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依羊表情迷惘，我伸手打断她的思绪：“后来呢？”
“后来……”
江依羊的表情瞬间黯淡下来，甚至有些惊恐：“后来我把一百万的外债还掉了，继续做网红，人气也一直居高不下。可是，我的身体快要撑不住了。”
我想了想，问道：“是不是那佛龛、需要浇灌的血液越来越多？”
“对对！”
江依羊一脸惊奇地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冷哼一声说：“你先别管我，继续说你的事情！”
“好吧……”
江依羊平复一口，继续往下说。
江依羊说，她有了钱之后，就开始买各种补血的产品。
可是，依旧满足不了佛龛的需求。
一旦自己供奉的血液少了，不仅作品流量会断崖式下降，自己的身体也会出现各种不舒服的状态，比如头疼、头晕、心绞痛等。
为了减轻痛苦、维持流量，她只能供奉越来越多的鲜血。
可供奉的鲜血越多，自己的身体基础就越差。
如此一来，就形成了一个饮鸩止渴的恶性循环。
根本没法破局！
其间，江依羊试过用动物的血，或是别人的血，甚至是自己的姨妈血。
可是，每次换来的结果，都是作品流量的低迷，以及身体上无止尽的痛苦。
万般无奈之下，江依羊只好花费重金，飞到外地，去见了白龙王一面，并奉上足足五百万的现金。
白龙王收下钱，然后给了江依羊一个玻璃瓶。
瓶里放着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虫子。
白龙王告诉她，这是蛊虫的一种，民间叫做情蛊。
让蛊虫吸一口自己的血，然后让一个男人吞下虫子，那个男人、就会死心塌地的爱上自己，成为自己的傀儡。
最重要是，那个男人的鲜血，可以代替自己的鲜血，用来供奉佛龛！
听到这里，我总算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不用问，江依羊供奉的佛龛、肯定是在养小鬼。
而聂灵珊的父亲聂向荣，则是中了江依羊的情蛊、成为了她的傀儡。
见江依羊住口不语，我追问道：“再然后呢？你为什么会来这里？”
江依羊继续说道：“上天、师父他老人家忽然给我托梦，说本市老山上有一把剑，妨碍了他的修行，让我立刻去一趟，把剑拔出来。”
我点了点头：“然后你就来了？”
“没有……”
江依羊说：“开始我没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但是后来回到出租房，佛龛里面忽然传来一个小朋友的声音，但用的却是师父他老人家的口吻，让我立刻过来处理此事。否则，我拥有的一切，都会灰飞烟灭，包括我的身体。”
听到这里，我再次确认了江依羊养的是小鬼。
想要破局，其实很简单。
把小鬼给灭了就行。
江依羊从此就可以完全摆脱困境了。
至于聂向荣，他的情况稍微复杂一点。
得想办法把他体内的情蛊给逼出来才行。
事情要一步一步来。
目前当务之急，是灭掉那只小鬼。
否则，江依羊还是会受其控制、想方设法的来拔剑。
而聂向荣，得等处理完小鬼之后再说。
想到此处，我松开江依羊：“走，带我去你的出租房、看看那个佛龛！”
闻听此言，江依羊眉色一动：“你……有办法帮我解决这个事情？”
我点了点头：“解决佛龛，或者解决你，你自己选一个！”
“当……当然是解决佛龛！”
江依羊不假思索，然后弱弱问道：“要收费的嘛？”
“废话！”
我说：“你赚了那么多钱，我问你要五百万，应该不为过吧？”
“五百万？”
江依羊可怜巴巴说道：“这段时间我虽然赚了不少钱，但大部分都上供给师父了。此外我平时花钱也大手大脚的，别说五百万，现在卡里连一百万都没有。”
不等我回复，江依羊弱弱说道：“分期……可以吗？我可以继续直播，赚了钱慢慢还你。”
“也行！”
我补充说道：“但分期有利息！”
“那没关系！”
江依羊大喜：“只要能摆脱那个邪门的东西，我宁愿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
我和江依羊谈好了事情，正准备动身。
这时，赵祖儿回来了。
看到我在这里，赵祖儿很是惊奇：“师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怎么没有看见你？”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嘱咐道：“小师妹，从现在起，你最好一直都待在帐篷里，视线千万不要离开那把剑。我要再出去一趟，处理点事情。”
听到这里，赵祖儿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吃惊说道：“师兄，你的意思是，刚刚那个人是故意把我引开的？”
我点了点头，看着帐篷里面说：“他们的目的，是为了拔剑！”
闻言，赵祖儿吓得立刻冲进帐篷。
发现那把剑还在，她这才松了口气：“怪不得刚刚那个人身上明明没伤，却一个劲儿的喊疼，原来是个骗子！城里人真是太坏了！”
赵祖儿口中的那个城里人，指的自然就是聂向荣了。
我随口问道：“那个人走了吗？”
“嗯，走了！”
赵祖儿看着山下说：“后来又来了一位美女，好像是那人的女儿。父女俩大吵了一架、最后一起走了。”
这位美女，自然就是聂灵珊了。
“行！”
我说：“那，小师妹你再辛苦一下！我还得去处理事情！”
“嗯嗯！”
赵祖儿说：“师兄，我再也不会离开这里、再也不会上当受骗了！你放心去办事情吧！”
……
我和江依羊回到山下。
发现聂向荣和聂灵珊还在那里等着。
两人都没有离开。
听我说完事情的前因后果，聂灵珊气得不轻，当时就想杀了江依羊。
不过，被聂向荣给拦住了。
见自己老爸这样，聂灵珊气不打一处来：“爸，事到如今，你怎么还在护着她？只要把她杀了，你体内的情蛊就会自动失效了！”
“我知道！”
聂向荣犹豫片刻，叹息说道：“灵珊，实话告诉你吧！那颗虫子、也就是你们说的情蛊，我是自愿吃的！”
“啊？”
听到这句，我和聂灵珊对视一眼，都是大感意外。
聂向荣深情地看了江依羊一眼，继续说道：“我爱她，不管有没有吃下情蛊！只要能帮到她，我宁愿用自己的血，去供奉佛龛！”
“为什么？”
聂灵珊紧皱眉头，很是不解。
聂向荣再次看了江依羊一眼：“灵珊，你没觉得，她长得很像你妈年轻的时候吗？”
“没有！”
聂灵珊狠狠摇头：“我妈当年比她漂亮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