存在感不高,连您都有些瞧不上他。”
“嘿,你早这么问就好了,还真有这么个人。”
“他十一月也参加劳动了吗?”
“参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