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夜色如同沥青般浇铸在斑驳的巷口，腐烂的果蔬气息混着阴沟污水的腥臭味在潮湿的空气中发酵。
叶安琼将男人狠狠抵在长满青苔的砖墙上，掌心下粗糙的墙皮簌簌剥落，混着对方脖颈间刺鼻的烟酒味钻进鼻腔。
那人醉醺醺地挣扎着，喉结在她指尖剧烈滚动。
尖利的獠牙刺破皮肤的瞬间，温热的血液如铁锈味的溪流涌入口腔。
叶安琼本能地闭眼吞咽，却只尝到如同掺了泥沙的浑浊液体。
记忆突然闪回卡西迪奥的血——那是带着琥珀色光晕的琼浆，入口时如燃烧的火焰顺着喉管直抵心脏，而此刻的血液却像掺了冰水的铁屑，在舌尖泛着令人作呕的腥味。
远处传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哒哒声，叶安琼猛地将男人的身体倾斜成遮挡姿态。
路过的人瞥见纠缠的身影，女孩捂着嘴轻笑：
现在的年轻人真热情。
笑声渐渐消散在拐角处，叶安琼却突然松开手。
男人瘫软在地，脖颈处两个渗血的牙印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白，如同某种被诅咒的图腾。
她跌坐在潮湿的地面，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连续袭击了三个路人，每一口都比上一口更寡淡。
记忆中卡西迪奥的血液带着森林晨露的清新与陈年红酒的醇香，像滚烫的熔岩灼烧过喉咙，而眼前这些凡人的血，不过是掺了铁锈的凉水，连味蕾都无法唤醒。
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时，叶安琼展开翅膀，羽毛划过屋檐带落几片破碎的瓦片，消失在晨雾笼罩的山林间。
与此同时，迪恩正在酒吧的霓虹灯下摇曳生姿。
紫色的激光束在他棱角分明的轮廓上游走，定制西装下若隐若现的肌肉随着电子音乐的鼓点起伏。
当涂着猩红指甲的富婆将香槟酒顺着他锁骨倒进衣领时，他精准地咬住对方耳垂，换来一阵娇笑与塞满钞票的小费。
这道疤是怎么回事？
某个醉醺醺的客人突然摸到他后颈的条形码，粗糙的指尖在凸起的纹路上来回摩挲。
迪恩眼神微凛，却瞬间换上慵懒的笑容，握住对方手腕轻吻：
这是通往永恒之爱的印记，加入我们教会的人都会获得这份祝福。
他故意压低声音，温热的呼吸扫过对方耳际，成功将怀疑化作暧昧的红晕。
直到某个暴雨倾盆的夜晚，霓虹灯在雨幕中晕染成扭曲的色块。
冰凉的枪口抵住他后腰：
“复制人，别想逃。”
地下室里，投影仪循环播放着叶安琼吸血的监控画面，每帧画面都刺得他眼眶发烫。
新任的凯博士戴着银色猫头鹰面具，机械臂在键盘上敲击出冰冷的节奏：“不听话的东西，将他丢到火炉销毁，我马上就能重新制作一批复制人了。”
火炉中跳动的火苗舔舐着金属栅栏，热浪将迪恩的衬衫后背浸透。
迪恩盯着逐渐逼近的高温，突喉结在火光中剧烈滚动：
我知道520在哪，我可以帮你们抓住她。
次日黄昏，迪恩脖子上多了个银色项圈，细密的电路如同蛛网缠绕皮肤。
他想起凯博士递来定位器时，金属指节重重砸在他肩头，冰冷的触感让他浑身一颤：
24小时后，项圈会释放纳米炸弹。记住，你的命现在比蝼蚁还廉价。
项圈启动的瞬间，他感觉无数细小的针脚扎进皮肉，灼烧感顺着脊椎直冲天灵盖。
深夜的小巷再次弥漫着血腥气。
腐臭的垃圾旁，叶安琼掐住新猎物的喉咙，獠牙即将落下时，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
好久不见，我的天使。
迪恩从阴影中走出，白衬衫领口微敞，锁骨处还留着昨夜客人的口红印，发梢却在微微颤抖。
叶安琼松开手，猎物仿佛一头死猪一样瘫倒下去。
她抹了抹嘴角问：
“494，你怎么有空闲逛，今天赚到钱了吗？”
“你为什么不叫我迪安？这可是你亲自给我取的名字。”
“好吧，迪安，你这是准备去哪了？”
迪安摸了摸后颈，给凯发出信号，随后拉着叶安琼东拉西扯，拖延时间。
叶安琼还未反应过来，无人机的嗡鸣已划破夜空。麻醉针精准刺入她的后颈，冰凉的药剂顺着血管蔓延。
世界在眼前扭曲成碎片，她听见迪恩颤抖的低语：
对不起......
混着他身上若有若无的消毒水味，那是刻在记忆深处的实验室气息。
当叶安琼再次醒来，刺鼻的消毒水味混着某种令人昏昏欲睡的薰衣草香。
透明观察窗外，凯博士正指着全息投影上的基因图谱与助手交谈，红色线条在她与迪恩的dNA链间疯狂闪烁。
她挣扎着起身，却发现四肢被束缚在充满温热液体的培养舱中，粘稠的营养液顺着锁骨滑进衣领，带来令人作呕的黏腻感。
欢迎回家，520。
凯博士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来，带着电子变声的诡异回响。
凯博士用各种仪器给叶安琼做了全面检查，确定她在外面没感染奇怪的病菌后，开始计算她的排卵期。
等日子一到，叶安琼和迪安就被关进了一间密封的房间。
房间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张床。
天花板突然打开个口子，一根铜管伸出来，冒出粉色的烟雾。
那烟雾闻起来有点甜甜的，还带着股说不出的怪味。
没一会儿，整个房间就雾蒙蒙的，什么都看不太清。
迪安的脸涨得通红，眼神也变得直勾勾的。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突然一把搂住叶安琼就亲了上去。
叶安琼刚从麻醉中醒过来，脑袋还晕乎乎的，感觉有人在非礼自己，立马就想推开。
可她浑身发软，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只能用双手抵着迪安的胸口，断断续续地说：
“494，别这样...快住手！”
因为吸入了那些粉色烟雾，她的声音变得又轻又柔，听着像是在撒娇。
迪安本来就控制不住自己，听到这话，心跳得更快了，身上热得像着了火。
叶安琼也察觉到不对劲，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
“494，你体温怎么这么高？是不是发烧了？”
迪安把脸贴在她脸上，声音沙哑地说：
“别叫我494...我想听你叫我迪安。”
说话时，热气喷在叶安琼耳朵上。
叶安琼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体也开始发烫，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好像有团火在烧。
“迪安..….”
她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声，尾音拖得长长的。
这一声像是火苗掉进了汽油桶，彻底点燃了迪安。
他又吻了上来，叶安琼脑子一片空白，身体不受控制地回应着。
在弥漫的粉色烟雾里，两人渐渐失去了理智......