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炉的余温渐渐散去,淡绿色的药香萦绕在空气中,与赵淞掌心渗出的本源之力交织成温和的光晕。他抱着叶玲珑坐在炼丹房的软榻上,天魔本源珠悬浮在两人之间,金色星力与黑色魔气如丝线般缠绕,缓缓注入她的经脉 —— 为了避免再次损伤她脆弱的灵力通道,赵淞特意放慢了本源之力的流速,指尖甚至能清晰感受到她经脉细微的震颤,像是嫩芽在土壤中试探着舒展。
叶玲珑的睫毛突然颤了颤,眼缝中透出一丝微弱的光。赵淞心中一紧,立刻放缓本源之力的输出,低头凝视着她的睡颜:之前沾在脸颊上的药灰已被他轻轻擦去,露出苍白却细腻的皮肤,嘴角干涸的血迹也被温热的灵泉水洗净,只剩下一道浅浅的红痕,像极了她平日里专注炼药时,不小心沾在唇边的药粉。
“唔……” 叶玲珑发出一声轻吟,手指微微蜷缩,下意识地抓住了赵淞胸前的星纹披风 —— 那上面还残留着矿脉酸雾的淡涩气息,却让她莫名感到安心。她缓缓睁开眼睛,起初视线有些模糊,直到聚焦在赵淞带着血丝的眼眸上,才渐渐清醒过来,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大…… 人?”
“醒了就好。” 赵淞的声音不自觉放柔,抬手探了探她的额头,确认温度正常后,才小心翼翼地将她扶着坐起,在她背后垫上软枕,“别乱动,你的经脉刚修复好,还需要静养。” 他拿起旁边洛凝霜刚送来的灵髓粥,用小勺舀起一勺,吹凉后递到她唇边,“先喝点粥,补充体力。”
叶玲珑顺从地张开嘴,温热的粥滑过喉咙,带着灵泉的清甜,让她混沌的意识彻底清醒。她看着赵淞专注喂粥的模样,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被本源之力滋养得泛着淡金光晕的指尖,突然想起昏迷前的画面 —— 燃灵术发作时的剧痛、药液即将报废的焦急,还有最后注入体内的那股温暖力量,瞬间眼眶就红了。
“大人,您…… 用了本源之力救我?”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指尖轻轻抚过自己的手腕,那里还残留着赵淞注入力量时的温热触感。她曾在古籍中见过,本源之力是修士的根本,损耗一丝都需数年才能恢复,赵淞之前对抗天魔已消耗不少,如今为了她,竟毫不犹豫地再次动用。
赵淞喂粥的动作顿了顿,将小勺放回碗中,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珠,语气带着一丝责备,却更多是心疼:“傻丫头,说什么胡话。你为了炼抗虫药剂,连燃灵术都敢用,难道我还舍不得这点本源之力?” 他拿起一枚放在床头的抗虫药剂,晃了晃瓶中淡绿色的药液,“药剂很成功,洛凝霜已经分发给前线修士了,你不用再担心。”
“可是……” 叶玲珑咬着下唇,眼泪掉得更凶了,“那是您的根本力量…… 我只是个炼器师、炼药师,不值得您这么做……”
“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 赵淞打断她,眼神坚定得不容置疑,“你是魔主皇朝的核心,是跟我们一起从迷雾星走过来的伙伴,不是什么‘只是个’的工具。若没有你炼制的星核炮、抗虫药剂,我们打不赢天璇盟,也挡不住虫族的第一波进攻。” 他将那枚天魔本源珠放在她手中,珠子瞬间与她的灵力产生共鸣,泛着柔和的光,“这颗珠子你拿着,里面还剩一些本源之力,能帮你稳固经脉,以后不许再用燃灵术这种拼命的法子,听到没有?”
叶玲珑紧紧攥着天魔本源珠,珠子的温度透过掌心传到心底,让她积压的情感再也忍不住。她突然前倾身体,轻轻抱住赵淞的胳膊,将脸埋在他的披风上,声音闷闷的,却异常清晰:“主人……”
这一声 “主人”,没有上下级的敬畏,只有全然的依赖与归属,像迷路的孩子终于找到归宿。赵淞身体一僵,随即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心中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柔软 —— 从迷雾星矿场那个专注炼药的少女,到如今愿意为皇朝拼命的核心成员,她早已不是单纯的下属,而是他必须守护的人。
“嗯,我在。” 他轻声应道,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温柔。
炼丹房内再次安静下来,只有灵髓粥的清甜与本源之力的光晕交织。叶玲珑抱着他的胳膊,渐渐停止了哭泣,掌心的天魔本源珠泛着淡淡的光,将她的脸颊映照得格外柔和。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再只是为了皇朝而战,更是为了眼前这个愿意用本源之力护她周全的 “主人”,无论未来面对多少虫族,多少危机,她都会一直跟着他,再也不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